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给小苹果也放假,但她不愿意回老家,说回家来回的路费那么贵,还不如把这些钱寄给家里的弟妹。我拗不过她,还是给她封了一个大红包。
马上要过年了,我准备把家里年货置办好就去香港接念念回来,她已经放假了。裴越说今年过年去他和阿晗的农场里,那儿养了不少的家畜,很好玩。
一大早,我和小苹果就来到了世贸城里大采购,这附近的商城全都张灯结彩,满街都是过年的气息。这儿人真多,熙熙攘攘拥挤得很。
我停车的时候,就让小苹果先往超市那边去了,自己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靠近超市出口的地方,以防等会儿采购的物品太多搬不上车。
刚停好车往电梯口走,我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口罩的女人急匆匆朝我这边来了。我一时没想起她是谁,直到她飞扑过来想扣住我的喉咙时,才想起她是萧怡,柯远霆那个结婚又马上离婚的妻子。
我慌忙往后退了数步,躲在了车后,“萧怡,你要做什么?”
“想不到你还认得我,看你的日子倒是过得很舒坦呢。”
她阴戾道,一双眸子利剑般在我身上扫来扫去,特别诡异。我十分戒备地往四周张望了下,可能是我们来太早的缘故,这会儿停车场里没人。
这女人必然来者不善,我记得她是被Yama毁容了,不,应该是陆朝歌,因为是他假扮的。
“你想做什么?”
我一边说,一边慢慢退到了通往超市的通道边,准备伺机往超市里跑。她萧怡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把我杀了或者伤了吧?
“做什么?我找你很久了!”她一步步朝我逼近,满身杀气。“如果不是你,远霆不会跟我离婚,更不会把我视为生死仇人。裴丹青,我的幸福就这样被你毁于一旦。”
“放屁,明明是你自己作死吧?你要不玩心计装截瘫,柯队长会那样对你吗?”我特别不懂萧怡哪儿来的勇气把这些罪过怪在我身上,好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思绪逻辑太可怕了。
她似乎被我激怒了,气急败坏地又扑向了我,想来掐我的脖子。我情急之下一把拽掉了她的口罩,顿时被她那张狰狞无比的脸惊呆了。
怎么形容,她脸上仿佛覆了一张蜘蛛网似得,密密麻麻全都是暗红色疤痕,可能当初被陆朝歌伤到真皮层以下的组织了。
忽然曝光,萧怡吓得都顾不得打我了,直接用手捂住了脸不停地尖叫。我冷冷盯着她,一点儿都同情不起来,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她是个中典型。
但很快,她忽然拔出一把尖锐的匕首扑向了我,狠狠朝我胸口扎了过来。但她尚未靠近我,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扑而来,狠狠一脚踹飞了她。
紧接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镰刀从不远处飞过来,直接横过萧怡的脖子插进了柱头里,把她钳制在了柱头上。若非那镰刀是弧形的,我想她脑袋已经掉下来了。
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才发现方才踹飞萧怡的人是陆朝歌。他拉着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才寒着脸望向了缓缓走来的Yama,他穿着黑袍子,戴着骷髅头面具,满身肃杀之气。
“青青,她没有伤到你吧?”Yama走过来睨了眼我,满眼的关切之情。
我脸一红,忙摇摇头,“我没事,你们来得很及时,她还来不及下手。”
“没事就好!”Yama眸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后,才冷冷看向了萧怡,“这么些年你智商没有长,胆子倒是涨不少了。萧怡,你变得太过肆无忌惮了。”
“你没看到我的脸吗?都是因为她才会落得这般模样。Yama,你想过一个女人被毁掉她仅有一点自信心是什么感觉吗?仿佛整个世界都塌了。”
萧怡指着她那张恐怖的脸声嘶力竭地吼,那嗓音真令人发憷,估摸她是真恨,真怒了。
Yama冷冷看了陆朝歌一眼,蹙了蹙眉道:“冤有头债有主,谁把你的脸毁了你就去找谁,为何要找青青报复?”
“Yama,我们是同盟,你不应该帮我吗?”
“与我而言,你还不配成为我盟友。”
Yama讲话倒是一点不留情面,萧怡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眉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她转头怒视着我,眼底恨意滔天,真恨不能把我生吞了似得。
我忽然间觉得她很可悲,因为执念,所以她执迷不悟毁了自己。归根结底是个情字害了她,跟我一样。
过了许久,萧怡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下来,收回目光时,眼底一片万念俱灰。她昂起了洁白的脖子,视死如归地盯着Yama道:“Yama,求求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Yama取回了插在柱头上的镰刀,敛下眸子道:“你也不配死在我这把镰刀上。”
萧怡越发恼怒,整张脸都扭曲了,唇角在无法控制地抽搐着。她咬牙切齿地瞪着我,瞪得我不寒而栗。随后她忽然疯了一样高举着匕首朝我刺过来,完全不管不顾了。
陆朝歌脸一寒,夺过她手里的匕首一个过肩摔把她砸在了地上,她顿时喷了一口血出来。但她还不死心,挣扎着爬起来又要来打我,真疯了一样。
“裴丹青,你这biao子,贱货,你勾引那么多男人你受得了吗?你会遭报应的,老天爷一定不会放过你……”
“马勒戈壁的!”
陆朝歌一声怒喝,抡起拳头就朝萧怡脑门直击过去,但被我拦下了。“她已经崩溃了,你就不要再雪上加霜了。”
“我不要你同情,该被人同情的是你,贱货你知不知道你充其量只是男人们的玩物,你以为他们会真心对你吗?你不过是他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贱狗……”
当萧怡再一次倒在地上的时候,我看到Yama在她身后站着,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就听得她脖子传来咔嚓那么一声脆响,她就直挺挺倒下去了。
“你,你……”我惊恐地看着地上瘫成烂泥的笑意,一阵阵背脊发凉。
“她骂你,该死!”
Yama仿佛是在跟我解释,陆朝歌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牵着我直径直往超市的通道走了,头也不回的。我到转角时回头看了眼Yama,他十分落寞地站在那儿望着我们,满眼伤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