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教堂,是东区最为神圣的教堂,所以我决定把tEm各个格斗场的负责人都约到这里。早在一个礼拜前我就租好了这儿,让杜文星在里面安装了隐形监控,防范于未然。
其实我也害怕,那些格斗场的负责人都是打了无数次比赛,同时打死了无数人才坐上那个位置的,我在他们面前压根就像只蝼蚁,轻轻一捏就死。
可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硬着头皮也要上。
我给他们预定的是同一家酒店,这样杜文星能够轻易进入酒店管理系统,继而得到那些人的入住资料。让我惊骇的是,全球一百多家格斗场的负责人和相关管理人员全部都来了,一个不少。
我觉得一阵阵的毛骨悚然,恐惧,害怕,一直在都围绕着我。感觉自己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这个对手是个段位很高的高手。
杜文星能够查到这些人的底细,他对我更加无语了,说我简直就是螳臂当车的典型。他让我跟警方合作,或者与秦家联手,好做个准备。
但我不愿意,这些人都是尸堆里爬出来的人,反应远远超过一般人,如果告诉警察或者秦漠飞他们,万一被嗅到了危机四伏的气息,那我真的死定了。
杜文星见我这样坚持也拗不过,就没跟我说什么了。他是负责监控那一块,所以教堂里我准备一个人去。
十九号夜里,杜文星告诉我已经有不少人前去查看过教堂了,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几乎全部检查过。幸好他安装的监控十分隐秘,不然肯定会被检查到。
我早早把孩子们送到了秦家,这个时候我还是坚信他们的保护能力。回到家后,我又仔仔细细捋了捋思路,万不能出现任何纰漏,否则就糟了。
秦漠枫在十一点多的时候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青青,你知不知道Yama发出了‘神的指令’?”
“Yama?怎么可能,他都已经死了啊?”我故作很惊愕地道。
他迟疑了下,不太确定地问我,“你真的没有接到他任何讯息?你确定他真的已经死了吗?当时那些兀鹰把他的尸体真丢进了海里?”
“我没有接到他的指令啊,当时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可你们都说他死了,那可能就是真的啊。出什么事了吗?他是不是还活着?”
“哦,没什么,你早点睡,晚安!”
“好吧,晚安!”
听秦漠枫的语气,他还疑惑得紧,估计对这事儿将信将疑的。我想到明天要面对的那些人,莫名打了个哆嗦,感觉有种莫名的惶恐从内心深处冒出来,很不舒服。
不一会儿,阿晗又打了个电话给我,他问得很莫名其妙,“姐,你说Yama会不会还活着呢?当时你确实看到他死了吗?”
秦漠枫问我时,我还能觉得正常,可阿晗也这样问我就奇怪了,他怎么忽然间如此关心起Yama的死活了?但我还是回了他,“肯定死了吧,他当时那种情况活得下来吗?”
“那……最近你有听到姐夫的消息吗?”
“傻瓜,他若真还活着,怎么会避着我呢?我们俩都那么多年的感情了,他就算被炸得莫名其妙发我也不会嫌弃他的啊。前不见我梦见他了,他说他要走了。”
“你也别想太多了,节哀顺变吧。你明天还上班,我就不打扰你了,晚安。”
“嗯!你也早点睡。”
阿晗挂电话过后,我还在愣神,不太明白他怎么会打电话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难道他对tEm也有兴趣?他都脱离tEm那么久了,还放不下么?
正暗忖着,窗外忽然刮起了一阵妖风,吹得窗户噼里啪啦响。我连忙走到阳台关紧了窗,发现外面在下雨,好像还夹杂着些许雪花儿。
下雨天,是我最讨厌的天气,而我,却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出门了。
家里到天主教堂也就一刻钟时间,我是打车过去的。杜文星说这会儿教堂四周都安静得很,我从预先安排好的小门进去,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东西早就放在了教堂储物室里,这地方因为上了锁,那些人没能进的来。我进去后换上了黑袍子,戴上了骷髅头面具,把头蓬也罩在了头上。
最后,我把镰刀也抱在了手里。坐着轮椅转向了镜子,里面这诡异的样子把我自己都给吓了一跳。如果他们不拉掉我的斗篷和面具,恐怕谁都发现不了我是乔装改扮的。
天微明的时候,杜文星发消息跟我说那些人已经陆陆续续往教堂来了,看样子他们对Yama还是感兴趣得很。
我在房间里没有出去,但已经连接上了扩音器,一摁录音笔,就会传出Yama的声音。
杜文星把教堂内部的情况转到了我的手机上,我清楚地看到了他们一张张陌生且泛着戾气的脸,这些人手里都染了不少血腥,算不得善类。
秦漠枫进来的时候都七点多了,我以为他是最后一个进来,却没想到阿晗也来了,只不过他是悄悄坐在教堂最后面的地方,这令我十分疑惑,他到底要做什么?
里面的人在窃窃私语,他们对Yama的死感到十分疑惑。秦漠枫和阿晗一个坐在前面,一个坐在后面,两人都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瑶瑶,人已经来齐了。”杜文星跟我发信息。
我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唾沫,回了他一句“我知道了!”,事已至此,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我躲也躲不了了。于是就摁响了录音笔,扩音器里传来了Yama的声音。
“大家肃静,听到我的声音,是否很意外?”这是我说的开场白,因为Yama本人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讲太啰嗦怕引起他们怀疑。
当然,此时他们的反应不是怀疑,而是惊得目瞪口呆。有些信奉Yama的人在四处寻找他,并且还高喊着“神”,这说明他的存在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我听说目前有不少人在争夺tEm主席之位,你们是真当我死了么?即使我真的死了,又轮得到你们吗?”我一边说,一边滚动着轮椅出去了。
出门的瞬间,我心跳就急速跳了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抓着我的心脏,在一下下地攥紧。我无法呼吸,汗珠如瀑布似的从脑门滚下来。
我还是太高估自己的心理素质了,我想我此时肯定非常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