“郑寿光的整个庄子都完蛋了,他李大闯还能活命?”
“恐怕此时已经被阎王审过了吧?”
“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心怀二心,死了也是活该。”
“没有把你们两口子一块送上天,就是有些可惜啊。”
听着村民七嘴八舌地吆喝,李大闯媳妇内心中顿时升起满腔恐惧。
看到李恒驾着马车赶了过来,慌忙上前拦住,问道:
“你个二流子,郑乡正怎么了?我家大闯怎么了?”
自己的人喊李恒二流子,李恒是不计较的,如果不是自己的人,也喊自己二流子,李恒心里多少也是有些不舒服的。
尤其是眼前的李大闯媳妇,每次看李恒的时候,都是满眼的鄙视。
之前你鄙视我,我没话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比钱,我比你家有钱,比地位,我比你家有地位,比名气,我比你家有名气。
把你们秒成渣。
你有何资格对我颐指气使?
思及此,李恒心中一阵冷笑,说道:
“郑乡正的事情,你问我干甚?至于你家男人,那就更问不到我了?”
说完,驾车驶过。
没有说答案,却和答案一样,李大闯媳妇闻言,就想对李恒发飙。
却看到了李恒冷峻的眼神,只能悻悻地躲到一边去了。
“恒哥,你和嫂子又去干什么去了,大家都在等着你们回来庆祝呢?”
李二柱见李恒回来,上前吆喝着说着。
干什么去了?
这话能告诉你这个二流子么?
不能。
未开化的孩子知道了容易走歪路。
“问那么多,难道你想帮忙?”
李恒想到了柳若香已经怀有身孕,有很多事情都不能亲自做了,必须要找帮手了。
虽说可以找佣人,但是很多事情也不是新来的佣人就可以做的,而让李二柱作为小管家,与凌姐儿做搭档,还是很不错的方案。
只是李二柱一听他话中有坑,慌忙躲开,吆喝着说道:
“大家准备开席啊,恒哥回来了。”
实则心中一阵慌乱,幸亏躲得快,否则定然又被指派做事情了。
李恒见状,也不着急,你小子,你逃得了吗?
有凌姐儿在,分分钟不还是拿捏你?还是拿捏得死死的。
等进了家,李恒这才发现,原来整个庄园里面同样热闹哄哄的。
吃的喝的,全部都准备完毕了。
让大家等那么久,两口子怪不好意思的,李恒简单收拾了一下,也就入了席。
准备一声令下“开席”,结果却看到楚二郎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也就开口问道:
“二哥这是有话要说?”
楚二郎见自己被点名,却是有些犹豫不敢说出来。
一旁的李义见状,说道:
“二哥,咱们也是大老爷们,说起来话怎么有些吞吞吐吐呢?”
此时大家都在看着楚二郎,话不能不说了,也就说道:
“我是有话说,就是担心说了出来,大家都没有胃口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是疑惑与不解。
李木桶开口说道:
“难不成郑寿光没死?”
没等楚二郎开口,李二柱已经跳了起来,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郑老贼肯定是死透 了,估计这回儿,已经下了十八层地狱了。”
李二柱着急辩解,确定郑寿光死了的这事情,可是他说出来的。
如果楚二郎说郑寿光没死,那岂不是很丢人,所以他赶紧看向楚二郎,问道:
“二哥,你什么意思?”
楚二郎赶紧摆了摆手,说道:
“错了,错了,大家误会了,我说的不是郑寿光的事情,而是朱纯的事情。”
李二柱赶紧松了一口气,随即问道:
“朱纯?朱纯有什么事情?还能不让咱们吃饭喝酒?”
他一听楚二郎要说的话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已经急不可耐地喝上了一口。
接着说道:
“二哥,赶紧说吧,你这不是耽误大家吃席吗?”
李恒:……
欠揍的兔崽子。
“现在郑寿光死了,我觉得朱纯一定会找我们的麻烦的,毕竟他也是很期待肥皂作坊的分成的。”
现在郑寿光死了,朱纯自然得不得分成了,关键他还会认为这是李恒在捣鬼,一定会对李恒问罪的。
想到了这一点,大家心中自然开始有些担忧。
和郑寿光相比,大家对朱纯自然更惧怕一些,虽然之前和他瓜葛不多,但是他们知道,一旦县令发威了,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是承受不起的。
到此此时,对于面前的美味佳肴,自然也就没了胃口。
大家的目光开始全都转移到了李恒身上,那意思就是在问,干掉了一个郑寿光这只饿狼,却引来了朱纯这样的猛虎,有些得不偿失,死路一条啊。
只见李恒“哈哈”一笑,说道:
“一个朱纯,有何惧哉?大家且听我的安排与计划。”
“李仁,让你去上面联系的事情,情况如何了?”
“恒哥儿,放心,早已经安排妥当,方大哥最好说话,出了事情,也会提前给我们打点,至于赵斯颖赵县尉,他早已经是我们的人了。”
说到这里,李仁不免有些得意,这些天,他听从李恒的安排,一边打理销售生意,一边摸索着官场上的事情,县衙里面的事情,他已经门清。
不过,他还有更大的事情,环视了周围一下,说道:
“至于刺史府的事情,也早已经有了进展,如果赵县尉与方大哥镇不住朱纯的话,那我们就用刺史府压他,反正现在刺史府对我们的生意很感兴趣。”
话到此处,众人皆是愣住。
他们怎么会想到,原来李恒这二流子早已经开始谋划更远的事情。
心中又是敬佩,又是激动,纷纷举杯赞叹:
“佩服了,恒哥儿。”
“恒哥,有你的。”
“恒哥儿,跟着你走,我们有信心。”
李恒听着大家的话,也不知道到底是赞叹还是恭维了,只是觉得很受用,也就说道:
“大家这下可以放心吃喝了吧?来,嗨起来。”
气氛到了这一步,谁还不吆喝起来?
众人一顿胡吃海塞,一直搞到了下半夜,这才散了去。
第二天一早,李恒还在迷迷糊糊之中,李二柱便已经过来叫门。
磨叽了好一会儿,李恒才从床上起来。
喊着李二柱一起吃饭,还一脸地不耐烦,问道:
“兔崽子,那么早喊人,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会儿?”
李二柱笑着说道:
“恒哥,你这真要脸啊,若不是嫂子惯着你,你以为你能吃上这么热乎的饭菜?你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你忘记了昨晚说的事情了。”
“当然记得。”
李恒吃了一口油饼,问道:
“你不会是说就这么点事情吧?”
“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恒哥,探子回来报告,说李大闯媳妇昨夜先是赶去了郑家庄,得知了郑寿光已死的消息之后,就和几个被炸死之人的家人,连夜一起去了县城,今天县衙里面恐怕回来人啊。”
要是搁其他村民,估计吓破了胆了,而李二柱说起来,却有些激动兴奋。
真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
不过,李恒也不是一个怕事儿的人,就又问道:
“楚二哥安排人去找祝准了吗?”
在李恒看来,官场上,有刺史府罩着,白道上有了方恪守、楚二郎护着,黑道上又有祝准的加持,想动他李恒,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一个朱纯,他可以不放在眼里了。
“昨夜已经派人过去了。”
李二柱点头说着,看了李恒一眼,问道:
“恒哥,你怎么知道楚二哥和祝准有联系啊?”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这就是所谓的‘英雄识英雄,惺惺相惜’啊,再说了,那祝准是个人才,我怎么能不留意?”
有了祝准的帮助,李恒觉得自己今后的事业又稳妥了几分。
看着李二柱敬佩的眼神,李恒起身说道:
“走吧,该去会会朱纯了。”
李二柱:
“啊?恒哥,我们去县衙?”
“不,就去村头,我料定,这个时间,朱纯应该带着人快来了。”
李恒说着就接过柳若香递过来的风衣披在了身上,又说:
“二柱,你去招呼大家,去村头集合。”
二柱闻言,旋风般跑了出去。
李恒拉着柳若香的玉手,漫步朝村头走去。
抬望眼,骄阳已经升起。
远处烟尘滚滚,两人却无所畏惧。
看着身后越来越壮大的队伍,必胜的信念油然升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