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但它仿佛真的存在。自从当了基金会主席过后,我的事业似乎更加顺风顺水了。
按照陆朝歌之前的要求,我又再一次接手了Ink&painting公司,并且把总部全部搬迁在了魔都。其实最主要是,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理一个跨国公司,而明显大卫也不想再帮忙了。
他说他也要像我一样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去好好当一个纯粹的设计师了。我无言以对,其实我现在做的,并不都是我喜欢做的,我不过是赶鸭子上架而已。
不多久,我把工作室也合并在Ink&painting了,并且缩小了经营范围,但提高了客户群档次,变得更针对性了些。这样非但客户没有流失,反倒越来越多了。
很多人提到Ink&painting,第一个想到的是裴丹青。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提到我想到的就是董事长夫人这样,我不再是顶着陆朝歌的光环生存了。
然而,纵使我是这般忙忙碌碌,也都无法释怀陆朝歌离开的事儿。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一想到他依然会肝肠寸断。只是我学会了掩饰,人前我从来都笑得像一朵喇叭花。
我不晓得是陆朝歌冥冥中在庇佑我,还是秦家在暗中助我,总之这一两个月出奇的风平浪静,我曾以为的风起云涌都没有出现。包括秦漠枫,好像也没有来问我关于Yama眼睛的事情了。
如此安静地过渡了三个月,若非秦漠枫再来找我,我还真以为风云离我远去了呢。
六月份中旬的时候,基金会这边有一个项目要做,我刚和几位副理事开了会议,秦漠枫就来找我了。他还是那个淡漠的样子,我根本看不穿他。
我把他请进了办公室里,泡了最好的茶,他取笑我说:“青青,想不到你当了基金会主席,这品味也一下子清雅了不少呢,我记得你以前只喝柠檬水。”
“这是我们支援过的一个村子的村长送的,这是他们当地特产,你要不嫌弃我借花献佛就拿去,我自己不是很喜欢喝但盛情难却就收下了。”
“算了吧,我来找你可不是喝茶的,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事儿吗?Sam离开已经三四个月了,恐怕是凶多吉少,所以tEm还是应该选一位主席来坐镇了。”
“这是你们的事儿,怎么来跟我说呢?”
“呵呵,Sam留下了文件,说如果他有什么意外就让你接任主席的位置。如果找不到印章,他的亲笔文件就代表最大权利,所以你要接任主席之位。”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其他人似乎不同意让你来接手这个职位,所以现在大家的意思是全力去寻找印章,再做下一步定夺。”
“所以你找我所为何事?”
“我听说瑞士银行解封Yama的账号就是因为有他的瞳孔扫描,而基金会的文件都是Sam处理好的对吗?这是不是意味着sam拥有Yama的眼睛?”
“……你脑洞这么大啊,怎么会想到这个事上来?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Yama到底如何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朝歌一般不会跟我讲tEm的事情。”
“哦,我就是猜的。”秦漠枫笑了笑,汲了一口茶又道:“青青,对于我的质疑你也别往心里去,我自然是为你好。你也知道tEm以前是做什么的,你一介女流来掌管它根本服不了大众。”
“这个我也想过,所以我迟迟没有接手tEm,可能冥冥中我觉得Yama和朝歌都还在,所以……你懂的,我这个人有些信奉那些东西。”
“……呵呵!”
秦漠枫走的时候,脸色特别不好看,他可能希望我亲自推卸掉陆朝歌留下的委任书。然而我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就是不想他称心如意。
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很诡异,当你质疑那个人的时候,那是真的看每一处都不顺眼,都觉得他别有用心。我现在看秦漠枫就是,他一举一动都令我忌惮。
下班我回到家,门卫给了我一个快递盒,沉甸甸的。待我抱回去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Yama那经典的黑袍子和他的骷髅头面具,以及他常穿的厚底黑布鞋。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把我惊得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是Yama真的没死?还是有人在暗示我什么?
可是,我思及Yama当时的情况,觉得他生还的可能性很小,而且他的眼睛已经被秦漠飞取了,他又在哪里活着?但他若死了的话,这东西怎么冒出来了?
这面具,这黑袍子,分明就是他本人的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又把箱子封起来放在了衣橱里。晚上阿晗把孩子们送了过来,我顺便跟他提及了这事儿,还把面具和黑袍子拿出来给他看。
念念一把抢过面具戴上,还晃头晃脑地问我好不好看。但我发现她戴上这面具的时候,那肃杀的气息一下子就出来了,这个面具自带一些杀气。
我脑中忽然灵光一现:莫不是,谁想让我假扮Yama?
这念头刚过,阿晗就跟我道:“姐,我听说鹰准备集结tEm所有格斗场负责人开会,准备合力抵制你接手tEm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呢?”
“我觉得,依照那些人残暴的尿性,如果你不答应退出tEm,他们可能会采取一些措施。”阿晗说得委婉,可我还是听懂了,估摸是我不同意就要除掉我。
可……我依然想不通陆朝歌既然知道tEm那边凶险,为什么还要这样安排呢?他就没想过我可能会因此一命呜呼?
不可能,他那样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
“我再想想这事儿,你也别担心。”我宽慰阿晗道,他讪笑着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卧室里,念念和宸宸还拿着面具在玩,还都爱不释手。我过去拿起面具往脸上一戴,一低头,两个小家伙吓得不约而同往后退了步。
我一怔,忙走到镜子前一看,里面那骷髅头面具泛着寒光,我想不到自己的眼睛看起来那样阴鸷可怕,这瞬间,我竟有种Yama俯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