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今天是我生日,如果你是专门来给我添堵的,能不能手下留情让我把生日过完?”
我无法理解陆朝歌对Yama的恨意究竟源自哪里,但他今天的行为令我非常失望。我原本是抱着赏花过生日的心态来的,却不料生生被他膈应了。
他的脸瞬间就不自在了,沉默好久才跟我说了声“对不起”。
我不接受,冷冷道:“朝歌你已经变得让我不认识了,如果你依然会带走宸宸,那么从此以后就别来打扰我了,若非因为孩子,我和你半毛钱关系都不会有。”
讲完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暖阁,没再理会陆朝歌。前院洛小七也回来了,正在给我们安排午宴菜单。这次就不是全素宴了,山珍海味全部都有。
还不到开饭的点,我就没呆在宴厅里,出来也没找到宸宸,不晓得秦驰恩把他带哪儿去了。我见陆朝歌走过来就走开了,忽然间很不想看到他。
我感觉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哪怕心里还有他的位置也不想回头了。感情这种东西,一旦有了裂痕就好比燎原之火一样,会慢慢地越来隔阂。
所以我们俩变得更为挑剔了,曾经觉得可以包容的东西现在完全无法容忍,成了刺,成了埋怨。
这会儿天好像更加阴霾了,雪也越来越大,跟我心情一样恶劣。
我走出了山庄大门,准备在外面静一静,却不料瞧见堆起雪人的地方有个人影,正拿着把刀把方才陆朝歌没有雕刻完的我继续雕刻了。
他吃力地拿着一根长长的树枝在戳戳弄弄,身上已经落满了雪。他身旁不远的地方好像站着好几个人,因为下着雪看不真切,可能是他保镖。
我看了许久,才发现他是Yama,不知道他怎么又出现在了广场上,还在堆雪人。看他专注用心地雕刻雪人,我却觉得他是别有用心的。
一切仿佛都太巧合了,巧合得让我产生了疑惑。觉得Yama的出现并不偶然,而是有预谋的,他似乎是冲谁来的,而这个人绝不是我。
他会不会是针对陆朝歌呢?但为什么呢?
人马国际酒店的事件始终是个迷团,陆朝歌何以变成为了tEm首脑,Yama何以杀了赫尔和那个白头发男人,这都是很诡异的事儿。
而最重点是,陆朝歌和Yama的关系似乎水火不容了,这转换得太快,也太蹊跷了些。
所以我没过去打招呼,怕陆朝歌万一看到又要大发雷霆,就立即转身走掉了,我实在不想看到他那愤怒嘴脸。我们曾爱过,我不想对他反感。
但就在我转身的瞬间,Yama身边那几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我身边,抬手就是一个手刀打在了我后颈。速度太快,我来不及呼救就倒了下去。
昏迷前,我看到Yama缓缓转身朝我看了一眼,凉凉的眸光从我身上淡淡扫过,唇角慢慢扬起了一缕似有若无的寒笑。没错,是寒笑。
“青青……”恍惚间,我好像听到了陆朝歌愤怒的声音在由远及近。
……
“他怎么说?”
“没有回信,三爷倒是差人带了句话过来。”
“嗯?”
“他说让你‘好自为之’。”
“下去!”
对话声好像就在我耳边响起,我迷迷糊糊掀开眸子,眼前还一片模糊。脖子还疼得很,都不敢扭动。我又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眼睛才稍微看得清楚了些。
这是个很大的卧室,至少有六七十平宽,左侧的地方是个很大的阳台。此时Yama就坐在阳台边看雪,好些雪花儿飘进来落在他身上,头上,他不以为意。
我的动静惊到了他,他转过头来瞄了眼,又滚动着轮椅过来了,“青青你醒了,好点儿了吗?”,此时他的表情甚是温柔,黑白分明的眸子熠熠发光。
这个家伙,把我掳到这儿做什么?这一看就不是篱落山庄里。
我冷冷道:“这是哪儿?你把我弄过来做什么?”
“这是我的房子,你看装潢什么的你还喜欢吗?”
“我问你把我弄到这儿来做什么,你神经病吗叫人打晕我?”我怒了,一开始尚能对他的遭遇产生些同情,却原来我一腔同情换得他恩将仇报,这个混蛋。
Yama没做声,坐床头看我许久,又滚着轮椅到了我面前,伸手摸了下我额头,才又道:“你之前有些感冒,现在觉得好些了没有?”
我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就不说了。
转头望着窗外,这雪好像又大了一些,纷纷扬扬铺天盖地。我记得昏迷前听到了陆朝歌的声音,他是不是跟Yama起冲突了,受伤了吗?
“青青,他对你不好,我可以!”Yama又道。
“你?”我霍然转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冷呲了声,“你是不是疯了,我曾是你弟弟的妻子,还为他生了两个孩子,你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吧?”
“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可以?”
“……”
我竟无言以对,想不到Yama怼人的时候口才也是一流的。我只是觉得荒唐,可笑,也莫名其妙。我这样一个平凡到了尘埃里的女人,值得他们喜欢么?
“我会强人所难的,你也不用有心理压力。只是想你能陪陪我,我记得你曾说过会帮我做一套衣服,可以吗?”
“我什么时候能走?你把朝歌怎么样了?”
“青青,你不觉得你对他来说是很多余的存在吗?他现在贵为tEm的领袖,身边莺莺燕燕不计其数,还会在乎你吗?他之所以对你还有占有欲,不过是因为他把你当做了所有物而已。”
Yama说着凉凉一笑,又道:“每个男人对自己拥有过的东西都有一种怀旧情怀,但这不表示他是念念不忘,其实仅仅是一种习惯而已。”
“我他妈要你管吗?你滚,滚开!”
我感觉Yama像一刀子戳到了我内心深处,因为曾经我也这样想过,若非如此,陆朝歌怎么会舍得一下子离开我五年,这是我一直无法释怀的事情。
“你能生气,说明你也是这样想的对么?”Yama逼问我,他的样子不再那么友善。
我无法想象在之前不久他还送我水晶石吊坠,还给我拉小提琴,转瞬间怎么就如此邪恶了?或者是他本性就是那样,只是因为面具戴久了学会隐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