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伯懿也太抢手了,跟皇太子似的。不过倘若真的嫁给他,有哪个女人受得了和一块冰川整日里待在一起,闷也给闷死了。”吴忧道。
“吴忧,你爹爹妈妈怎么没带你去敬酒?去认识那些世家小姐?”容时问道。
吴忧一直不争不抢地和他们坐在这一桌吃东西,浑然不似其他使尽浑身解数的名门望族的公子小姐们。
而黑齿夫妇早就去各桌敬酒去了,除了冷氏一族,总体来说,黑齿锋的人缘是很好的。
“爹爹妈妈说我不用那样,喜欢哪个便和哪个在一起。”吴忧说起婚事,也不免有些脸红,他偷偷地看了容时一眼,还好容时看不见他脸红。
不多时,纳兰家的几个小辈走到他们这一桌来敬酒,大概是见他们与黑齿一族坐在一起,以为也是黑齿一族的武士。
其中一个长相清秀,身板清清瘦瘦的少年喝得有些醉了,面色坨红,被别人一碰,手里的宝石酒杯便不小心倾斜了一下,小半杯红色的酒悉数洒在了容时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那个少年约莫十六岁,坨红的脸更是涨成了猪肝色,手足无措地连声说着对不起,赶紧将酒杯端放在桌子上,磕磕绊绊地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给容时。
容时一身淡蓝色衣服便被葡萄酒液沾染得斑斑驳驳。
“景和,你当心一些!”另一个略微年长的人脸色愠怒地对那个名唤景和的少年说道,“怎么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容时则赶紧打圆场,连连说道:“不碍事,我去换一身衣服再出来罢。”
容时还没有说什么,吴忧却露出一脸不高兴,吴忧跟着容时去了他们下榻的庭院,容时则对吴忧心中在想什么很清楚,他一定在骂纳兰景和是个呆子、傻瓜。
景和则一脸呆呆地看着容时离去的背影,一脸羞赧,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但是容时却知道纳兰景和刚刚是被另一个人捉弄了。
纳兰一家的人都是一幅饱读诗书,文武兼修的模样,至少表面上如,即便喝醉了,也不会撒泼打滚,哭爹喊娘。想必是他们家风严厉所致。
容时回到酒席之间后,纳兰家的人又来和容时打招呼,并且再次为刚才他们做的事情给容时道歉。
“敢问这位小兄台如何称呼?在下纳兰从儒,家父乃是纳兰羽寒。”纳兰羽寒乃是纳兰一族的家主,此人约莫二十八九,穿着一身带着修竹图案的长衫,出身可谓十分不凡,他也是纳兰衍秋的哥哥,虽然形貌不如纳兰衍秋那般让人惊艳,但从面相上看却给人感觉温文尔雅,自然有一份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清贵气度。
这种场合见面,大多会通报姓名、家世从而互相认识,从而对各自的底细了解得七七八八,比一点一点摸索对方的脾性、人品来得更为直接。
容时此前一直知道此人,凭借一把六合剑位列潇湘榜,只是一直无机缘结交。“久仰从儒兄大名!在下姓容,名时。”容时大大方方道,在这些望族子弟面前丝毫不露怯色。
容时和他们饮了几杯酒,说了几句寒暄的话。纳兰从儒便提议道,“倘若容兄方便,此次出了雪城,几位可去万里竹林住上一段时日,那里清风徐徐,不似这么炎热,是个避暑的好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