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看着,门被敲响,她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是个老者,微微弯腰颌首:“小姐,老爷和夫人在楼下等着你呢。”
老爷?夫人?
这是什么封建余孽的称呼!
总不能是古代吧。
她也就这样想想罢,她刚从镜子中的倒影与自己所见的室内装修,可以笃定这是现代,即便不是,也会是近代。而她能够听懂老者的话。
如此一来,可以笃定,她应当能适应现在的生活。只是她从未过过这般奢华的生活,可别到时候小细节出问题被人发现了,不过,系统说,这是专门为她挑的新手世界,想来应该能够容忍她这小小的错误吧。
云归只是心地纯善,并非愚蠢的白痴,她的智商和正常人并无差别,这些细节问题她能注意到的。
她心里转过许多心思,脸上只一派淡然,她也是有她的骄傲的,她不大愿意将自己心中所想表露给别人看。
至于今天,和那个陌生男人发生的那些事,不过是她久久积怨后的一个爆发,当不得真的。
她道:“我知道了。”
老者面无表情道:“还请快些,夫人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她不再多说,而是往楼下走去。
楼下是一对中年夫妻,男帅女美,俱是好看的人,男的寡言少语庄重严谨,女人艳丽如冰玫瑰,不言不语便带着冷意,然而眼波流转间却叫人觉得漂亮极了。
云归看在眼中,明白这对夫妻是她这具身体的父母,她这具身体的长相更多是随了父亲,眉眼间隐隐带了锐气,一眼看过去,便叫人心中生出些许惧意。
她细细打量着这对夫妻,并不动弹。
她如今顶了别人女儿的身体,纵然是个游戏,在尚且不知道前因后果的情况下,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中年妇人先开口道:“云归,我们之前与你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虽是问句,但并无一点儿疑问,似乎笃定她不会反对。
云归听见她这般称呼,心里兀然反应过来,这名是她设定好的,正因为这样,才越发笃定这不过是个游戏,既然是个游戏,那么想来,不论她如何应对,系统都不会让她出事的吧。再者,在开始游戏前,那劳什子系统不是说,这只是新手世界么?既然是新手世界,加上这男俊女美的画风,怎么看怎么像是恋爱游戏,想来不会叫她轻而易举的失败。
她这样安慰过自己后,才以自己往常的性子应付道:“什么事?我忘了。”
云归平日里便是这样的天然呆,心地善良,又不大能看懂旁人的眼神与心思,或许说,她能懂,只是不愿意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每一个人,她宁愿相信每个人都是极好的。
她如今虽是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处理这一件事,好在并未出什么岔子,中年妇人好似早已习惯自己女儿并不将他们话放心上的事,闻言只是重复了前几日的对话:“你如今到了适婚的年纪,我与你爸挑选了好几个,你自个儿看看,可有看得上眼的。”
云归笑了笑,这果真是个恋爱游戏。
她仔细想想,她刚被闺蜜和男朋友背叛,此时正需要玩玩儿恋爱游戏,好遗忘这种痛苦。
说实话,云归纵然对她的男朋友有些感情,却还未到达非他不嫁非他不可的地步,她更多的只是遗憾自己失去了两个朋友,只是对自己被背叛这件事而觉得极度不高兴。
她从未害过人,却总是被他人伤害,时间长了,纵然她善良无比,心中也难免生出怨怼来。
如此一来,能玩儿两场恋爱游戏也是极好的,反正一切都是游戏,都是数据,她没必要因此而觉对谁充满愧疚。
云归想到这里,便点头道:“我这段时间想了想,挑一个也好,只是忘了有哪些人了。”
中年妇人似乎没料到她会弄这么一出,只道:“我一会儿让陈伯再给你送一份去。”
听起来似乎之前给她送过了一份,不过,这等小事,中年妇人却似乎对此并不在意。想来也是,谁家父母会因为这些许不对劲就怀疑孩子是不是亲生的。
当然,更有可能,还是因为这不过是个游戏世界,系统不是说了么,因为是新手世界,所以不要求她维持人设。
想到这里,她一颗心也算是落了肚。
话说回来,全息模拟恋爱游戏是比以前的那些恋爱游戏好多了,以前那些恋爱游戏只能走剧情,关键时候才出出文字选项让人选,虽不会崩人设,却无现在那么高的自由度。
封神公司也是厉害了。
只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封神公司的名号,是因为太低调了吗?还是因为是新成立的公司?不过不管怎么看,就他们设计的这款游戏,她可以笃定,只要一上市,必定火爆。
厉害了,封神公司。
她正在愣神的时候,跟随她下来的老者已经点头道:“好。夫人,需要送些更详细的资料去吗?”
陈伯是老管家,加上云归这一代,一共服侍了四代主人,因此,即便是高傲冰冷自大如中年妇人也得尊称他一声陈伯。
云归只知道这一次的背景,那些背景与男主有关,至于与她自己有关的内容,她是半点儿也不知道的,她尚且不知道陈伯是谁,闻言只是下意识的点头。
她道:“我觉得可以。”
中年妇人看了她一眼,冰冷道:“可以。”
云归虽然也感受到了刚刚如针扎的目光,但还是腆着个脸,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哪儿有别人什么都没说,自己就给招认了的事。
就算她骨子里再善良,也不是善良到这种近乎犯蠢的地步吧。
不过云归是白白担心了,这对中年夫妻叫她下来,只有这一件事罢了。
因为她没有相关原主的任何的消息,她不知道,云家人的感情向来寡淡,亲情淡薄,无事间,根本不会多加交谈,因此云父云母对云归的个性十分不了解,只知道自己的孩子对自己极其淡薄,而他们本身就是寡情少义的人,并不引为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