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日。
一大早,魏修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述打斗场面。
有人插嘴道:“现在关键人物五位了吧!”
“要是失心疯可就不好说。”
“曹大人,你想说什么?”
朝廷派官员下来亲自监督,现在案情分析,证据链也很完整,只是……
曹监司无奈地一砸嘴,“我的意思,这人变态。”
“恐怕疯了吧?”
“何人所为?太可恶了!”
谁挑的头还不一定。
哪怕已经铁证如山了,也无法抓到凶手,只能从其他地方辩解。
然而二郡衙堂之上,气氛很压抑。
现在京州城不太平,又开始接二连三的发生命案了。
宋平有些痛心疾首:“把大家叫过来,是因为此案还有很多疑点,继续检查!”
“什么疑点?”一大理寺官员质疑。
“这案子不是你们二郡接受的?”
屏风后面坐的可是两位当朝的大人物坐镇。
“前面三具根据尸僵和角膜混浊程度,死亡时间都夜半,都是一刀致命,直中要害,惊恐无比,很明显当时是受到刺激。
这后面两具,头部按压,胸部,肝脏,肺部等六处都受撞击,腕部和脚踝有束缚伤,肩膀和胸前有搏斗造成的抓痕……晕厥窒息而死。”太医院闵太医一边检查,一边向大理寺官员描述。
“闵太医,你说这具尸体有束缚伤是什么意思?”
“是。”
“不合理!”
“动机是什么?”
闵太医一边解开死者的衣服一边说,“这是近身搏斗留下的痕迹。说明被害男子在软禁的同时,被一个力大无穷的变态故意折磨至死……这里有手札,请诸位大人明鉴。”
看到堂上那几个大理寺官员那满头的汗水和打摆的牙齿,魏衙内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也闪过一丝悲哀,这就是西滨的大理寺?
每次一遇到大案要案都巴不得躲得远远的,看到这些残忍的画面就怕的要命。
“诸位大人可是不明白,需要老夫继续下去吗?”
“这……”
魏修然有些不奈烦了,语气中带着鄙夷的说道:“几位大人,这人使用暴力伤害,无非就是一种发泄。”
“不用了,闵太医你退下吧。”一位大理寺卿好似这才醒悟过来一般,颇有些迫不极待的挥手。
宋平质问:“这事跟当年那个案子是一样吗?”
“不敢确定。”
“你们要是怀疑,找出证人证言。”
“修然,别说了,下去吧。”
没一会。
“大人,请跟我来。”一个衙差引着魏修然向外走去,轻声的说道:“宋大人已经安排好了,大人请在外面等等,这两人马上就会送出去了。”
“嗯。”魏修然兴致不高的点了点头,今天堂上的气氛实在很奇怪,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仔细一想又什么都想不出来,心里隐隐的有些烦燥。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魏修然静静的想道。
越想不安,有人比他更加的不安。
当二郡后堂里传来了冷哼声后,大理寺正卿冷汗掉得更多了,还没等他跪下请安,那人已经甩袖离去。
“都是干什么吃的?”
“滚!”
直到老者听不到脚步声后,脸上的惊慌立刻转为暴怒,竟不顾在场诸人,暴喝而起,双指作剑怒喝道:“你想搞什么,你在搞什么,你想做什么!”
“这是当年……”
当年有什么精彩故事?
“宋平!”
卧槽,竟然怒吼!
为什么不让他?
这是心虚了?
老者略有些不屑的瞄了脸色铁青的宋平一眼。
宋平朝东面拱拱手道:“下官在搞什么?下官在依圣命办事呀!”
“你!”老者被宋平这一呛,顿时气急,跨前一步,指着宋平的手变幻成爪,一把抓住宋平的官袍,厉声喝道说:“这事过去了这么久他可能活着,你别想着太天真,你今天要见大理寺的人过来了,存心想让老夫难看?”
“太师何必动怒,您有怎么分说?”宋平很淡定,一把拍开玄太师的手。
“哼,怎么分说就不劳你这小小四品费心了。”
“那就最好。”
说完,宋平竟不顾玄太师的颜面,微微的拱了拱手,转身离去,心里不屑的哼了一句:迟早有一天还的。
其他两个大理寺官员恭维了玄太师几句,就转身走了。
才过片刻,宋平就出现在了另外一个厅堂中,这个厅堂却没有半分大理寺大堂的那种肃杀之气,反而显得平静安和许多。
“来了。”
“谁惹你?”
“你说还能有谁?”
“气性不小啊,圣上接了我的奏折,却对当年的府尹没有半点责骂之意,也没有对本侯有什么褒奖之言,反而还让本侯重现案发现场,由此可见,国主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知道了。”
“我的想法跟你一样,这事没这么简单,要想继续查下去,那就要连根拔起才行。”
中年男子声音很阴柔,但里面的赞赏之意却是发自内心,显得出厅堂的主人对宋平却实是非常看重。
“难得你肯过来。”
“那宋大人觉得,接下来应该是谁出手了。”
“我打算请少年闻一吧!”宋平说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中年男人。
不是魏修然?
这人听到这个答案,明显有些不满。
“你就这么确定是他?”本来还想说两句什么,还是算了。
看见宋平脸色不好,又道:“他行吗?”
没想到宋平突然道:“不瞒你说,他已经行动了。”
“刚才是不是玄太师发怒了?”
宋平沉默不语。
这人再次发问道,“你怕他?”
听到这一句毫不掩饰的话,宋平心里冷哼一声。
“怕他?我从来不再他面前低头。”
不过心里这么想,宋平脸上却是沉思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太国公,你这是要失望了吗?”
“为什么?”
这人声音微微的有些惊讶。
宋平:“太国公你也是二朝元老,论能力资望都是足够的,而在这方面,我宋平根本无法与其相争,为什么不能让闻一上位呢。”
是C位吗?
“很简单,闻姬跟我都是旧臣,国主猜忌心太重不可能让一武将上位的。”
宋平心里再次暗骂,满腹讥讽,国主不喜欢闻家,一年到头没几天在京州城的,而且闻姬在离开之后却让重要人物守在闻一身边这又是为何,还不是担心。
“闻家早就封侯,对太国公一直不利,现在对付大理寺可有什么对策?”
“胡说什么?闻大将军那可是功臣,我能图他什么?”
宋平显然是有些焦急了,他好不容易才拉扰到了那人身边,这次太子上位,可是对于未来君王位置,那将对诸葛恒悦谋划非常不利,由不得他的人不焦急。
“再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宋平摆手:“别忙了,闻家可并不是一个闻一,他还有三个哥……都很优秀。”宋平傲然一笑,胸有成足的说道。
“有什么用?”太国公很不屑的说道。
“有用,有大用。”
好歹也是大将军的儿子,身经百战,英勇杀敌,功不可没。
宋平现在连骂的心思都没有了:“闻家的青年才俊文武双全,你就等着谁才是笑到最后的。”
“那又如何?”太国公显然想不到更高一层去。
“太国公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自以为是了,不好!”
要不是你身份尊贵,对本官有大用,本官现在就恨不得一脚踢死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宋平嘴角轻轻一笑:“你当了这么久的相爷,这个心思却从没有动过,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只要把闻姬调回京里,那诸葛宇晗的主要精力就一定旺盛,再加本侯使把力,对付睡都是易如反掌,到时扶谁上位,就轻松多了。”
“你确定这么做?”
“不然?”
宋平闻太国公此言,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这不是你的个性。”
“是吗?你比我矮了三级,都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话太伤人了。”
“不,宋大人确实是人才,也是一点一点爬上如今的位置,就称赞你平时也是三韬五略,兵书战策无所不通……本侯初始还不信,今天却真见识了,好在玄太师没有听你的劝告,要是他听了你,本侯就得不到你了。”
太国公的语气里颇有些兴灾乐祸,可是马上面色一紧,雍容的俏脸上却露出一丝紧张,双眼定定的注视宋平。
“魏衙内!你怎么来了?”门口侍卫见了一声。
魏修然驼着双手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了。
这个点该不会又是来恶心人吧!
这二郡的人是怎么了,当一天差不回自己家吃饭,却隔三差五的找借口来提邢司。
良久,一动不动秀美紧绷着木鱼水心,终于很不客气的回怼了一句,“那个衙内还没到饭点,请回吧!”
“我不是来趁饭的。”
木鱼水心:“?”
“你家四少呢?”
“刚才还在书房呢,您找他?”
见魏修然情绪低落,坐在楼阁,自己沏茶,木鱼水心只好亲自禀报。
“报!”
“什么事?”
“四少,那个衙内来了!”
他来干什么?
“知道了。”
没过多久,少年转身就出来了。
“怎么,衙内有心事?”
“耽搁你一点时间,陪我聊聊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