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一直关注着阴森男人的人皆都围了过来,他们围住了事发地点,他们有心说什么,却说不出口,甚至不敢小声讨论。
云归喉咙发紧的看着眼前人,她意识到,眼前这些人和她一样,都是敢怒不敢言,甚至不敢表露出来。
这是怎么了?
邪恶在蔓延,善良却在沉默。
云归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她是有些失望的,不仅对旁人失望,对自己也很是失望。
此时,一个女人走了出来,那是她一开始就看见的美艳女人,女人扒开人群,看着被围住的人,伸出手,说:“我们回家。”
那傻乎乎的男人伸出手抓住了,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傻,可他看向美艳女人时,眼中闪着光,那是全然的信任。
女人要带走那男人了,阴森男子却挡着女人,带点儿调笑意味道:“郁家小姐,你这是要把我的玩具弄到哪儿去。”
傻乎乎的男子害怕极了,简直不敢看他,将自己缩成一团,蜷缩在女人身后。
女人微微翘唇,傲慢无礼道:“你是什么东西。”
“人,名云孤禅。”
云归在一旁听着,免不了抬起头。
云孤禅?
也姓云,难不成和她这身体的原主是一家?
想到这里,她打了个抖,不,太可怕了,她宁愿不要这样的家伙做亲戚。
阴森男人此时并未说话,然而即便他不说话,他细长的眼闪烁着阴冷与算计,凡是和他对视的人,都觉得自己仿佛被毒蛇盯上了,叫人从心里就发凉。
云归只看了个边角,就抖得很,还好在场的表现都差不多,同他针锋相对的只有那么个女人。
阴森男子不在乎他人,却对眼前意气风发的美丽女子起了兴致,他笑了,尽管他外貌也称得上是斯文俊美,然而他恶毒的性情浸染外貌,旁人一打眼,只感觉他如毒蛇一样恐怖,他慢条斯理带着恶意道:“他已经被我玩儿傻了,还是说,郁家小姐想和我玩儿一把。”
女人将手放在他的心脏处,然后微微抬头,眉眼上勾,像极了调情,她笑嘻嘻道:“你的心,跳得很厉害,既然都是靠家族,你凭什么相信我不会将你怎么样。”
“郁小姐不会的,她胆子太小了。”阴森男子道。
他说这话仿佛是在算计着什么,又仿佛是在暗示着什么。
“呵。”
女子只有一声轻笑回答,随后握拳,一拳将他打倒在地,高跟鞋鞋尖踩在他的胸膛上,微微使力,来自胸腔的压迫令人难受。
她带点儿嘲讽的居高临下的问他:“你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女子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嘲讽的语气,无不在说,她从不曾怕过谁,谁也不能让她低头。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云归突然想到一句诗: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云归眼神里充满了欢喜,她高兴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她一生想要寻找个能作为自己榜样的女子,如今总算找到了。
而女子只是嘲讽的看着脚下男子,重重使劲,她可不想轻易的饶恕一个欺负自己朋友的人,她由来不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她只信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名为云孤禅的阴森男子,看着从胸腔处蔓延的血迹,不慌不忙的用手指沾了血液放在口中,神色迷醉,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云归瞅着,就觉着很是恶心。
她不喜欢变态。
宴会举办者看见事情闹大了,只能叹口气好生劝慰女子,分析她这样做可能带来的后果,好叫她松开脚。
他虽说也不怕这两边儿,然而这两边儿也不见得会听他的,他也是没有法子了。
女子将脚拿开,蹲了下来,狠狠地一肘子砸在云孤禅的伤口处,她眉目间带了些冷厉。
她说:“去你妈的游戏吧,幼稚鬼,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你现在不过是个垃圾,玩儿个狗屁游戏,懦夫而已,看什么看。”
说话间,他脸上已经挨了无数拳。
说罢后,女子同傻乎乎男子一同离去。
而云孤禅最终被人送去私人医院。
宴会还在继续,一个个都是老狐狸,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气氛竟也不显得尴尬。
姜云在耳边细声问道:“你没事吧。”
云归这才发现姜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她一直注意着这里的消息,倒没注意姜云的到来。
她见姜云在,一直提心吊胆的也松了口气道:“我没注意呢,不知道你在,你在就好。”
这话说出来要多亲昵有多亲昵,要不是她曾坦诚同姜云说过自己不喜欢他的话,姜云这会儿指不定会涨多少好感度。纵使如此,也涨了些。
【攻略对象姜云好感度加七。
当前好感度:84(情深意重)。】
实际上,姜云虽然儒雅,却也不是个蠢人,他自然看得出,云归对他并没多少亲近意思,至少不是面对爱人的那种,然而,他就喜欢上云归了,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今日云归做出了亲近的举动,不管她本身有多少亲近他的意思,他终归是高兴的。
他笑了起来,带着几分真心实意的摸了摸云归脑袋:“还好你听话,没凑热闹。”
云归赦然道:“你不知道,我心里愧疚极了,我没能帮上忙。”
姜云扶了扶额头,简直要叫一声“天啊”,自他查到云家在云归的努力下收养了李唐,他心里就做好了自己喜欢的人是个圣母的准备,却不知道她竟圣母到这份上,在外遇到这种事儿都想帮忙。
姜云扶着她坐下,轻声同她说话,却又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便上二楼找了个房间,打算细细的说,免得这心善的傻姑娘瞎掺和,最后还把自己给搭进去。
云归跟着去了,姜云在她面前一直是个守礼的君子,见了这么多回,云归自然是相信他的。
两人上了楼,进了房间,各自挑了个儿地儿坐着。
姜云有心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云归便问道:“云孤禅姓云,我也姓云,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可我怎么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