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几日,孙承良他们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在四处搜找,可惜他们将丁府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那份礼单。
又突然冒出两个丁家族中之人,如何能让孙承良恼怒,所以他给二人下命令,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了他们,不能给他们机会,给族中写信。
自然,他们所有的供述都被签字按了手印,一共两份,放在盒子里。
接着,李光宗又做了什么?
他将丁三和焦志二人交给了太子所给的名单上,可靠的官吏收押,第二日接着去找孙承良闹。
孙承良也是焦头烂额,上面的压力还没有卸下来,昨日派出去的两个衙役还失踪了,他不敢保证是不是丁家这两个人干的,但是也不敢再小瞧了他们。
他便又一方面四处去找那两个衙役,一边跟上面的人商量对策,然后他们暗中往来的信件,就让李光宗也给他们替换了一份。
“还真有你的,这才几天,你就得到这么多信息?”太子听李光宗讲都觉得激动。
这家伙脑袋是怎么长的,整人的套路是一圈套一圈,让人防不胜防啊。
“这算什么呀,接下来的才算精彩。”李光宗右手又拿起盒子里的一个物件放到太子面前,接着讲述。
李光宗不停的去找孙承良闹事,还花钱雇了一堆的乞丐和民众当做群演,时不时的还带头起个哄。
孙承良到了也没搞清楚,两个衙役去了哪里,看丁家两个老头也不像是知情的,无奈之下便先答应给抚恤金五千两。
这些,李光宗接了那五千两的银票,而且签了谅解书,那谅解书上签的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不识字的,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孙承良便又动起了歪心思,想让李光宗他们再签一份文书,骗他们说是确认收到银票的确认书。
而实际上面写的是,因为之前与丁志尚存在私人恩怨,所以在狱中放火的认罪书。
李光宗假装不认识,拿了银票后揣在怀里,就又在那份认罪书上签上了歪歪扭扭的名字,丁一山。
孙承良自然不会当场就将李光宗他们抓起来,计划吃个午饭然后就安排人将二人抓起来。
结果,等吃过午饭想去抓人的时候,跟踪二人的衙役又不见了,丁家两个人也找不到了。
跟着出现的便是丁一山的儿子,留了两撇小胡子的丁小宝——自然也是李光宗伪装的。
林朗这时不用伪装,就是丁小宝的小厮。
他用那五千两银子开始到处张贴信息,寻找以前在丁府的下人,再回丁府一律双倍的工钱。
孙承良都懵了,这究竟是碰上了一家什么人?这边拿了钱就不见了,换儿子过来继续闹事。
如果不是打算闹事,他花那么多的钱将丁府的下人再找回去做什么?
于是他又让官差出面,将丁小宝带回了府衙。
给丁小宝出示了丁一山签的认罪书,让他交出自己的父亲,否则就有他好看。
而丁小宝的话,则是让孙承良彻底的傻了眼,他说自己的父亲丁一山已经带着老仆回家了,要跟族长说一下情况,看后续事情该怎么处理。
孙承良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想到要先将丁小宝羁押,但是这个丁小宝与他的父亲不同,身份可是不一般,不光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就连阜州司马都是他的好兄弟。
这下漏子不是捅大了?
孙承良立刻便没了继续与丁小宝周旋的意思,打发了他们离开后,又修书一封送往京城,在半路又被李光宗替换。
而这边,丁小宝也找回来不少丁府以前的仆人,虽然管家和两名管事也都在大火中丧生,但是也从他们口中知道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还有就是,太子派给李光宗,暗中保护他的两名铁甲军,他抽出一名来,跟着送信的人到了京城,并且在他们睡着后,洗劫了那人的书房。
这不,就又发现了好多有用的东西。
“让铁甲军去人家的书房偷东西,也就只有你能干出来这样的事了。”太子摇头,看着盒子里的东西。
现在有了这么多证据、证人,矛头直指吏部侍郎单经纶。
而在单经纶的书房中,也找到了他珍藏的关系礼单。
“若不是时间有限,我还安排了一出戏没有表演呢。”李光宗自豪的说。
“什么戏?”太子问。
“装作买官的人,跑到孙承良的府衙前要求退钱,就说丁志尚在事发前已经收了我的钱,结果却没有帮我办成事,要求退钱。”
“……”
“接下来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打草、惊蛇。”
“父皇不是让你秘密调查吗?”
“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察觉到此事跟宫里有关,所以他想将事态控制在他可掌控的范围内,但是这件事,是决不能善了的,难道太子想将这样的恶毒之人放掉吗?”
太子不语,父皇可能有他的顾虑,如果是自己,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对恶人善良,比对善良的人恶还要不可接受,殿下难道也妇人之仁吗?”
“自然不是,身为储君要考虑的方面可能会更多些。而且,你将此事闹大,后面如何收场?”
“收场?那是皇上的事情,我只管将事情闹大就行,还有,我不是自己将事情闹大,而是有人帮我将事情闹大。”
太子听到他的话,立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回京了,那就将京城里的这趟水也搅浑了再说。
“父皇给你的时间还剩三天了,可有把握吗?”
“需要太子帮助,不然肯定没有把握。”
太子大笑,李光宗也跟着笑起来,林朗无奈的看向太子身后的李德盛,他也很无奈。
两人一旦这样笑,那么肯定是有人要遭殃了。
……
顾南意此时正皱着眉头看向面前的五皇子。
“单经纶的书房失窃了,此事他还没有公开,其他东西没丢,但是他保存的官员礼单丢失了。”五皇子王珏气愤的转身,在房间里来回踱起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