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三天,这日,刑西扬回府了。
“回禀大少爷,老爷请您过去一下?”
“知道了,这就去。”
一小厮下去了。
刑西扬一边捯饬,一边走,还没用膳,还有点饿了,吃了几口点心,赶忙去了书房。
“爹爹。”
而看到刑西扬道了,离得最近的邢夫人伸手招呼道:“西扬来了,快过来坐。”
刑西扬点头,行完礼之后,直径走了过去,待坐上抬眸一眼,一脸好奇。
“进步不小吧!”
当下邢尚书直接问道:“今日案件审理的如何了?”
“一般。”刑西扬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头,道:“做了一点皮毛,爹爹就别打趣孩儿了。”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刑西扬被刑大人踹去刑部的时候,邢夫人还有些不放心,毕竟那里面是非之地,心里很不看好。
要知道,他玩世不恭的样子,邢老爷子更是着急。
而且上齐刑部各司除分核本省刑名外,职掌他省及衙门的部分文书收发和某些日常政务。
此外,专门设督捕司,掌督捕旗人逃亡事;秋审处,掌核秋审、朝审各案;减等处,掌汇核各省及现审各案之遇赦减等事;提牢厅,掌管狱卒,稽察南北所监狱的罪犯,发放囚衣、囚粮及药物等;赃罚库,掌收放现审案内赃款及没收各物件,并保管本部现银及堂印;赎罚处,掌罚罪事;律例馆,掌修订法律,约束的就是普通的老百姓。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刑西扬恭敬回道:“我就一主事,刑部令史十九人,书令史三十八人,亭长六人,掌固十人;都官令史九人,书令史十二人,掌固四人;比部令史十四人,书令史二十七人,计史一人,掌固四人;司门令史六人,书令史十三人,掌固四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照常运转,没我什么事了。”
“你,胡闹!”
“爹,我才去多久啊,很多事情插不上手。”
“别在钻牛角尖了。”
“我哪有?”
刑尚书顿时冷哼一声,把脑袋转向别处。
“你们父子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
“老刑啊!你就少说几句。”
“妇道人家……”
场面一下子僵住了
坐在上首的邢尚书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桌上,道:“总比你在外,无学无术的好,你还想玩下去!”
“刑西扬,老夫和你说话呢?”
“那又怎样?”
刑尚书怒了,一声大吼,让后院为之一震。
刑夫人向来是疼儿子的,有些急了,可刚要要张口,就被刑尚书恶狠狠地瞪了一个白眼,看着实在滑稽。
究竟怎么了?
老爷很少发这么大的火的。
“什么事啊,爹,你就明说吧!”
“切,你自己看……”
“什么东西?”
刑尚书仍给他一帖子,而里面的内容实在太过于震撼了。
“这……”
一时间,后堂的气氛压抑的让人踹不上气来。
“这下,知道原因了吗?”
“还怪爹拔苗助长?你当初说的话,可还算数?”
刑西扬冷冷的盯着刑尚书,道:“我不会答应的。”
“你不做,也得做。”
“又不是什么好事,凭什么牺牲我?”
“西扬啊,他背后可是后宫最受宠的唐贵妃,可不是我们邢家惹得起的,更何况如今唐家眼线在朝廷随处可见,吏部、工部、礼部、户部都有人了,更何况这手还要伸向刑部跟兵部,这势力只怕不是你肉眼可见的……”
刑西扬怎么都没有想到,做五皇子的走狗,竟然这么多名堂。
“爹,这事,我要考虑一下。”
“随你吧!”
片刻之后,刑西扬直接走出了府,他很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可是又有谁能帮他呢?
驾——!
一辆马车经过时,车夫显然没有注意到转角的路中间忽然冒出来一个人挡道。
“喂,怎回事?怎么看路的。”
钟毓赶忙道歉:“不好意思,对不住了。”
“小心点。”
钟毓只好点了点头。
刹那间,钟毓冲了出去,把刑西扬楼往一边,这些天一直跟踪刑西扬。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道:“是你?”
“还能以为是谁呢?”
“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出什么事了?”
“西扬兄,你倒说啊!”
这个话音还没有落,刑西扬就回想起五皇子对他的命令。
而且这事正如那日跟钟毓猜测的那样,对此表示了沉默。
“走!”
“去哪里?”
“就这附近。”
刑西扬随着钟毓去了桦林园。
一入雅间,钟毓不愧是八卦能手,一点风吹草动,就把太泽城城内城外的各种新鲜八卦聊了一遍,最后才套出重点。
“兜兜转转,我们刑家还是绕不开了。”
钟毓闻言却先是一愣,随即本能的说了一句:
“怎了?”
刑西扬皱眉:“原本再也不受他的打扰了,现在倒好,直接命令起我来了……”
钟毓:“谁——?”
“让我拉戚家下水!尤其去针对戚家的老五——戚东郎,制造一出牢狱,然后从中作梗。”
刑西扬面色微红,越说越来劲,“堂堂一刑部尚书的公子,既然成了皇室成员的走狗了?说出来都嫌丢人。”
钟毓点头,颇有些意外的问道:“哪个戚家?”
“就是近几年崛起的行商巨贾世家,声名显赫,虽然距离太泽城顶级的那几家还有不少差距,但绝对一时间富得流油的家族了。”言无常信,行无常贞,惟利所在,无所不倾,若是则可谓小人矣。
“而且,戚家最近热闹,他们家的五郎,成婚了,所以很多人都去巴结。”
“哦,五皇子该不会看中他家的资源啊!”
不得不让人唏嘘。
“你刚刚说有人依附戚家?”
“太泽城一直都是这样的,一家带动一家,形成一个圈子。”
“那就更有问题了。”
刑西扬无奈,随后解释道:“如果是这么简单就好,帝圣杰的手段了得。这么说,钟毓兄应该懂了吧!”
眼下正是好机会,钟毓一愣,总算是明白了。
“在错误的方向上狂奔,除了犯下严重的错误之外,你这么做不会得到什么更好的结果,要不我们俩个干脆联手。”
“联手?”
邢家向来把得失看得极为重要,不然他有什么失意憔悴的?若是戚家出事,与他何干?
只怕就等着给他下套。
钟毓冷笑一声,道:“是啊,我利用钟家的势力,而你可以找你爹,找一下玄冥!”钟毓说的随意,可刑西扬却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猛地回想起来!
玄冥有靠山吗?
不曾听闻。
“可是这又何必,我们连他住哪里都不知道啊?而且我也知道五皇子的野心很大,到时会连累……”
现在做任何一件事都要思量再说。
“这个,没有退的道理。”
钟毓顿时打趣道:“那就,放弃挣扎!”
这个好端端的,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刑西扬有些想不通,他不去做这件事,为什么总有麻烦找上门。
难道老天爷就是看他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