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没有二皇子如现在这般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即便是苏先将苏华月救了出来,也难免受人多加议论。
加之,他也并不认可苏华月所的认为。
他又怒目道:“若孟胜是二皇子所找,此事十有八九便是那毒妇所为!”
萧修澜两年前在战场上与萧凌瀚有一定的交集,知道萧凌瀚是一个怎样的英勇又智谋的人物。
他此番在清观被意外的下毒,查清楚背后的真相对他而言并不难。
而且,若是他出手,此事查错的可能性也不大。
而那些证据,更是不可能由萧修瀚伪造。
如此而言,便是孟胜对岑秋兰的指证皆是真的!
方才还想不明白孟胜为何跟着苏华月回府来指证岑秋兰,如今知道有萧凌瀚这一层插手,一切事情便都解释得通了。
此番中毒的除了苏华月,正巧还有萧凌瀚,他会往深处查也是应当。
苏华月道:“终究,还是要查清楚了才知道。难保会有什么误会。”
她知道,方才还那般振振有词、一个个推翻证据,岑秋兰不见了死路,是不会承认的。
苏候此时的怒火已被再度激起,便向这时候便将岑秋兰处置了,让她为她的谋害付出应有的代价。
但听苏华月如此言,苏候终是道:“误会?本候便好好查查,看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误会!”
苏先此时也在一旁沉吟。如此说来,只怕那岑姨娘真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
这是从前,他的印象中,那岑姨娘是真对苏华月与他好。
苏候又以疼惜的目光望向苏华月:“华月,终究是苦了你。”
若岑秋兰真是那种人,莫单说这一次谋害,苏华月从小便随着岑秋兰长大,其中不知还能受多少苦楚?
但从前苏华月一次次地言岑秋兰的好,那般真心实意,却也不像是装的、被教唆的。
苏候道:“华月,你与爹说实话,岑姨娘从前究竟待你如何?”
苏华月道:“岑姨娘从前并不曾亏待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紧着我,我不学琴棋书画姨娘也不会怪罪我,待我是极好的,只是不知如今为何……”
一番明夸实贬的话听得苏候更是面色一变。
但还不待他说些什么,不知是更深露重还是刚刚解了毒身子确实不大好,苏华月轻咳出声:“咳咳。”
苏候见此,知苏华月失踪了一夜一日才方回,昨夜又经那般凶险之事,今番一回来又是指认岑秋兰,此时必然是累了。
昨夜发生了什么的来龙去脉也已经搞清楚,人没事便好。苏候道:“华月,你身子还未完全恢复,夜深了,便先回去休息吧。明日爹再让莫大夫来给你看看。二皇子救了你,明日本候登门拜谢!”
苏华月自是应声,与苏候等人言语了几句便在秋云与春雨的搀扶下离开了。
苏候、苏先与柳烟、苏萱在不久后也各自回屋,两拨人各有心思。
苏华月的确是有些乏了,在回到如意院后,听了秋云与春雨的几声为她道不平,简单的梳妆整理后,她便将秋云与春雨支退了下去,独自一人留在房中。
两日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情。
苏华月独坐梳妆台前,有月光透过窗口照在她的身上,仿若为她洒上了一层薄薄的光辉,也衬得她的身影甚是清冷。
此番清观一行,岑秋兰会给她下药是她意向不到的。
一则前世她并未这般做,二则她在清观时,一门心思皆在怎么向萧奇明报仇上,断然没有去注意到岑秋兰有什么异样,否则也不会这般容易让她得逞。
但此番岑秋兰的事其实还是次要。
比较主要的,是此番清观之行中,别说她没有成功毒杀萧奇明。
便是还意外地发现,前世与今世在清观救她的之人,竟都是萧凌瀚。
萧凌瀚送给她的香囊还在梳妆台前,她将香囊拿起,因香囊的味道极淡,方才放在梳妆台上没有闻到味道的香囊,拿起贴近些才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熟悉的味道入鼻,萧凌瀚的薄唇与厚实的胸膛闪现她的脑海。
但只一瞬,便稍纵即逝。
是这个味道,没有错。
也是了,这香囊这般淡的香味,萧凌瀚也必要带在身边很久,她才能在他身上闻到吧。
即便,也只有她几乎贴到他时,才能闻到这个味道。
苏华月将香囊扔进梳妆台底部的一个小木盒中,用将小木盒放回梳妆台底部。
半晌,苏华月唤道:“秋云。”
秋云应声入内:“小姐,怎么了?”
苏华月房中的灯还亮着,即便她命秋云退下,秋云也会守在屋外,时时听候苏华月的派遣。
苏华月又唤:“你过来一些。”
秋云应声行进,苏华月才以较小的声音吩咐道:“明日,你去明王府打听打听,明王昨夜有没有去清观。”
秋云疑惑:“明王?小姐您这是?”
苏华月道:“你照办便是,我自有分晓。”又道,“出去时小心些,此事不要被其他人知晓。”
秋云听苏华月这般言,道:“是,奴婢记下了。”
苏华月又道:“将烛火吹灭了,你便去就寝吧。”
苏华月此时整个人皆是淡淡的,身上还笼罩着一种难言的锐利与悲伤。
秋云只当苏华月是被清观岑秋兰谋害一事所扰,也未多想,道:“小姐,今日的事总归是过去了,老爷不会放过夫人。您早些安寝。”
语罢,她听苏华月轻“嗯”一声,便吹灭了苏华月房中的烛火,退了出去。
枝丫的轻轻关门声响起,接着房中便陷入了一片黑夜的寂静。
月光被云彩遮住,苏华月并未从梳妆台前的座椅上移开。
在静静地坐着,微闭着双眸,唇角挂着一眸冰冷的冷笑。
萧奇明,便是此番未毒杀到你又如何?
待萧凌瀚顺着她给的线索将黄金一案查清,你也必会吃不了兜着走!
而这一切,还仅仅会是一个开始!
前世你害我满门,这一世,你便等着我将你挫骨扬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