牐 我本想让郎世宁,给我重画一张,乾隆接过来看了看,嘴角扬了扬:“看来昨天没吃饱饭,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明明自己长得丑,却嫌人画得不美,郎世宁本是宫廷画师,你当是给你一个人画画的,左一张,右一张,将就点吧。”他提笔在画的右上角写上令妃两个字,乾隆放下笔,他讽刺我长得丑,我也讽刺他不识字:“皇上通古博今,竟连嫔和妃两个字都分不开,明明是嫔,却非要写成妃字。”
牐 乾隆被我气乐了:“朕再不认字,妃和嫔也分得开,这张画也许流传千古,朕想让他们知道你是朕的妃,而不是嫔。”我撇了撇嘴:“明明穿着一套嫔的衣服,却让我装成妃,骗谁呢?”
牐 和乾隆闹了一阵子,他拉着我的手:“少废话了,跟朕去看看那天差点害死你的太监,朕要亲自提审他。”我隐隐约约觉得那太监与我一我仇二无怨,何必害我,背后必有主使之人,主使他害我的人,一定与乾隆是很亲密的人,或者是他的妃嫔,或者是他的至亲,不想让他因我而为难。我犹豫了一会儿,劝他:“我又没什么事,何必非去较这个真,如果是和亲王害我,你当如何?”
牐 乾隆沉思了一下:“人命关天,即使和亲王想草菅人命,朕也不饶。”我苦笑了一下:“不饶又如何,杀了他,还是流放他,不论是谁想害我,都是因为我受宠,或者是妃嫔,或者是皇亲国戚,皇上,真要是真相大白的时候,动一发而牵全身,我不想让前朝,甚至整个后宫都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牐 乾隆还想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太后的声音:“好。”乾隆和我回过身,见太后由宫女扶着走进来,太后穿了件石青色的狐皮袍子,解下风帽,袍子上沾着雪,我和乾隆忙过去给太后磕头,太后先扶起我,然后才是乾隆,她拉着我的手,脸上露出赞许之色:“令嫔真是明大理之人,小小年纪,难怪你有如此心胸。皇帝,有些事当真追究起来,到骑虎难下的地步,要收回成命也难了。”
牐 乾隆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我:“可是有一次难保第二次,放虎归山必要伤人。”
牐 太后说:“如果令嫔大度放了他一次,还不知悔改,再害人的话,就是自取死路了。”正说话间,小顺子从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先给太后磕头,然后走到乾隆面前,低声说:“万岁爷,害令主子的小胜子咬舌自尽了。”乾隆一愣,皱起双眉看向我,我向他微微一笑,小顺子说:“刚刚内务府大牢里发现了尸体,忙着派人禀报万岁爷,请万岁爷示下。”
牐犌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内务府斟酌将他埋了,另张榜公布天下,说他企图谋害皇妃,被杖毙。”乾隆笑了笑,拉着太后坐到炕上:“现在死无对症,朕就是想追究也没地方下手了。”他伸手拂了拂太后身上的雪:“外面下雪了?皇额娘再有什么话,让人传个话,朕过去,大雪天还劳皇额娘亲自跑一趟,儿子真是愧疚。”
牐 皇太后握住乾隆的手:“大小金川的事,够你头疼的,当娘不疼儿子,谁疼,讷亲的事老五也跟我说了,额娘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讷亲犯了法,额娘求情,赶明儿别人犯罪又有谁求情,你放心,朝廷的事你做主,额娘绝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