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跟上!”
“老大,别急嘛!人都已经来了。”
男子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神色。
不行,绝对不可能让她收到半点伤害。
“嘘!有情况!”
几个人在黑夜里鬼鬼祟祟围在一堆。
一人强自扯了下黑面巾:“那个丫头呢?”
“老大,没看到啊?”
随后又有个人勾唇道:“玛德,他们把人弄去哪儿了?”
接到通知,追了两天两夜就到了这渭水河附近没了线索。
“会不会消息有误?”
“去,都给我挖地三尺的找。”
大半夜了,跑偏远村子挨家挨户敲门,偶然一阵吠叫。
这些淳朴善良的村民,都没见过这么大阵势,一个个开门配合。
只是问到最偏僻一户人家,屋里亮着煤油灯,有一个倔老头坐榻上披着大衣,一脸兴奋的打开匣子,然后数了又数里面的银两,这些可都是他辛辛苦苦挣来的。可当他拿出两张官银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恍惚了。
这么偏僻的村庄,家家户户都是以种田买菜为生。除了有那么二三户渡船的收入可观,但也不可能有挣来银票的机会。
叹!这年头好事不出门,怪事惹上门。
这帮人费了老大劲才把人带到江边。
那人被蒙住了双眼,看架势连大气都不敢出,心还在砰砰直跳呢。
男子整了整衣襟,随又再次恢复之前的高傲模样,头颅微扬。
“说说看!”
“你们……是什么人?”
“老实点,不该问别问。”
“是不是搞错了……”
“废话真多啊!”
“老大,我看这人是找打!拔几根毛就老是了。”
手底下的人嚣张跋扈。
那人看阵势有点不对,吓得哆哆嗦嗦一身冷汗。
“我……我说,我叫贺老三,我——”
刀疤脸一上去,直接呼了一巴掌,“他娘的,叽叽歪歪……活腻了。”
“……大侠饶命啊!你们说的那个小姑娘,确实不再这里啊!”
有人拔刀威胁,道:“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的听说那个小丫头被剃了光头,还是一小小子打扮,不过看起来有点傻……这生意不是我家做的,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
那人瞪大眼睛,猛地挣扎站了起来。
又被几个男人按住,那人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倒是刀疤脸,又猛地抬手几巴掌。
啊——
夜晚的江滩没有白昼的喧哗,要不是这伙人出现,只怕只是几分冷清与落寞。
江面水光潋滟。
夜空也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不说实话,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贺老三捂着受伤的脸忙着撇清关系:“是~是云鹤家独门子生意……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要不是他之前一个劲的挣扎,哪里会弄伤他。
“云鹤是谁——?”
男子一个下手揪着贺老三的衣领,卡住了对方喉咙,都快喘不过气来。
而就在这时,只听一声轻笑,随后只见被松开手。
男子双臂环胸,扬声道:“好好地说,说好了有赏。”
还露出一个笑容,往贺老三面门上扔了块碎银,砸得他龇牙咧嘴,可是有钱他也不敢捡啊。
又继续吓唬他道:“不怕与你说实话,倘若你敢骗我,杀了扔这河里喂虾米,也没人敢把我怎样,更无人知晓,你掂量掂量。”
哈哈哈…
贺老三瘫在地上猛点头。
“不过呢,在那之前,说一句假话我就把你慢慢地割,细细地剁。
我这几个手下手艺可了得,最近缺活哦,千刀万剐,一万刀大概做不到,三千刀完全没问题。”
这人的手下,一人配合地拿着大刀对着火堆架上的烤鸡,削得又薄又均匀,烧得吱吱的响,果然刀工是极好的。
另一个刀疤脸,贺老三刚刚挨过他的打,现在又捏着他耳朵,拖到大火旁,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拿大刀在那比划,看从哪里下刀比较合适。
“我……”
奔溃啊!
这江边上风景的确不错,凉飕飕的。
要不是来追查事因,这地方真适合隐士高人居住呢。
可这七八个人哪里是好惹的主!
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弟兄们,给他加点料可好?”
贺老三离大火太近,吓趴在地上,浑身无力的往后倒。
“我说,我说,咱们村这一片,公认水性好的是杜左、杜右两兄弟,但其实,最好的是云鹤一家,人称“鬼见愁”,在水里那叫一个绝,那叫一个厉害。”
贺老三绘声绘色描述。
“有多厉害?”
再厉害的水手,也怕刀。
贺老三颤声:“小的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
“这些人嫌到中元节就出来作死,那就给他等着。”
“呵呵,有意思。”
男子捻响手指笑得轻松,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一般。
“老大,这人没说实话!”
贺老三捂着耳朵,叫道:“真的真的,这云鹤一家,从祖祖辈辈起就是吃这碗饭的,我没有骗你们。
他们打小就在水里泡着长大,做的是专门给人捞尸抓珠蚌、打渔为生的活计,日常都不上岸,只在船上住着。
没什么朋友,也不和人交往。
再比如说,替活人除去心头大患,渡人过江,凫到人家船底下去凿船,让船支进水沉没,或是趁人不注意,把人从船头拉下水去淹死……反正什么事情干的出来。
所以村里的人都以为他们专做死人生意,其实也不是,活人生意照样做,比如说替人贩子把拐来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带过江去。
过了这几十多里的渭水江,对面可是北岳国的边界,就相安无事了。
谁要找他家,就去我手指着的那个岸边在那根招魂杆上系块牌子,第二天午时去那守着,他们自会在那里等着你,商量好价钱就做事了。”
刀疤脸越听越都不耐烦怒吼一声:“尼玛,说重点!”
贺老三反而瞟了他一眼。
几个意思啊?
刀疤脸对着贺老三脑门上又是一拳打过去。
谁叫他不听话呢。
贺老三懵了,咽了口唾沫:“我不说清楚来龙去脉,你们怎会知道我说的是真话,我又没骗你们。”
贺老三吓得眼泪掉下来,还以为他们只是简简单单的打劫,他说的这番话,这帮人压根不买单。
丁墨示意刀疤脸一边去。
贺老三忍着疼痛继续说;
“这缺德事做多了,就容易阴沟里翻船,这云鹤有一次去凿人家的船,碰上了硬点子,不但没成事,反被人家打伤,差点死在江里。
是我刚好撑船从那里过,救了他的命。
真的真的,不骗你,我还帮他躲过几次追杀,他之后很感激我,就和我做了朋友。
他有个毛病,最爱喝酒,什么酒都不挑,腰间盘个葫芦,可常年在江上飘着,想要弄到酒不是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