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庭院里种植了许多并不名贵的花花草草,比如万年青,如意草,美人蕉、鸡冠头……
看着不错!
怀一份淡泊的心境,看这个世界上的种种,即便花开花落,潮涨潮去,都是缘吧!
云可心带着她的下人,本来是不会种那些难侍候的花花草草,就专挑些好种的花草找个盆子,插上花,全凭它们自己去努力了。
之前的花花草草们倒也争气,现在又添了些,纷纷在院子里找个角落,装点些许秋色。
“快,还有两盆就好了。”
“刚才老爷遣人让小姐过去用膳了。”
云可心扶额擦汗,洗了一把冷水:“行了,喜儿把这院子收拾一下。”
“是,小姐。”
穿过一座幽静、秀丽的大花园,来到后院内堂。
“可心,见过爹爹,见过娘亲。”
“行了,快来快来,告诉娘亲,最近在忙什么……”
两母女抱了一小会,云夫人秦妖妖拉着小女儿走回餐桌前,落了座。
一桌子的人,都是家族长辈,她笑着略施一礼,然后就有人出了声:“这可心几年不见,还真是越长越水灵了,也不知道相中哪家公子哥的福气了……”
“是啊,添一岁,减一岁愁眉。”
“长成只待嫁良人,不识人间离别苦啊!”
“……”
云可心一愣,脸色一沉:“婚配……”任由她性子再怎么沉稳,自然是此一时彼一时。
再说理应大姐云如梦待嫁嘛?怎么倒催起她来了。
对了,云如梦呢?
人家早就收到信儿,避开了。
好一只狡猾的狐狸,回回敬而远之。
说到这里,云家主听了又气又急道:“我家可心,还小,还小。各位叔伯吃菜……”本想将两位宝贝女儿养在深闺,可是架不住再坐的叔伯团左一句又一句催婚。
这如梦虽是老大性子刚烈,却不是一个鸠拙之辈,年纪不大,自幼就帮这云家主拿主意,自有一番主见。
秦妖妖皱眉看向他家相公,脸色已经满脸寒冰,嘀嘀咕咕:“就知道惯如梦,老大不小了,一天到晚打打杀杀的最该出嫁。”
云可心忙着一边布菜,一边劝道:“娘亲,这个烤鸭丝炒蜇皮,赶紧尝尝。”
随后起身不急不缓地介绍:“各位叔公,这是个爆炒菜,即将带皮的烤鸭,专选皮下的那一层切丝,再将用清水泡去盐质的蜇皮亦切丝,用沸水略烫,除去腥味。
然后,先将一撮香菜茎段用少许佐料酒煸炒几下,遂放鸭丝煸透,最后放蛰皮丝,以旺火快速煸炒中,烹入绍酒,摄入少许精盐,即可淋点香油翻匀出勺,成菜也就在半分钟之内。
这鸭丝的烤香味,蜇皮的海鲜味和香菜的清馨味糅合在一起,别致又爽口。“
众人闻言,将目光再次投向云可心,大得在座各位赞赏。
秦妖妖却是看着云可心:“乖宝贝,快坐下吃。”
云可心从小乖巧懂事,一直最深得秦妖妖的心。
“嗯,不错。”
“哼!”不给他这个爹布菜,太偏心了,但没有立即出言了。
云可心起身,轻声道:“爹,您也来一块炸烹虾段。”
虽然秦妖妖满心欢喜的嚼了嚼,却对云家主的怒意视而不见。
“修冉,皇上最近有什么举动吗?”
“还好,朝中并无紧要的大事……”
在座的各位叔伯今日来,不是要干涉云修冉什么事,必定他在国主面前有一定的掌控权,没人撼动得了他如今的地位,主要看看府里能有什么效劳的,都想为各房谋福利。
“府中要是有个什么事就遣人给庄子上送个信儿。”
“有什么事,我会交代下去。”
云修冉笑了笑,身旁也是从来不缺承欢的小辈,如今云府家大业大,自然很多地方需要人打理。
“爹爹,娘亲,我吃好了。”云可心见她在也没有什么好聊的,便起了身。
云家主十分欣慰对这个小女儿笑道:“行了,下去吧!”
她最近忙着种那些花花草草,又陪着长辈,已经累极了。
回到自己的院落。
“呜呜~小姐,你可算回来。”喜儿哭得稀里哗啦的道:“吓死奴婢了!”泪如泉涌啊!
“喜儿,怎么了?”
云可心挑眉,冷冷地道:“难不成……”
“哇哇哇…大小姐她实在太野蛮了,呜…呜…她不光带着面具吓我一跳,还抢走小姐你的宝贝,奴…婢…打不过,抢又抢不过……”
呜呜呜,好悲催啊!
云可心一进房间。
完全傻眼了。
我的个神啊!
梳妆台就像打劫了一样,翻得乱七八糟,瓶瓶罐罐碎一地,实在太可恨了。
这个云如梦,简直一恶霸,看到可心有什么好看的好玩的,都要先玩一遍,玩腻了又不知道仍哪里去了。
回回不要脸。
云可心也不想跟云如梦吵,于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喜儿道:“这次又拿走什么?”
预感很不好。
喜儿颤颤巍巍地道:“大…小…姐…她……”又咬牙切齿,“见缨络坠看着十分耀眼,还有这一对蓝白琉璃珠镶嵌金腕轮,就……”
什么?
秀色空绝世,馨香为谁传?
那是别人送的贵重礼物啊!
她吃了一惊,有些害怕,脸色煞白……接着,她的恐俱变为激怒,她忽然满脸绊红,一直红到了颈部,两眼盯住了这个侮辱者。同时这双眼睛变暗了,突然闪烁一下,又变得漆黑,接着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没错,兔子急了会咬人,不然她如何燃烧着,引燃着周身的空气,惊人的安静,却让空气怒吼着撕扯你的心跳。
这一刻,主仆俩人没法冷静。
天下之大,大不过云如梦缺的那块心眼。
试图在胸口顺几口气:“我不是叫你先藏起来吗?怎么就这么神?又被找到了?”
这院子就这么大,云如梦作为练武之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寻宝,每回一高兴总要顺走她几样东西。
云可心愤怒到了极点。
“谁知道呢,大小姐这鼻子可灵了,每次趁小姐不在就下手。”
闻言,云可心用冷漠的语调一字一句怒吼道:“啊……可恶的云—如—梦,强盗!一个无可救药的痞子。”
“去,找我爹去!”
“小姐,没用的,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告到老爷那里,都是有始无终,喜儿一度哽咽,一度憋屈。
“找我娘!我要找我娘……”
此女知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的流氓。
用一根火柴,烧一场蜃楼。
这一刻,云如梦在干嘛?
一身痞子模样,玩弄衷肠,浑酒里弃了泪光,神色飞扬,无人懂你,如今只剩下了这副皮囊,无言收场。
不知道她到底看透了什么,老是用风雅的态度看世界,用痞子的方式过生活。
老是折磨云可心,她娘闻讯也是一阵头疼。
叹,有人喜欢像疯子一样自言自语,像痞子一样麻痹本性,像聋子那样自欺欺人,像瞎子那样心静世空。
怎么办?
谁来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