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二柱这么一说,李恒心中也叹了口气,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这确实是个死结。
更为关键的是,郑寿光看似是拿捏住了柳迎风,现在因为李恒娶了柳若香,其实也是拿捏住了李恒。
好好的婚礼,还真的像是葬礼一般。
这不禁让李恒有些后背发凉,实在是有些大意了,谁能想到问题如此严重?
这样的丑事,柳迎风自然不会给他说,柳若香之前吞吞吐吐,本就怕这事儿外泄,担心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见他如此自信可以对付郑寿光,这才答应嫁给了他,现在看来,也是无奈之举。
李恒也怪自己当初太自信,觉得对付一个土财主,绰绰有余,只要有钱,就没有摆不平的事情。
但是人命关天的事情,真的可以用钱摆平吗?
若是郑寿光咬死了这事儿,一直往上面捅,那就难办了。
难不成,真的被郑寿光那老贼拿住了?
想一想柳若香和柳迎风的为人,虽然平时跋扈了一些,但是并没有坏到谋害人性命的地步。
柳迎风岁数也不小了,这样的荒唐事,定然不会做,身体板,也不允许他干得出来。
至于柳若香,通过对她的接触,李恒相信,她这样的一个女子根本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柳家的问题,怎么又那么巧,让郑寿光发现了,而其他人没有发现呢?
早前就听闻郑寿光打柳若香的主意,柳迎风一直不同意,前一段时间,面对郑寿光的威胁,突然无计可施了,这说明,郑寿光肯定是私下里动手脚搞事情了。
想到这里,李恒渐渐放心,或许这里面,还真的有一些回转的余地,说不定就是一种陷害,只是手段巧妙罢了。
如果是陷害的话,只要自己肯查,未必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这样的话,如果真的打起了官司,在官场上,也未必吃亏,虽然官场不可控,但是有了足够多的钱,往往意味着更大的胜算。
想到此处,李恒才算心里稳了一些。
出事不慌,遇事能扛。
事情总能解决的。
便对李二柱说道:
“二柱,这事你办的不错,但是这还只是一个开端,还需要你想法将大张庄的事情给弄清楚了,等这事儿了了,我和你嫂子定然会对你感激不尽。”
他说的有些真诚,却让李二柱有些承受不住了,一副狐疑的表情,说道:
“恒哥,你喝多了,怎么那么见外?还和我嫂子?你们就那么腻歪,感激还要两口子一起?”
李恒又见他要满嘴跑火车,便笑着伸手去拍他脑袋,虽然也非真打,却被他躲开了过去,“嘿嘿,你都拍我脑袋上瘾了,不防着你点能行?”
李恒见状,也乐呵一笑,说道:“习惯了,习惯了,今后不拍你脑袋了。”
“这还差不多,只是你要是再这么客气,说什么感激的话,我可就真的要乱说了啊,包括嫂子是柳若香的事……”
李二柱就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个蛋框就下蛋的人,高兴起来,嘴巴没有把门的。
李恒见他这么一说,也就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道:“我是说过不拍你脑袋了,但是不代表不踹你屁股啊……”
话音未落,已经伸脚踹了上去。
只是没有真用力踹,李二柱反应也快,见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下藏着不怀好意,也就赶紧躲开,这才擦边而过,躲过一劫,笑着说道:
“哈哈,幸亏我有防备,得了,不逗你啦,我还是去招待那些人去吧,放心,我心里有数,只是你别忘了,你要和嫂子一起感谢我……”
话没说完,见李恒又要出脚,赶紧一溜烟跑了。
知道了郑寿光与柳迎风的这些事,李恒虽然感觉到心里面有些沉重,但是这也算是好事。
事情早一些知道,就早一些准备,只要自己好好稳住郑寿光,多稳住他一天,自己就越有机会弄清楚这一切,到时候对付他也就有把握多了。
所以说,接下来,对待郑寿光,还是要礼貌一些, 不能过分刺激了他。
想到这些,李恒又恢复了自己痞里痞气的模样,只是他一身新郎衣服,走起了二流子的步伐,实在不堪。
等他回了院子,众人一看他那二流子模样,立时有些目瞪口呆,李恒见众人看自己的表情,尴尬之下,嘿嘿一笑,吆喝道:
“老少爷们,尽情地吃,尽情地喝啊,可别给我这个二流子节省啊。”
吆喝声一落,满院子都是大笑声。
说起了吃喝,李恒顿时想到柳若香也是折腾了一天了,自然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于是赶紧找李木桶媳妇要来了早上让她准备做好的粥,又跑到做饭处,给打了份可口的饭菜,给端进了屋里。
此时的柳若香依然盖着红盖头,听见有人进了屋中来,不免有些紧张。
李恒也不说话,只是一副喜滋滋的模样,动作上还故意有些琐碎,就是为了逗一逗他这可爱的新娘。
李恒越是这样,柳若香越是担心,坐在床边,这时候已经错身往里头又移动了一下。
李恒此时兴起,便又往前走了几步,奈何却已经被柳若香发觉是他,轻声嗔斥道:
“你个二流子,也太坏了,给人家送饭,还鬼鬼祟祟的模样。”
她这么一说话,李恒顿时一乐,笑着说道:“娘子聪明啊,本来还想逗你一逗呢,怎么就被你发觉了呢?”
柳若香听见是他说话,和心中判断无二,也就乐了一下,说道:
“刚开始还真的不知道是你,还以为哪个色狼趁机行为不端呢,结果却闻到了饭菜味道渐浓,想到这应该是端着饭菜进来的,只是你不开口,我也不好意思说话,不过,你越是走近,我也是感觉你这是逗我,谁会如此调皮?自然是你这个二流子了。”
柳若香说着停顿了一下,或许是因为板正坐立的姿势太久了,很是拿捏,此时因为和李恒说话,也放松了一些。
只见她坐在床上,双脚下垂,悠哉地摆动了几下,接着很是欢快地说道:
“不过这些终究是我的猜测,你还有一个最大的破绽,让我一眼断定就是你这个二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