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滴血认亲,一见便知道这是王鹤扬的儿子。难道龙紫烟所生的四个孩子都是王鹤扬的?见到这个小童,王鹤扬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了。
宾客们都大为尴尬,但是这些人精们并不会傻到在王鹤扬面前公开议论此事,毕竟他有几个孩子几个情人和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顶多在日后的茶余饭后作为谈资,于是出现了集体装聋作哑的场面。
很快,几个王家的灰衣奴被人示意将小童带离这里,小童用他清亮的声音大喊着,“我讨厌你们!不要靠近我!”
灰衣奴刚刚触碰到小童的衣衫,几个灰衣奴便捂着自己脖子抽搐着倒地,口吐白沫,像条鱼一样扑腾着扭动着身体死了。
“有毒!”人群骇然道,没见过死人场面的小孩子吓得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离小童较近的几个人顿时闪身离他好几丈远,生怕自己也沾染上毒从而毒发身亡。
这种毒名“锁喉”,可让人呼吸困难,如同脖子上紧紧勒了一根绳子,中毒后不肖片刻便会死亡。
但王家能人辈出,门客弟子中自然有解毒的大家,不多时,一个青衣男子便出面将小童带走了,小童被拉扯走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哭泣。
炮竹声声未停歇。一些个菌人灰衣奴便扛着几口棺材过来,小心翼翼地将死掉的人装入棺材中抬了下去。现场一片寂静。
此时,新娘子突然从袖口里洒出了许多银钱。喜婆一见,立即会意,笑呵呵地打圆场道,“见‘官’又见‘财’,升官发财,这是吉兆啊!”
顿时有许多人迎合喜婆的说法,说什么喜事遇殡事是大吉大利之类的。
吴忧却看到王鹤扬的嘴角紧抿,略微有些魂不守舍,但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对于见惯了江湖风浪之人而言,即便泰山崩于顶亦不会改色。王鹤扬走到喜堂左侧,与新娘子并列站立。
主香公公由王鹤扬的伯伯担任,按理说一般是由祖父担任,但王鹤扬年纪不小,他的祖父早已逝世。王鹤扬前辈的父母年岁都很大了。
“王老太太脸上虽然笑意满满,但是神色却很复杂。她在担忧着什么呢?”吴忧凑在容时的耳边道。
容时摇了摇头,他心里想着温衍告诉他的新娘子已经死了的消息,倘若温衍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又是谁?
“行庙见礼,奏乐!”
礼乐声响起,新郎官和新娘子在奏乐声中完成了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礼毕,退班,送入洞房!”苍老的声音响起,如同最古朴的乐曲,穿着凤冠霞披的新娘子被牵引着缓缓走向洞房,她身上带了许许多多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每走一步,便发出环佩叮当的清响声。
新娘子入了洞房之后,便是宾主尽欢的时辰了,夜幕升起,成千上万盏火红色的花灯燃起,刚刚发生的死亡仿佛已经被在场的所有人遗忘。
每一桌的筵席都准备得很是丰盛,层层叠叠地堆了至少有三十多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