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脖颈间划伤的口子还渗着血,徐来的心脏猛地缩了缩。
他想说些什么,可咽喉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堵着了,只是起身寻来了药箱......
伤口很快就上好了药。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并排坐在沙发上。
赵子悦头慢慢靠在徐来厚实的肩膀上:“已经跟丁默邨透露了,我过几天就离开上海......”
徐来摸着她那缕垂下来的秀发:“它又在撩拨我......”
“你......你又......”
“我又怎么了?”徐来顺势扳过她的身子,盯着她那张略显苍白的脸:“这件事后,我就去向徐副局长申请调你回重庆。”
赵子悦瞪了他一眼,别过脸,不看他:“小气鬼~”
“这是命令!”徐来表情严肃,他知道一旦绑架近卫文隆的计划正式启动,那么赵子悦就很有可能会暴露。
赵子悦拂开他的手,拿起披肩围上,侧过身背对着他:“如果我能全身而退呢?”
“就算这次你能全身而退?那下次呢?”徐来手悬在半空,还是缩了回来。
赵子悦回过头来,冷冷道 :“好,我听你的。”
她答应得如此干脆,自己是应该高兴,可为什么心似乎被狠狠剐了一刀?
徐来移开目光,靠在窗户旁,掏出香烟。
他刚打燃火机,烟还是灭了,夹在指间的香烟胡乱塞回了香烟盒内......
徐来抬起头,发现赵子悦一直盯着自己
“怎么?一想到我要离开了,舍不得?”赵子悦眼神清冷,一丝痛楚划过心田:“重庆有那么多高官公子,哪一个我攀上,下半辈子都衣食无忧......”
徐来面上平静,可手中的香烟盒却捏得紧紧的,已经皱成了一团......
下一秒,他覆上了她那粉嫩的唇瓣,拼命汲取着上面的芬芳,直到她唇间发出闷哼声......
他头脑顿时清明,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她脖颈间的伤口。
从她唇间移开,徐来捧着她的脸:“要攀高枝,你面前就有一个~”
他认真得像个孩子,赵子悦被他气笑了:“你一个行动组组长,也算高官?”
“高官算不上,高官公子也算不上......那公子总还是凑合算得上的。”徐来看到她笑了,忍不住又逗逗她。
赵子悦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好啦,天都快亮了,我躺会儿。”
徐来拿过一个靠枕给她靠在背上,又仔细察看了一下她脖颈间的伤口:“脸上的旧伤未愈,这里新伤又起。等下得麻烦樊伯煲点柴鱼汤......”
“我好困.....”赵子悦嘟喃着,感觉眼皮越来越重......
徐来找来一条薄毯给盖上、掖好,才匆匆离开......
岩井公馆。
小食堂里。
徐来在灶台前忙着煲柴鱼汤,阿宝跟在他身后看着:“来哥哥,这汤真香,是煲给阿宝喝的?”
徐来来过灶台上的抹布,揭开锅盖,用汤勺舀了一小勺浅尝了一下:“味道正好。”
阿宝见徐来不回答自己,嘴一撇,那委屈的小样,早已看在樊伯眼里,他拉过阿宝,耐心解释道:“这是给赵小姐喝的汤,她受伤了,才有喝的。明白吗?”
“赵小姐?”阿宝的注意力从柴鱼汤转到了赵子悦这个名字上:“她就是来哥哥心里排第一的那个人?”
樊伯微微一怔,然后又摸了摸他的头:“大概是吧。”
“哦~”对于理解能力有限的阿宝,他好像是听明白了,又似乎有些不明白......
柴鱼汤熬好了,徐来小心盛入铜制保温桶里......
吉普车停在离保罗酒吧前的一条街道上,徐来就下了车。
他这样也是因为在外人看来,自己和赵子悦正在闹分手,不想别人过多关注到自己和她身上。
更何况赵子悦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正在推进着......
徐来拎着铜制保温桶,慢慢走在街道上。
他抬手看了看劳力士金表,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在拐角处转身往回走.......
可当走到离保罗酒吧不远的地方,他就看到外面台阶上铺满了红色的玫瑰花。
那身穿暗隐纹黑色西装,手捧着一大束粉色玫瑰的年轻男子,正一步一步迈上台阶。
台阶上的赵子悦,一身素色旗袍,外罩一件中长款酡红色薄呢大衣。
她为了掩饰脖颈间的伤痕,特地用一条月白丝巾系上,稍作遮挡。
“文隆君,你这是?”赵子悦本刚推门出来,想去吃些东西,却不料看到保罗酒吧门口,竟然铺就了这么多的红色玫瑰花。
近卫文隆单膝跪下:“我愿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赵子悦慌了,她稍侧了侧头,看向四周,瞥见徐来就站在酒吧斜对面看着这里......
“文隆君,你快起来。”赵子悦急着赶紧扶住近卫文隆的双肘。
近卫文隆梗着脖子:“子悦,你若愿意随我漂洋过海,那......”
“我怎么可能跟你飘洋过海?”赵子悦更慌了,她也没料到这近卫文隆会来这一出。
自己想到很多接近他的方案,却唯独没有想过他向自己求婚,自己该怎么办?!
正当她急得不知该怎么办时,她看到了徐来在街道对面休闲地抽着烟。
这人怎么有点看热闹的意思?
正当赵子悦想回过头不看徐来那边,却发现徐来嘴里吐出来的是一串串烟圈。
那些大大小小的烟圈,竟然是按摩斯密码排列顺序吐出来的,它的意思组合起来就是:接受他的求婚,我给你带了鱼汤......
赵子悦稍一抿唇,那笑意早已布满了整个脸上......
笑得灿烂如斯的她,看在近卫文隆眼里,却更有一种别样的风景。
他捉住赵子悦一只手:“你这算是答应我了?”
赵子悦这才后知后觉他会错了意。
她原本想要解释清楚,可转念一想:反正只是如何接近卫文隆,并瞅准时机绑了他去重庆,又不是真会嫁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