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戈薇茹的小妹,在与周正儒雅的姐夫日夜相处了一阵后,不意外地产生了儒慕之情,而为人正派的姐夫对她的初生的美丽熟视无睹不说,还几次三番提点她应当为自己的未来找找出路。
她能找什么出路?
戈薇茹能上Q大,可她又没有那个脑子。
不然大哥怎么总说,他们兄弟姐妹六个的脑子,全长在了戈薇茹一个人身上呢?
“姐夫,你不想我姐吗?”
“姐夫,你觉得我和我姐长得像吗?”
“姐夫,你觉得我漂亮,还是我姐漂亮?”
“姐夫。”
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姐夫依旧无动于衷。
而小姨子等不住了,特意选在戈薇茹回杭的那天,将自己脱光了钻进了姐夫的被窝。
“哎呀那个不要脸的小蹄子,我们李先生待她跟亲妹妹一样好,她小小年纪这么阴毒,这么害李先生,真是不要脸之极!”
当年照顾李晓澄的老保姆已经住进了疗养院,可提起昔日旧事,依旧咬牙切齿愤愤不平,恨不得将那个赤条条的女体从李岱川的被窝里拉出来揍一顿屁股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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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也是知道一些的。”宣海华从他的脸色中断定。
裴庆承尝了一口菜,看了眼还在厨房忙碌的申学进,没有否认这个事实。
宣海华“啧”了一声,手上杯子又空了。
“岱川的事情闹到网上后,晓澄那几个姨妈舅舅很快就知道了,甚至还辗转联系上了我师公老人家。”
这群不怕死的,不但挖出李晓澄的婚讯,还打算来杭州认认亲。
呵呵,宣海华算是明白为啥古人要讲究“门当户对”了。
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就容易摊上这样麻烦又不要脸面的穷酸亲戚。
“我师公当然没答应,他老人家在这人世间就只剩晓澄一根独苗苗,谁敢祸祸,他是要拼上那条老命的。”
裴庆承想了想,才说:“所以您才搬出什么‘习俗’吓唬晓澄,说举行仪式前不让旁系亲属上门吗?”
宣海华嘿嘿低笑,装傻充楞:“这酒有点上头。老申,你那玉米汁好了没?给我换换口。”
申学进正切卤牛肉拼盘,忙碌的同时,不遗余力地倾情打击:“我说你那肚皮都能装下双胞胎了,怎么还这么贪嘴?”
宣海华摸摸自个儿圆滚的肚皮,“你管我?我吃你家粮啦?”
“嘿,臭小子,你叫老谢过来评评理,你这些年吃了我家多少粮?”
宣海华顶着一张厚脸皮对裴庆承说:“你谢叔叔最近开书画展,太忙走不开这次就没来,不过这次晓澄爸爸的事他也出了不少力,他书画圈人脉很深厚,是个说话有份量的。”
裴庆承抿笑:“这事我父亲与我说了。既然咱们把话说开了,也就别拿您的‘规矩’吓唬晓澄了,改日约上谢叔叔,过府一序,我父亲母亲想向诸位亲自道声谢。”
“折煞我了。”宣海华仍想推诿,“晓澄有你父母照拂是很大的幸运,我们感激都还来不及。这杯我先干了,等你们婚礼当天,我再前去瞻仰你父母尊容。”
人情没到那个份上,还正不适合什么登门拜访。
再者,他还得替晓澄防着她那些舅舅和小姨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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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送走吃醉了的宣海华和申学进,时间已进午夜。
裴庆承打回家中问了坤和,坤和说裴慰梅一早就睡下了,“先生和易燃吃完饭练了会儿琴,聊到差不多十点才回房。”
裴庆承表示知道了,挂了电话,李晓澄在浴室喊他过去帮个忙。
她洗澡的时候不慎打湿了手,还烦请他帮忙前去处理一下伤口。
“怎么这么不小心?”男人皱眉,捏着面前轻轻擦拭伤口。
坐在沙发上的李晓澄噘着嘴,交叠的小腿互蹭了一下,嘀咕道:“平时都有小柴提醒着,身边少了她还真是不行了。”
裴庆承抬眸看她,眼底的波纹一层一层荡漾开来,浮至嘴角:“由奢入俭难。”
李晓澄摆弄了一下头发,翘着嘴唇说:“可不。”
将伤口处理干净,又抹好药膏,给她重新包扎好,贵公子本人捏捏她的脸颊肉,“你自己玩会儿,我去洗碗。”
“我帮你。”
她从沙发上起来,尾随他至厨房洗碗槽。
“我申伯伯人真好。”
裴庆承看了眼所剩不多的几个碗碟,嘴角上扬。
确实。
申学进既会做饭,还会洗碗。
看来在家没少替夫人服其劳。
裴庆承晓得,身后的小女人是在给他下套呢,只不过他并没有打算把宝贵的时间花在洗碗这种小事上,借以衬托自己居家好男人的形象。
裴慰梅和王震给他的教育是男人应当习惯征战沙场,只在恰当的时候下一次厨房。
“你申伯伯人好,还是我好?”
狡猾的男人将问题抛还给她。
“嘁,你幼不幼稚?”
裴庆承望天长叹:“太太小了自己一轮的男人的日常生活也只能这样了。”
“得了吧你。”李晓澄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小脸贴在他后背,“要是你愿意,指不定还能找到比我更小的呢。”
“她们没你有钱。”
李晓澄捶了一下他。
“干嘛打我,我又没说错,放眼整个杭州也找不到私产比你更多的女孩子了。”
“你逗我呢,你把宗馥莉当什么了?”
裴庆承将水龙头拧上,挤了两泵洗碗精打出泡沫开始洗盘子。
“宗小姐身价不菲,但本人可支配的财富可没有你多。”
李晓澄轻哼,“你又知道了是吗?”
男人耸耸肩,“没办法,有钱人的内部世界并没什么秘密。”
行吧。
李晓澄得承认,在这个世界里,她不敢妄言。
将碗碟悉数擦洗了一遍后,裴庆承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洗,“‘农隆’那边是否出了什么问题?”
她在书房待的时间有点太久了。
久到宣海华在饭桌上将她几个舅舅骂了一通,久到申学进无事可做,把该洗的碗都洗了一遍。
说起这个,李晓澄缓缓地松开他的腰,走到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看来,确实是出事了。
裴庆承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