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整整二十余层高,巍峨壮阔,精致非凡,是整个京城除逍遥楼外,另一个极具标志性的建筑。
它同样位于京城繁华区,以它的高峨,在它的月圆亮灯之夜,甚至在皇宫的高楼中,也可远远眺望到它的光景。
前世她在宫中孤寂之时,有时在楼顶眺目远望,便偶尔可见得那摘星楼。
可惜一入宫门深似海,那时在皇宫里的她,鲜少能有出宫门的机会,对摘星楼,便也只能远远望着罢了。
摘星楼的周围皆是些吃喝玩乐的商业铺子,得益于摘星楼这么个标志般的存在,即便是摘星楼不开楼的时候,这四周的商铺生意夜间都甚好,更不论如今开楼的时候。
本便也不怎么冷清的夜间,到了摘星楼的周围,热闹更甚了。
苏华月看着繁华的商铺与摘星楼若有所思。
据她前世所知,摘星楼四周的商铺大多皆为三皇子萧玉淮的产业,而摘星楼的主人,便是前世她与梦娘的生意做到那般,也只是知摘星楼背后的主人来头很大,但也并不知具体是谁。
不过,坊间有传闻……
苏华月思及了什么,又沉吟了一番,未再继续想下去。
不论如何,随着离摘星楼越来越近,摘星楼的巍峨在苏华月的面前愈发展现,这般高大的建筑,她还是喜欢它的美的。
手可摘星辰、揽明月。
她的确自小,便喜欢这般的光景。
尽管四周商铺热闹非凡,人群在夜间的商铺闲逛走动,煞是有人间的烟火气。
但许是因方才的交流,导致苏华月五与萧凌瀚之间的气氛并不算太轻松,二人在走过这条通往摘星楼的繁华道路时,皆都未留念周遭的商铺,而是径直向摘星楼行去。
到了摘星楼底下,周遭的人流更多了,因为摘星楼的今日亮灯,此时的摘星楼底下,人流量甚至不低于白日京城最繁华的地方。
苏华月率先开口道:“摘星楼到了。”
便是方才他们在交流中气氛有些冷冽,但二人皆还是一同行到了摘星楼下。
苏华月是因她的确想趁这个难得的机会来摘星楼看看。
毕竟摘星楼每月最多开放一日,若遇到不是晴夜,还不一定会开放。开放的时日可谓是少。
前世她因为重重原因没有来摘星楼看过,今日正巧碰到这个机会,倒是不想错过。毕竟来日,也不定会在月圆的晴夜特地来摘星楼。
而这来摘星楼的提议是萧凌瀚提出的,她想他的思绪也差不多如此。
而或者,她对萧凌瀚而言,也不过是可有可无、恰好随他来摘星楼的人罢了,她最终是不是跟随他来到摘星楼下,对他都无关打紧。
萧凌瀚听了苏华月之言,轻应一声:“嗯。”
又抬头望了摘星楼一眼,眸底是看不清的神色。
接着,他收回目光,望了眼苏华月,直接到:“走吧。”
那一刹那,不知因何,萧凌瀚的眸底,又添了一抹柔色。
苏华月听言也未加犹豫,径直跟随萧凌瀚向着摘星楼内行去。
沿着摘星楼外围长长环绕的楼梯行向摘星楼,便可抵达摘星楼楼顶。这种楼梯加长了爬上摘星楼的距离,但即便是路途遥远,那种攀爬的乐趣,一步步登上全京城最高楼的感觉,也煞是不错。不过对这高楼,也有嫌累不愿登楼的。
摘星楼建得足够大,楼底通往摘星楼楼顶的通道有门,便是如如今这般多的人在陆续前往摘星楼,摘星楼也只显得热闹,并不拥挤。
苏华月与萧凌瀚随着热闹的人群行向那楼底的通道口。
苏华月因是第一次真正要进入摘星楼,正好奇地想着那楼顶是什么样。
却在这时,也不知是谁唤一句:“下雨了。”
苏华月一抬头,便感觉有冰冷的雨水打上她的面颊。
雨很小,但忽然就那般下起来了,先是一点点的细雨,不一会儿便是毛毛的细雨,人群中有人开始向四周的商铺行去避雨,也有人觉雨小并未在意,有一些带着小厮的公子或小姐,那小厮许是早料到今夜会有雨般,已经撑开伞给各自的主子避雨。
正这时,摘星楼通道口前的管事者一声唤:“下雨了,摘星楼关。”
言罢,那黑夜中仿若明珠一般的楼煞是熄灭了它通身的光亮,蒙蒙细雨中,仿若一座幽深的宫殿陷入沉默。
见此一遭,通道口原本要入内的人群开始往后退开与散开,原本已经登上摘星楼的人、或还在登摘星楼路上的人,皆在人员的疏散下开始往外撤出。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人群,仿若被这突然下下来的毛毛雨,淋得散了兴。
苏华月也有些意兴阑珊,一旁的萧凌瀚却仍是那副冷冷的模样,看不出因为这场细雨的到来,给他的心情带来什么影响。
苏华月抬眸望向萧凌瀚道:“下雨了,便回府吧。”
萧凌瀚听言望向苏华月,细雨之下,原本的圆月早已消失了踪影,四周店铺照过来的光线也显得黯淡,看不清他的表情。
萧凌瀚正想说些什么,正这时,一道带着焦急的声音在二人的周围响起:“华月,你在这里,叫我好找!”
那声音洪亮有力,同时带着几分清润,便是在众多的人群之中,也显得甚是明显。
苏华月顺着声音看过去,便见到一道熟悉的健硕挺拔身影向她行来。
是苏先。
“哥!”
苏华月见到苏先,面上便泛开了隐隐的笑颜。
苏先的脚程快,没一会便到了苏华月面前。
见苏华月好好在他面前,苏先神色中原先的担忧降下来几分。
他对苏华月道:“还是夜间,你怎么能让丫鬟和小厮先回,你一个人在外边呢?若是遇着什么意外怎么办?爹爹知道了此,忙让我来找你。”
言语虽有责怪之意,但语气里尽是宠溺。
苏华月听言面上又化开了淡淡的笑颜,道:“不过想一个人出来玩一会,京城的治安,我好好的一个人,怎能有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