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预感是对的,他们现在就是想把劳改营架空,好为一己私欲,可惜,他们最大的障碍不是我师傅。”
白戊盯着他,发出质问:“是你吗?”
余男笑了:“这个问题问得好,不过留个悬念。”
闻一:“那也不至于等这么久吧!”
这下,余男开始感慨了,“我怎么知道,我师傅一直仁慈,面对那些小动作,还有嘴贱的小人,总是习以为常。
呜呜呜~以前我不听话,老是背着师傅淘气,给他惹事。”
说着说着,余男就开始嚎啕大哭:“闻大人,可要给我做主啊!本来今天是要师傅的生日,也是我请你们来我房间的秘密,可是等到现在,还是没见我师傅出面……”
白戊对他这种演技派,有些无语。
闻一刚忙质问:“你就在营中,你怎么不去找?”
“我找过,就是找不到,我才着急了。
从小我的家人被屠杀,是我师傅救了我,把我养大成人,为了报答,我就跟在他的身边,没想到如今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余男身后的侍者也抹泪道:“裘大人对我们小的很好,也不苛刻手底下的士兵,对那些囚犯一直都是苦口婆心的,为人光明磊落。
也就在前一段时间,我们发现裘大人有些不对劲,性情大变,见人便杀,还打伤几个侍卫,如今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也太反常了。
余男哭丧着嚎哭道:
“闻大人,请一定要给我找到我师傅,那些人没那么好心,窥视那个位置很久了,我现在担心他们还有下一步计划。”
“这个我只能说,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我可以对天起誓,我余男绝没有半句谎言。”
“……”
这是有多无助啊!
听了这么多,闻一也知道一个大概,“你师父有什么特征吗?”
余男擦着眼泪,想了想,“这个我没太注意,我师傅各自比我高,人比我瘦,国字脸,鹰钩鼻,大嘴唇……不过我一直记得他脖子后面有一颗很大的红痣,这个算不算?”
“这样让你的人带我属下下去看看,你在跟我详细说说。”
“好。”
说着白戊跟着一侍者出去了。
“想我跟随师傅这么多年,现在才知道,那帮人人面兽心,如今却遭如此不公平……他们的意思,找不到我师傅,就找个替罪羊出去,目的就是那个廷尉的位置。”
“你师父不该拥有势权?”
“是有,可是他的事情,我很少关注,直到最近我才发现所有的不平常。”
“行了,你起来,带我去总兵的办事处看看。”
必须先了解这人的习性,再来判断是非。
闻一跟随余男,来到总兵裘大人的书房,看了看,这里面还挺宽敞的,长案后面的博古架摆件、书籍、字帖、各种卷宗等材料摆放都很整齐。
书上面也是一尘不染的。
闻一仔细地察探,甚至还临摹这个裘大人的生活习惯,“这里面还有谁有钥匙?”
余男想了想,“那个李怀仁。”
“谁?”
“就是之前与连成觉对抗的那个老头。”
他?
少年闻言也皱起眉头。
经过白戊之后的调查,这个裘大人和这几个人人之间的事情,大家都有耳闻。
可之前余男没说,裘大人是宽宏大量,可是处事风格不一样。
结果现在……
所以一时间,偌大的劳改营里面的众人不禁窃窃私语,甚至连之前还恼怒与余男不按章办事的小司寇李怀仁,这会儿面色凝重起来。
毕竟,若余男所言属实,那这里面的人问题就大了。
所以回到当下,只听刚刚被闻一当场打脸的另一中年男子,便直接开口道:
“刚刚余男所言,确实说的没错,这段时间不光我们还有大门口的侍卫都可以证明裘大人确实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
贾玉林,负责一区掌囚的其中一人。
而这会儿,和他一起的另一个男子立刻应声道:“句句属实。”
“贺准,老朽可提醒尔等,此乃人命关天,若是有半句虚言……”
“若有半句虚言,我等天打雷劈!”
“好!”
李怀仁一声叫好,然后侧头看向闻一,道:
“问大人,刚刚的话,你都听见了吧?那么,请问你可有什么解释的吗?”
闻一一直坐在位置上,纹丝不动。
这会儿闻言,才终于开口道:
“解释?你要本官解释什么?”
“哼!这么说,你是不承认他们所说的,对吧?”
人家闻一没说话。
而眼瞧着闻一沉默,李怀仁当下眼睛一厉,喝道:“你这么盘来盘去的,几个意思?!”
伴随着最后一声吼,李怀仁瞬间抬手,狠狠的一拍长案。
顿时,‘啪’的一声响,猛地吓到不少人。
一瞬间,坐满人的内堂里,鸦雀无声。
“我看谁敢哔哔哔,可别管我手中的剑不长眼了。”
所有人侧头看着坐在位置上的闻一,有好奇,有旁观,有暗自冷笑,也有幸灾乐祸……
气氛诡异而压抑。
而就在这时,只听余男忽然冷哼一声,打破沉默,道:“李叔,你这帽子扣的有些大了吧!先不说我师傅人去了哪里,您敢说你们没有问题?
“……证据呢?”
余男侧头,看向闻一,扭过头继续冷声道:“与我师傅频繁交际的,除了你,还有谁?这还不是证据?
并且我还了解到,有人看到你和我师傅有个争吵。
我师傅为人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你敢说,这都不是事实?”
李怀仁面色一冷,可随后刚要说话,只听一声轻笑,忽然在内堂中响了起来。
众人一愣,李怀仁随即看向闻一,厉喝道:“闻大人,你笑什么?”
白戊站出来,目视对方:“想知道我家四少笑什么?我来告诉您,如何?”
“你这小女娃,知道的挺多啊!”
“好像其他人不知道的事,你不也都知道。”
“你……”
李怀仁一噎,但随后冷哼一声,道:
“你只管说,刚刚那些是与不是?”
李怀仁气势汹汹,显然是要把闻一,甚至她身后的提邢司不放在眼里。
“我看这里面最大的问题是你吧!
大家听说过贼喊捉贼吗?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