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杜先生吗?”我压根不相信雪狼会下令除掉陆朝歌,否则他又何必让我们安然无恙地离开揽月岛,那个时候机会不是更好么?
鹰摇摇头,道:“不是。”
“可杜先生说他就是tEm的老板啊,他亲口说的。”
“青青,tEm组织遍布全球各国,但真正的幕后老板谁都没有见过,包括雪狼,他只是负责整个亚太地区。还有欧盟,北美等地的大佬。这一次我们全都收到了tEm的狙杀令,这距离上一次发狙杀令已经过了五年了。”
盯着鹰那黑白分明的眼眸,我希望他在吓唬我,或者故意整我。但不是,他是认真的,甚至,我觉得行使这个权利的人就是他,因为他也是tEm的负责人之一。
“为,为什么要杀了朝歌?”
“老板觉得他该死。”
“……”
我像被五雷轰顶了一样,感觉这一切太不真实了。我以为回到陆朝歌身边就归于平凡了,我们可以相濡以沫到老,却原来tEm的boss已经把他的命划上了句号。
上次雪狼说他是老板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他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寻思他本性看起来并不那么坏,兴许陆朝歌可以脱离tEm组织。现在想来我真的好幼稚,一个那么强大的组织,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我忽然又想起了阿晗,隐隐约约觉得他可能并没有真正脱离tEm组织,一切都是那些人的缓兵之计。
“鹰,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我记住了。”我喃喃道,全身无力。
我想关上门回屋陪宝宝,鹰一把拽住了我的手,“青青,狙杀令一旦实施,Sam身边的人都会成为牺牲品,我希望你尽快离开他。”
“离开?你让我在他面临死亡的时候离开?”我冷呲了声,又道:“我做不到!”
说着我就关上了门,门外飘来鹰的话,“所以你是宁愿让孩子和亲人都当陪葬品也不愿意放弃他吗?”
我没有再开门了,转身回到了卧室。宸宸在床上拳打脚踢,一个人玩得很嗨,他才这么一点点大就好动得很,长大了兴许真如秦驰恩说的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又重新给他冲了奶粉,抱着他坐在阳台边的摇椅上喂着,看着他精致无暇的脸孔,一想到鹰的话,心里就一阵阵哆嗦。如果他说的真的,那我和孩子……
会是真的吗?那个tEm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越来越猜不透了。
我隐约觉得,这不是一个单纯的格斗组织,这是一个恐怖组织。而雪狼、鹰、以及欧盟那些所谓的大佬,都不过是这其中的小喽啰而已。
那么,真正的boSS到底是谁?
窗外莫名其妙就变天了,感觉又要下雨一样,方才还碧蓝的天空一下就变得阴霾,乌云黑压压地笼罩过来,透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
我刚准备起来关窗,一道闪电从天际划过,像把天空劈成了无数碎渣子。紧接着一个巨雷炸开,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吓得宸宸目瞪口呆。
他愣了至少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紧接着“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我连忙捂住了他的耳朵,关上窗把帘子也拉上了,屋里的灯全开,照得亮堂堂的。
可依然惶恐,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了一样。我抱着宸宸在房间里乱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我给陆朝歌打了电话,但打不通。
反复几次过后,我心里更恐惧了。
我正准备下楼去看看时,大门锁在响,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怔怔望着门缝。门开始,我看到了被淋成落汤鸡的陆朝歌,一张脸煞白煞白的。
他走进来冷冷瞥了眼我,一言不语地走到沙发边坐下了,也不顾那一身的水渍。
“朝歌你去哪儿了?怎么淋了一身的雨……”
“滚开!”他怒道,眸光狠狠剜了我一眼,“别靠近我!”
“……”
我被他吓住了,呆呆杵在他面前不敢过去。倒是怀里刚被哄睡着的宸宸给他一吼又哭了起来,不晓得是接连被惊到还是怎样,他哭得止不住。
陆朝歌瞬间黑了脸,绷着脸沉默了一两分钟后霍然起身,居高临下地怒视着我,“带着他立刻马上滚进卧室去,我不想看到你,你们!”
“朝歌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早上他还缠缠绵绵跟我吻别,这会他……知觉告诉我,他出去一定遇到什么事了,很大的事。难道他知道tEm下了狙杀令,所以要逼我离开?
“朝歌,你是不是……”
“滚!”
没等我讲完,陆朝歌猛地推搡了我一下,虽然力道不是很重,可也推得我踉踉跄跄好几步才停下来,差点摔倒了宸宸,吓得我再不敢往他那儿去了。
我睨着他那冷若冰霜的脸,那透着厌恶的眼,好像不是生气那么简单。他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了?还是……
只是我问不出口了,他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我也不敢靠近。于是就抱着宸宸回到了卧室,关门的时候我又忍不住瞄了他一眼,看到了他满眼的杀气。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了?
我拉开了窗幔,看到窗外一片世界末日来临般的景象,狂风卷起飞扬的雨点子噼里啪啦打在窗玻璃上,这瘆人的声音听得人心里直哆嗦。
我转身抱着宸宸缩在床上,心里忽然间又气又怒又恨。不明白自己这辈子怎么如此倒霉,从小带大我就没有过一天安稳的日子,身边从来都风起云涌。
可笑的是,我以为找到了良人,嫁给了金龟婿,可他却这样反复无常。每次在我以为幸福得要死的时候,他的态度又忽然陡变,恶劣得令人发指。
陆朝歌,陆朝歌,你到底要把我折磨到什么时候啊?你拼死把我从雪狼手里抢了回来,可不过几天时间你又变成了这副嘴脸,你到底在想什么?
又这么一瞬间,我有过恨不能抱着宸宸从这窗口跳下去的想法,既然活得这么累,那么大家都不要活好了。
“砰!”
念头刚一闪,门外又传来重重的关门声。我忙冲出去一看,发现陆朝歌又离开了,唯有沙发上那一大团水渍还在,以及边上几滴红红的血迹。
难道他刚才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