牐 我躺在他身上,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仰头看着他:“今儿是皇太后的寿辰,什么事过几天再说,另外只对当事人给个惩戒,别再殃及无辜了。”
牐 他淡淡应了一声:“殃及无辜,怕只怕不是无辜?不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惩治,主子奴才都分不清了。哪一道环节都不该出错,偏就出错了,朕该放谁?我倒要看这个胆大欺主的奴才有几个脑袋,敢一个人承担下来。正向你所说,今儿是皇额娘的生日,朕不动他们,让他们多活两日,过了这两日就是他们的死期。即使是朝中一品大员,也要对他所犯的罪过负责。”
牐 乾隆很少跟我谈前朝的事,无意间说起大金川的战役,他躺在炕上,胳膊放到脸上:“朕从来没做过后悔的事,大金川之役损兵折将,朕有些后悔轻举妄动,可叹我大清百年基业,天朝之威名,要毁在朕的手里。”
牐 我下地洗了把脸,擦了擦手,拿了一小片黄瓜擦脸。乾隆以十全老人自居,有一功就是平定大小金川,我安慰他说:“皇上何必为一点挫折而伤心叹气,当年圣祖爷平三藩的时候,困难重重,还不是一样挺过来了。傅大人文武全材,定不会辜负皇上的厚望,讷亲张广泗之败,并非清军实力不够,也非他们能力不行,在于两人不能相容,而起内讧,将帅不和,焉能胜哉。”
牐 乾隆胳膊略抬了抬,看了我半晌:“朕怎么觉得你懂得的东西与你的身份不符,你父亲是内管领,你家世代非书香门第,你又不是嫡出,从何处学来诗词歌赋,八古文章。”
牐 我走到乾隆身边坐下:“我哪儿懂什么诗词歌赋八古文章,只是从小认得几个字,看得书多了,照本宣科,纸上谈兵罢了。皇上认为瑶池该是什么样的人?古有岳母刺字,孟母三迁,并非出身高贵的人,才懂得为人处事的道理。家和万事兴,治军平天下,就好似持家理财。”
牐 在乾隆太阳穴上揉了两下,给他按了按肩:“朝廷上的事我们只是干着急,傅大人文武全材,得皇上重用,皇后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慰藉。皇后在世的时候,最疼瑶池,后宫佳丽三千唯皇后一人最尊,而今皇贵妃执掌后宫,尽心尽力,皇上何必违抗太后懿旨。”我的一段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是我不想把话说得太明。
牐 乾隆往炕里靠了靠,让我上炕:“你这一通话,朕明白。朕不是没想过,娴妃本来性子就烈,朕封她做皇贵妃都有些勉强,再做了皇后,朕怕她就不是象现在这样事事小心了。皇额娘早有这个打算,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朕面前进言,朕只能以皇后未满三年不能立后为由而搪塞过去。其实要不是怕后宫乱了方寸,朕真想立你为后,全了你宁做贫汉妻,不做君王妾愿望。”
牐犖倚α诵Γ骸暗笔敝皇遣幌虢宫的一个借口,皇上至今还念着,皇上的嫡妻只有一个就是孝贤皇后,瑶池从来没想过争什么?我的能力及出身执掌后宫,岂不要被后人传为笑谈。”
牐 第二天,乾隆上了早朝,下朝的时候,把朗世宁带进宫里,给我画像,我的品级是嫔,所以穿了紫色的朝服,带上帽子,端坐好,乾隆逗我笑一个,我白了他一眼,穿朝服再嘻皮笑脸的,让太后看见又得骂我,我极力表现出我的端庄,郎世宁先把我的形象画出来,然后拿回去上色,等第二天给我拿回的时候,吓了我一跳,我的脸画的象长白山一样,嘴巴噘着,本来的浓眉大眼,画成了一道缝似的小眼睛,亏得乾隆认我在先,否则看到我这张画象,别说做妾,就是给他当宫女他都未必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