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躺在龙床上的皇帝睁着一双眼睛,怎么也没有睡意。
突然鼻尖一股痒意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阿嚏。”
外面的晋德海听到声音,赶忙推门走了进来,“陛下,您是不是受凉了?要不要宣太医?”
龙床上的皇帝摆摆手,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道,“不必了,八成是有人在骂朕呢!”
“哎呀,陛下哎,您这般勤政为民,百姓们只会歌颂您,怎会骂您呢?”
皇帝‘呵呵’一笑,“怎么没有,战王妃不就是一个?”
放眼整个墨银皇朝,也就这个煞星敢不把他放眼里。
但人家有这个实力。
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晋德海张了张嘴,无法反驳,只能忍不住‘呵呵’一笑。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还是闭嘴的好。
“幽暝回来了吗?”
晋德海刚要准备回答,突然寝殿里多了一道漆黑的身影,一股血腥味瞬间充斥在皇帝的鼻尖。
“你受伤了?”皇帝瞬间坐了起来。
这战王妃到底派人去做什么了?
怎么受着伤就回来了?
皇帝对于保护自己的人有着莫名的护犊子的情结。
那可是他性命的保障啊!
幽暝看了眼受伤的肩膀,在战王府,他没想到真的收到了来自战王妃的奖励,一只烤好的鹿腿。
吃完后,伤势瞬间恢复了,好久没有波动的瓶颈,也好像稍稍有了松动的迹象。
“是也不是。”
“哦,怎么说?”
幽暝这才把在战王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尤其是他体内被人下了傀儡蛊的事情说了一遍。
也意在提醒皇帝,他的身边一直有人监视着。
不仅想要弄死战王,更要弄死他。
没了战王和皇帝的墨银皇朝,在真正意义上,那就是不堪一击的。
“战王妃已经把属下身体的蛊给控制住了,一旦有人触动它,王妃会在第一时间知道,然后找出控制蛊的那人。”
“如今,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不能打草惊蛇,王妃娘娘也会在暗中搜寻此人的。”幽暝如实的回答道。
皇帝的眼中闪着明明灭灭的光,他没想到尹婧兮间接的又救了他一命。
这一刻他有些羞耻,羞耻曾经他对战王的所作所为,他太不是人了。
尹婧兮:你的感动大可不必,我啊只是想要把暗处的人借着你一个个的抓住,然后就可以让你退位了。活靶子不好用吗?
皇帝:终究是错付了,小丑是我!
“行,朕知道了,你下去吧!你配合战王妃一起把暗处之人找出来!”
“是。”
陛下啊,还不是您怕死哦!
幽暝在心里加了一句,还真给战王妃给猜到了,陛下一定会让他远离他身边的。
哪怕他身体内的蛊已经被控制住了,按照陛下的多疑,也不会放心的。
今晚没有睡好的人不知凡几。
右相算是其中一个。
吐血昏迷的他,不仅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还和尸体睡在了一起。
当他被喉咙间那要烧冒烟的干渴渴醒的时候,透过微弱的烛光,他转眸正好对上一张干尸的容颜和扭曲成奇怪姿势的尸体。
他瞳孔猛的一缩,心口一疼,“啊……”了一声后,再一次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这容颜暴击,他这颗老心脏实在受不住。
府医被这尖锐的声音吓得苏醒了过来,昏迷前的一幕幕在眼中浮现,他“啊……”的一声,吓得连滚带爬的从内屋冲了出去。
一边跑,一边喊,“有鬼啊,死人啦!”
那声音犹如划过夜空的一道流星,瞬间引起了其他院落的注意。
一间间屋子亮起了烛火,众人仿佛这才听到府上的热闹。
蒋琬一身白色的寝衣,听着耳边的咿咿呀呀,烦躁的咒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大半夜的不睡觉,唱什么戏?难听死了!”
“你们都是死人吗?不知道让人教训他们一顿吗?”
话音刚落,屋内的烛火一眨一眨的瞬间熄灭了。
黑暗袭来,各种细小的声音被无限放大,那戏曲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啊……吵死了,吵死了,你们都去死……”
蒋琬突然发出凄厉的声音,然后一脸凶相的拉开门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骂,她眼底一片猩红,嘴角却带着诡异的笑容。
来到前院大厨房的井边,她’哈哈‘大笑,然后一跃而下,跳入了深井里。
“啊……”跟过来的丫鬟看到眼前的一幕,吓得放声尖叫。
右相府再一次热闹了起来!
连带着周边的其他大臣家也是叫苦不迭。
这大半夜的,一会儿尖叫,一会儿尖叫,也不知道干嘛!
这右相做的事情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这也导致,第二天的朝堂上,那弹劾右相的奏折犹如雪花一般飘进了皇帝的御书房。
今晚不安宁的还有桑府的地牢。
许凝香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今晚格外的安静。
天刚刚黑时,她就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用手指一点一点把一头乱发给梳理整齐,然后慢慢整理起身上的衣服。
她安静的仿佛不像她了。
夜半,第一道身影落在了地牢的门口,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一个个黑衣人,手拿长剑,脸戴面巾,唯有一双眼珠子露在外头,连手上都戴着特殊的手套。
坚决做到不把一丝皮肤暴露在外面,好像他们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
其实他们也真是见不得人,常年生活在暗处的人,怎么能见光呢?
他们就像那阴沟里的老鼠——明的不敢来暗的来。
厮杀,无声的开始了。
暗处的桑峻野嗜血般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终于等到了,也别管小鱼还是小虾,弄死一个是一个。
反正也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这几天他为了等这些玩意,天天藏在这里,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桑峻野长剑出鞘,从暗中跳了出来,手中的长剑挽出一道道凌厉的剑花。
他长腿一扫,狠狠的踢向迎面扑来的黑衣人,将那人一脚踢的倒飞了出去。
又猛然一个回旋踢,单腿横扫,将一左一右逼来的两个黑衣人鞭扫倒地。
手中的长剑左右一个划拉,锋利的剑尖划破两人的脖颈,血线飞溅。
两人身子颤了颤,再也没能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