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容时绝对没有想到的是,容时竟然听到这个老者双膝颤颤巍巍跪在青面凿花地板上的声音。
容时不由得大为骇然,当即坐起身来。
陈万骨对着容时叫道,“少主!”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苍凉的泪意。
容时一惊。
“老先生……是不是认错人了?”容时说道。
“绝对不会认错,只有少主,才能让所有烈焰神教最忠实的奴仆匍匐在地,丧失任何反抗之力,就如当年主上做到的那样。而这些奴仆,早就待命已久,只要少主一声令下,他们将为少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陈万骨说道,他无论说什么都有一种在念咒语的味道。
“烈焰神教?”容时以为自己在做梦。
“所有烈焰神教的人类与牲畜左额上都会带有一个赤红色的*字标记,从他们甘愿踏入烈焰神教的那一刻起,他们浑身上下,由内到外没有一点不是属于神教教主的,他们将获得力量,但同时要服从于神教教主的任何命令。而少主您,就是烈焰神教的主宰。”
若是在大街上有人拉着容时说这番话,容时一定以为对方是个江湖骗子。
但陈万骨一把老骨头了,他武功高强,出神入化,匍匐在容时床前,特地对容时说这些对他来说未免有些难以理解的语言又是何意呢?还有陈万骨为何叫他少主?
容时便感到他好像突然来到了一个奇异的神话世界,不免有些呆住了。“你刚刚说,‘让所有烈焰神教的所有奴仆匍匐在地’是何意?还有你提到的当年主人……那个人是我什么人?”
“那个人便是少主的父亲!”陈万骨道。
“那日在勿暮城郊外,少主突然施展了傀儡术,当下属下大为惊异!因为除了主上和少主,当世绝无他人有这样的本领!在勿暮城外的那些黑武士包括属下,都曾经是主上最忠心耿耿的仆从,他们在入教的那一刻,就受过主上的焚灵咒,只要少主令下,我们都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但属下一直以为少主已经……已经……后来属下为了寻个究竟,便一路随着少主的踪迹来到这里,才发现少主的脖子上带着的衔尾蛇环,曾经主上脖子上也有一个。因此见到少主,当即可以肯定少主的真实身份。幸得少主施展傀儡术,否则……否则……属下误伤了少主的性命,那便是犯了永世不得超生的大罪。”陈万骨道。
父亲的角色在容时的生命中一直是缺失的,他没有感受过真正的父爱,养父对他不咸不淡,不好不坏。
他无数次想象过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模样,会不会是个慈爱的人?会像小星星的阿爹那样?他们虽然窘困,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就是很幸福的。
容时突然从陈万骨的嘴里听到自己亲生父亲的消息,让他觉得难以置信,整个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我的父亲和母亲如今在何处?他们……可都安好?”容时下床,将陈万骨搀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