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鹰折磨得大病了一场后,我的身体很虚,就一直在别墅里静养了。莲嫂每天变着花样做大补的汤羹,说是陆朝歌说了,一定要把我养得白白胖胖。
我好像是胖一点儿了,不是因为莲嫂的汤羹滋养变胖,而是因为有陆朝歌在身边朝夕陪伴。
每天枕着他的臂弯入睡,醒来就在他怀里,这令我又想起了读大学那段幸福的日子,仿佛情景再现。
这期间,乔姐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让我继续去bb girl上班,给她撑场子,也顺便捞钱,她还承诺不抽我的水钱。估计她忘记了陆朝歌的警告,也或许并没意识到他的可怕。
我没有直白拒绝,因为我不确定会不会再去那儿上班,想留后路。
这两天陆朝歌心情似乎很不好,总是早出晚归的,整个人全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戾气。
我私底下问了阿东,说是叶玉秋的伤势恢复得很不好,似乎引起了别的并发症,他心里很自责。
我对叶玉秋生病一事将信将疑,恶毒地猜想这女人是不是又故伎重演想以此威胁陆朝歌,毕竟她的心思有那么歹毒。所以连带的,我的心情也很压抑,有些惶惶不可终日。
倒是念念过得很快乐,美国那孤独症研究专家过来了,在康复中心给她做针对性诊疗,效果十分不错,至少她的情绪乐观了不少,会主动跟人打招呼了。
这种日子看似很平静,却隐隐约约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迫,可到底是什么我又讲不清楚。
可能是天气越来越冷的缘故,凄凄凉凉的给人感觉不好。
二十五号这天,金平武打电话给我了,说案子已经有了眉目,让我过去他的律师事务所详谈一番,于是我给陆朝歌发了个信息就约上裴越过去了。
我在地铁站里找到裴越时,他身边还有个清瘦俊逸的男子,比他个头还高,就是过于消瘦了些,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撑不起来。
这男子五官说不上有多出彩,但浓眉高鼻很显眼,组合在一起看着特别舒服,配上那身休闲懒散的装扮,隐约透着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仙气。
我们俩在相互打量,他的眸光凉凉的,如一汪寒潭。
我狐疑地瞄他很久,问道:“你就是阿晗?”
他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那一定就是了,我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瞪了眼他。
这家伙生生毁掉了裴越的前途,搞得他现在连个正常的工作都没有。我特别想找点儿难听的字眼骂他,可看到裴越那祈求般的眸光,我又下不去嘴。
最后,十分不悦地朝他伸出了手道,“久仰大名,幸会!”
“呵呵,你的样子瞧着一点儿也不幸会的样子!”阿晗笑了,轻握住了我的手低头一瞄,“姐姐的手很漂亮,又柔软,按照命理上说你会有后福的。”
我忙抽回了手,睨了裴越一眼,“裴越,咱们是去见律师,你带着一个同伴不太好吧?”
“阿晗不放心,说跟着我们去看看。”
裴越在阿晗面前就是一个乖巧的大学生样子,我想他肯定爱极了他,否则不会为他飞蛾扑火般到处筹钱。我估摸,这家伙前前后后花他几百万是有的了。
所以我又没好气瞪了眼阿晗,转身气呼呼先出站了。我准备找个时间约这家伙谈谈,他到底要把裴越拖到什么时候。
其实我本身并不反感同性间的恋情,可是如果在一起不能快乐只有无尽的痛苦,那何必在一起?
金平武在律师事务所等我们,进去就直接让助理送来了两个卷宗让我们看,这都是他调查出来的关于父亲公司的财务情况和债券分配,还有就是父亲名下不动产和车辆什么的,都明细了出来。
我竟不知道,父亲早在六年前在魔都还买了一套两百多平的房子,用的是裴越的身份证登记,可这房子在半年前就转到了曹雪芬名下。除此之外,南城那边还有两套房子,三辆车,也全都转入了她们母女头上。
这等于是,这俩母女在这几年中陆陆续续把裴家所有财产都转到了自己名下,一点儿都没有给父亲留。
我心头升起了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愤怒得说不出话来,我怎么感觉这母女跟那个闹得纷纷扬扬的马什么蓉一样的德行了。
不,有过之而无不及。
实在难以相信,父亲那样凉薄那样精明的男人,竟然被两个女人玩得团团转,直接被气得心肌梗。想到他当年把我扫地出门的样子,还真是讽刺!
“金律师,这样看我们有几成的胜算?”
“这些证据充分证明曹女士和其女儿有着侵吞家产的嫌疑,我有把握打赢这场官司。对了裴小姐,你可否想过跟曹女士私底下谈谈这问题?”
“不谈,直接走司法程序!”
这女人吞下去的肥肉绝不会吐出来,我又何必浪费时间拿自己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我会让她防不及防。
有时候人逼急了,也没什么下限了,我正好就是那样的人。
“姐,要不要问问爸的意思?说不定他可能……是自愿的呢?”裴越有些迟疑,他顾虑多,胆子小。
“不用问,他如果自愿会气成心肌梗吗?”我冷冷瞥了裴越一眼,“难不成你还觉得这天底下有不吃肉的狼?曹雪芬母女什么人,这些年你没看透吗?”
“裴小姐,你们姐弟俩可以回去商量一下,晚点给我答复。我还有别的案子要处理,就不留你们了。”
“不用商量了金律师,马上按照程序处理,我不想等到那俩母女有戒备心过后再来亡羊补牢。”
说着我狠狠瞪了裴越一眼,拽着他离开了律师事务所,一出门就冲他咆哮了,“我说你是不是被欺压惯了?那些证据都表示那女人是要侵吞裴家的家产,你还指望跟她和平谈判吗?要是能谈判她能断掉爸的治疗吗?裴越,你好歹是个男人,别像个女人那样优柔寡断好吗?”
“姐……”
“别说了,这事儿我做主了!你以为我讨回那些家产是为我自己啊?还不是看到你一无是处才这样做!”
说完我怒视了眼边上的阿晗,含沙射影说了句,“裴越,交朋友也要看人,这世上有些人能让你积极向上,但有些人却能让你下地狱,你偶尔也用用你那荒废很久的脑子。”
“裴小姐这话可是在说我?”阿晗似笑非笑地问道。
“你觉得是那就是好了!阿晗,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裴越在c大念书的时候,成绩一直前茅,他本身是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建筑设计师的。你看看他现在这样子,如果你真的为他好,那么……”
我没继续说,像阿晗这样的人,看着也是很聪明的,响鼓不用重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