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冉宁我没有手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我恨不能把她挫骨扬灰。但我没有失控到那种程度,只是给了点教训,让她知道我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女人。
冉宁被我疯狂的撞击吓懵了,根本不敢反抗,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叶玉秋,眉头的血迹糊了一脸都不敢擦。
叶玉秋抱着咖啡杯一口一口喝着,佯装镇定。但那一脸的苍白和眼底荡漾的悚意还是出卖了她,她多少知道我以前跟陆朝歌混时也是个没底线的太妹。
并且,陆家的保镖也比不得阿晗这种从tEm出来的自杀式选手的身手,几个人都不抵他一个,尤其他还带着枪,所以一个个都不敢轻举妄动,全都给镇住了。
咖啡厅的服务生都退避三舍,没有谁敢过来劝阻或者报警,都在远观着。我估摸是叶玉秋之前是想威胁我,就打了招呼不准他们管闲事,所以他们此时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也所以,我肆无忌惮地又撞了冉宁一下,她怕了,嘶喊道:“陆夫人,救救我,救救我啊!你说过我会没事的,你说过会保护我的啊?”
什么意思?
我一愣,朝叶玉秋瞥了过去,她冷冷别开头装着没听到的样子,但她有些慌张,她在不停地咬嘴唇,唇瓣上妖冶的口红都快给她咬没了。
脑中有些东西似乎呼之欲出,从陆朝歌对冉宁的态度。依照他以往的本性,一个女人三番五次挑衅他,怕是老早就被打得满地找牙了。
可偏偏他没有对冉宁做任何动作,甚至还纵容她。
所以?
于是我慢慢揪起了冉宁的头发,用匕首直戳着她的下颚,一字一句道:“告诉我,谁指使你像一颗牛皮糖似得粘着朝歌,是这位陆夫人么?”
她哆嗦着唇不说,眼泪哗哗地淌。而我丝毫没有手软,也没有心软,越发抓紧了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视我。我满目阴鸷地盯着她瞳孔,脸是扭曲着的。
一想到父亲的死,陆朝歌从手术室出来呢喃的名字,我心里头一阵阵发憷,难过。
这个画面我很熟,当初柯远威就是用这种方式来逼问我陆朝歌的下落。但比其他来讲,我动作实在是太温柔了,但对于冉宁这种人够了。
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骚味,低头一看,她坐的椅子下面点点滴滴淌着冒烟儿的水滴,于是我笑了,笑得十分不屑。
“冉小姐,你也有今天?”我冷呲道,凑上前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又道:“你真天真,为了陆夫人去招惹朝歌,你知不知道陆夫人的为人,她从来都是卸磨杀驴。”
说着我转头瞥了眼叶玉秋,她正在偷瞄我,面色十分忌惮。
我凉凉一笑,又跟冉宁道:“你知道南城很久之前那个黑道大佬老爹么?是她的情夫,死在他手里的女人,都是她奉献上去的。我保证,即使我不杀你,最多一个月,她就一定会干掉你!”
冉宁听得一个哆嗦,惊恐地看了眼叶玉秋,欲言又止。我猜可能是叶玉秋许诺过她什么,而且十分诱惑,否则我上次在东海边就应该能问出实情猜对。
我顿了下又道:“朝歌没有教训你,只是因为你还有那么一丁点利用价值而已。我给你三天时间,我要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三天过后如果你继续这样,你一定会后悔!”
我一种都用只有冉宁才听得到的声音说话,所以叶玉秋一直很忌惮地看着我,但也不晓得我说了什么。我估摸事情如我猜的那样,主谋是她。
随后我放开了冉宁,冲叶玉秋冷笑道:“陆夫人,所谓‘虎毒不食子’,纵然朝歌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也请你不要太恶毒了。你那么想我和朝歌离婚,我成全你。”
我拿过冉宁给的那份离婚协议看了眼,上面条条框框列得很仔细,关于财产分割,关于孩子的抚养权,以及我的赡养费等等,都细化了。
除了免去我Ink&painting分公司总经理职务之外,其余什么都没变,我依然享有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和年分红。
我名下的不动产除了魔都已经过户的那套别墅之外,还多了另外一处物业,是位于香港依峦别墅区的一套别墅,我都还没有去过的地方。
另外,那辆柯尼塞格和香港一辆兰博基尼也都登记在我名下。两个孩子抚养权归我,陆朝歌每个月付两百万的赡养费和孩子的生活费给我。
看到这些令人咋舌的条件,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这协议一定是陆朝歌拟定的,包括签字,也是他的笔记。
我不明白他的动机和目的,但还是打算顺了他的意思。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也许我真的应该退出他的江湖,好好把孩子和自己照顾好。
至于我们俩,我始终相信“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若他真是我此生良人,那么一年,几年或者几十年的分离,也都不是距离。
于是我在协议上签字了,并且狠狠扔给了叶玉秋,“陆夫人,你满意了吧?我希望你的所作所为能够让你得到善终。”
说着我斜睨了冉宁一眼,她面色煞白嘴唇还在哆嗦,被吓得不轻。我冷笑了下又道:“冉小姐,希望你能如愿以偿地嫁给朝歌,如果你们很相爱,我会祝福你。”
而后我回头看了眼阿晗,“阿晗,咱们走。”
我昂首阔步离开了咖啡厅,跟斗鸡似得雄赳赳气昂昂。然而一上车就焉了,跟霜打的茄子似得。不管那份协议是否能生效,我心里都过不去。
离婚,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即使被陆朝歌伤得遍体鳞伤也未曾动摇过。可刚刚我却冲动地签了字,我现在后悔了,特别的后悔。
“姐,你刚才真帅!”途中,阿晗瞥我一眼道。
我蜷缩在座椅上,埋着头闷声道:“阿晗,我刚才签字的时候你也没有拦一下,那份协议是有效的。”
“姐,现如今这个社会,一纸婚书根本约束不了什么。也许你们之间没有那份协议,两个人都会过得更好。阿越也希望你们分开,他觉得你应该过平平安安的日子。”
“你呢?你也觉得我和朝歌分开了比较好吗?”
“我?自然是以阿越的意见为准则,不过他讲也对,姐夫和你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阿晗说着转头看我眼,又道:“姐,你所看到的他,不过是冰山一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