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些药铺联合了起来,所以成立了一个悬壶帮,而悬壶帮大有悬壶济世的意思,可是他们这样一来倒是有些排除异己的嫌疑,正是因为荀梦欢的荀记药铺不在他们悬壶帮里面,所以那几个大夫便来闹事了。
而经过荀梦欢他们几人的一打听,这些真像便已经一目了然,何况他们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锦衣卫,这些事,可是他们的内行。
只是荀梦欢有些担心,这长济大师到底是站在什么立场,如果要是站在悬壶帮的立场上,那自己的荀记药铺便真的要关门了,虽然她也不是太在乎,但是自从药铺开业到现在,荀梦欢越来越觉得,这荀记药铺已经远远的超过了,那一副药方几文钱了。
而是实实在在的能看到自己医好的人,活蹦乱跳的走在大街上,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欣慰,她很不想因为这件事而把药铺给关了,可是江湖重信,一旦开口,那便是覆水难收。
此时她有些怨恨逍遥王,这嘴太快了,万一自己失手,那该如何是好?她只好期盼长济大师能公平公正。而此时在文昌寺里面那长济大师已经做完了早课,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一出来,便给人一种仙风道骨,得道高人的感觉,他的身材很高,虽然已过八十,但身材挺拔,背很直,头上烫着戒疤,但下颚却留着长须,长须到胸口的位置,已经雪白。
但没有皱纹的脸上却有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尤其是那消瘦的身材,更加的挺拔,走起路来毫无颤颤巍巍的感觉,而是一步一个脚印,甚至步履很快。
荀梦欢都怀疑这个人最多也就四十岁吧,但从他的长须上来看,确实是不止这个年岁了,他拿着禅杖很快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坐下,坐下之后便问道:“今日又有比试?”
那张记堂的掌柜赶紧说道:“长济大师,今日是因为城内来了一个荀记药铺的,那掌柜小小年纪便敢挂在世神医的招牌,着实狂妄了些。”
长济大师点点头:“哦,确实,不过这招牌是别人送的,还是他自己挂的?你们可曾查清楚了,若是别人送的,那自然是他医术了得,如果是自己挂的那倒是狂妄。”
张掌柜的赶紧说道:“长济大师,不管是什么原因挂的,那都是狂妄。”
长济大师摇摇头:“贫僧不在这个行当多年,随你们怎么说吧,但是贫僧还是那句话,要多包容。毕竟为医者,乃是造福百姓,谁能造福更多的百姓,才是大道。”
那几人唯唯诺诺的回答着,但是显然他们并不认同长济大师的话,而是铁了心要把不服从他们的大夫给赶出扬州城去,既然如此,那也就没有多话要说了,此时长济大师捋了一下长须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说着从文昌寺里面出现交个僧侣抬着一个铜人出来了,把那铜人放在他们中间,荀梦欢一看,这个铜人她熟悉,乃是人体经脉图,只是这个铜人做的很是精细,因为他身上每一个穴位上都有一个小眼。
此时长济大师已经出题了,那就是这个铜人身体里面已经放置了一百只蚂蚁,而参赛者每人手中有九根银针,比赛的结果是谁能驱赶出更多的蚂蚁,谁就算赢了。
这个比试相对来讲还是挺公平的,而长济大师已经开始打坐,似乎他并不在意这些,此时第一个参加的已经上场了,那便是余记堂的掌柜的,那掌柜的绕着铜人走了一圈,缓缓的取出一根银针,从铜人的凤池穴扎了进去。过了一会之后,没有一只蚂蚁出来。
而接着他便把第二根针扎在了铜人的三足里,但依然没有蚂蚁出来,当第三根针扎下去的时候,那余记堂的掌柜的已经汗流满面了,他已经扎下去三根针,竟然没有一只蚂蚁出来。
这让他感到非常的慌张,他心里默念着人体的穴位图,以及穴位的走向,他知道只要针扎的好,那蚂蚁是肯定会出来的,但是他只有九次机会。而且每扎一根,便是封住了蚂蚁的一条去路。
九条去路一封,若是还没有蚂蚁出来,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随着一根又一根银针扎进去,那余记堂的掌柜的脸上的汗便越来越多。
第五根,第六根,直到第七根针扎进去,终于有几只蚂蚁从穴位里面钻了出来,余记堂的掌柜的大喜,发抖的手也稍微好了一些,等他把第九跟银针扎进去之后,那蚂蚁又出来几只,放在铜人下面的银盘里面足足有三十二只蚂蚁。
余记堂的掌柜的满意的走了下来,其他几人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而逍遥王却问道:“你有多大的把握?”
荀梦欢摇摇头:“这个题出的高明,没有说明是什么原因,也没说明蚂蚁的习性,而是全靠自己的经验去判断,我没有接触那个铜人,不敢说有多大把握,不过能逼出三十二只蚂蚁,想来也是非常厉害了。”
等余记堂的掌柜下去以后便是悬壶帮的帮主,风记堂的掌柜的上台了,他先生扫了一眼铜人,然后用手按了一下铜人的穴位,过了片刻便已经心有成竹了,九根针扎下去,竟然硬生生的逼出了六十五只蚂蚁,这让闭目养神的长济大师都不由的投过来赞许的目光。
等他下去只会,便再也没有人能胜过凤帮主了,此时风记堂的掌柜开口了:“荀姑娘,既然你来参加比试,那是你自愿的,不过规矩不能乱,我们这里平均逼出的蚂蚁数量是三十三只,如果你能逼出三十四只,就算你赢,我们悬壶帮绝不在阻拦你。若想挂招牌,除非你能胜过我。”
他的话一出口,顿时传来一阵呼声,他们皆上台了,九根银针逼出六十五只蚂蚁,这是要多高明的行针之术呀,他们都做不到,那荀梦欢岂能做到?
显然风掌柜并不想逼走荀梦欢,但也要让她乖乖的把招牌摘下来了,那既然没有了招牌,对荀梦欢来说,显然是个耻辱,对荀记药铺来说更是一个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