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公子,你怎么也跟来?”韩燎原说道。
她和大师兄、蓁蓁、小师弟以及轩伯懿骑着马在官道上,朝着凤凰山脉的方向飞驰,李毒舌和雪河琮还留在夕州的客栈里面,雪河琮留下是为了照顾李毒舌的,等过几日李毒舌可以下地了,再坐马车过来找他们会合。
“当然是为了你大师兄答应我的事情。”
蓁蓁小丫头原原本本地跟韩燎原说了他们诱哄轩伯懿上迷雾山脉的经过,韩燎原从来没见过哪个大男人这么喜爱花花草草的。想起这事儿就颇为头痛,那株“一念菩提”梁夫子甚是珍爱,日日悉心照料,这可怎么跟她开口才好。东华国的武士将信义看得比性命还重,答应了人家的事情,赴汤蹈火也要做到。没别的法子,只得豁出脸皮去求梁夫子了。
“你在夕州养的一院子花花草草怎么办?”大师兄问道。
“我请了个当地的老花匠帮我照看,他得将那些宝贝当爷爷奶奶一般侍奉。”轩伯懿道。韩燎原心道,这人性格真是蛮霸霸的。
“大师兄。”蓁蓁突然叫道。
“什么事?”
“你和言阙那一战真的是太帅了!!!”蓁蓁崇拜道,“早就想对你说了!”。
轩伯懿的脸变得有些臭,因为轩伯懿和言阙打了个平手,但大师兄胜了言阙,这岂不是变相在说大师兄的武术在轩伯懿之上?对于武士来说,要承认别人比自己厉害也是很不容易的事。
“那是言阙有意相让,我才侥幸赢了一招半式。”韩燎原听大师兄这话不似谦词,心里不由觉得有些奇怪,言阙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不过言阙的功夫当真是惊才绝艳,很是不俗。
“啊?是这样吗?”
“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虽然没什么痕迹,旁人看不出,但一定瞒不过青翼珍的眼睛。不知道青翼珍会怎么处置他。”
“可青翼珍还是放我们走了,倘若他知道,为什么会允许我们走呢?”
“当时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赢了,谁能相信是言阙有意相让?他若指出,那些属下会不会认为他是耍赖?他的威严何在?如果一个头领的威信受损,整支队伍将化为一盘散沙。”一个武士倘若言而无信,那是很容易被人瞧不起的。
“此行我们发现了黑武士,那么下一步该当如何做?”韩燎原问道。
“我已给夕州衙门留了一封匿名信说明此事,望他们尽快疏散当地百姓。再就是等红叶夫人进一步指示,此行先治好小师弟眼睛,一切从长计议。”
边说着话,几个人骑着马奔入一片深山老林当中,这里没什么村落,人影一个都没有,道路蜿蜒曲折,深秋吹过来的风冷飕飕的,带着砭人肌肤的湿气,山泉淙淙流淌,杂木林的路面印着车辙印,看来已经有人往凤凰山脉去了,目的大概与他们差不多,韩燎原听见小鸟“扑棱扑棱”展翅的声音,还有啾鸣声不时从四面传来。
这么连续走了四五日,累了就停下来简单吃些干粮,喝山泉水,连走连歇,晚间他们便停在山间的灌木丛旁边铺上枯草和毛毯休息,韩燎原甚至觉得,这些山与山,路与路之间看着都差不多,后来,能让马儿扬鞭奔腾的路越来越少,各种荒凉的小丘和充满湍急河流的深堑纷至沓来,他们只能跌跌撞撞摸索着前行,四五日后,几个人终于在山坡上看到袅袅炊烟,和一个人烟还算阜盛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