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淋上柠檬汁的烤野猪,一口咬下去,鲜嫩的肉汁便填充了整个口腔,还有新鲜的白鱼,仅用最简单的烹饪之法弄熟,便已经无比美味。
桌上还摆着用木盆装着的颗粒饱满硕大、深灰紫色且甜如蜜的葡萄,还有糖心苹果。
吴忧看见不远处的冷家人把吃剩的骨头仍在地上,让一个菌人灰衣奴去啃地上的骨头。嘴里还笑着说道,“好狗儿乖,赏你一根骨头。”说完,又将地上的骨头剔远了一些。
容时自然也听见了,他可以通过他听见的事情来判断周围究竟发生了什么。容时的眉头不由得一皱,觉得冷家人未免欺人太甚,他们似乎都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戾气。
那个菌人灰衣奴则乖顺地去啃着地上滚了一圈,带着灰尘的骨头。据他们叫唤他的名字,容时听到那个菌人名叫白乌力吉。
吴忧显然也注意到了冷家的举动,冷沅芷有意无意地看着他,似乎等着吴忧发怒,最好气得毛发倒竖。但吴忧表现得出奇地平静,假装没看见似的继续吃着碗里的食物。
吴忧的反应倒是出乎容时的意料,他控制自己情绪的本事好像一夜之间长进了不少。
这显然也出乎了冷沅芷的意料,只见她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充满了惊愕和强压抑的怒意。
在这样的场合,新郎官定是要喝许多酒的,而且江湖儿女不似平常人家,可以用兑了水的酒糊弄过去,王家的这场婚宴中的酒,全部都是顶顶好的酒,名“释怀”,度数很高。
“好酒!好酒!”许多爱酒的宾客皆连声赞道,就连坐在一旁的温衍也觉得这酒品尝起来味道不错。
王鹤扬先是敬了轩景明所在的那一桌,以示尊敬,然后又去各桌敬酒。敬完一圈,他至少喝了十坛子“释怀”。
但是他脸色一点都未变红,举止如常,似乎未醉。
“王前辈当真是海量,十坛子‘释怀’都没让他醉。”吴忧道。
“想必是久经沙场练出来的。”容时道。
习武之人,少有不爱酒的。在江湖行走,与人结交,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喝酒,一顿酒下来,陌路人也能称兄道弟了。
王鹤扬交友广阔,想必这些年,酒量早已经练出来了。觥筹交错间,有的宾客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有的甚至四仰八叉地被人抬了出去。
冷家虽然对黑齿一族不屑一顾,对轩氏一族却殷勤得令人发指。连不苟言笑的冷宜法,见到轩景明和轩伯懿都堆起满脸的笑容,松弛的皮肤上起了一层一层肉褶子。
冰山美人冷沅芷则一脸羞涩地站在冷宜法旁边。观冷宜法的举止,冷氏一族似乎有意将冷沅芷嫁给轩伯懿,以结秦晋之好。
任何一个名门,若是能拉拢轩氏一族,在武林中的实力无疑将更加雄厚,甚至将形成割据的局面。因此栖霞谷张氏、菩提岭符氏、纳兰氏族也不甘落后,带着族内的适龄女孩往轩伯懿跟前凑。轩伯懿还是一脸面无表情,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