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阳终于按照指示把云若离吩咐的事情做完了,他蹲到水井旁洗手,看着陈雪梅蹲在地上洗菜,双肩一耸一耸的,晃得她胸前的丰满不断地颤动着。
云若离最先发现这样的情况,她一下站过来挡住了夏初阳的视线,用瓢舀起一瓢水对他说。“你双手都那么脏,还是我来帮你淋水吧,不要把整盆水都弄脏了。”
夏初阳抬眸看了她一眼,心说,你这女人还真是小气,连这种老娘们的醋也要吃,不过,他拿眼看了看云若离,心说,还真没雪梅姐胸前有料,虽然也不小,可与雪梅姐的巨无霸比起来,那真是小巧多了。
然后,陈雪梅透过云若离的腿缝,还是看到了夏初阳的脸,小声地说。“夏队长,给你说个事,如果沈见青拿着你签了字的条子去队里领钱,你让财会人员不要给他。”
“你那钱还没去领啊?”夏初阳十分诧异。“你不是急等着用钱吗?我都给你签了字,去队里找会计和出纳签完字就可以领了,为什么现在还不让队里给你老公了?”
“我之前去过两次,出纳一直都在,就是会计总是见不到人,这两天我突然发现你签了字的条子不见了,我怕沈见青偷了去,想让你嘱咐一下队里会计和出纳人员,千万不要把钱给那混蛋。”
“雪梅姐,你老公去领钱,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给?”夏初阳纳闷道。“还是你俩吵架了?”
“唉!”陈雪梅叹了声气,未语泪先流。“沈见青已经和我离婚了。”
“什么?”他惊叫一声,抬手差点打掉云若离手中的水瓢。“你们为什么离婚?”
云若离退了一步,心说,这老娘们离婚关你什么事?瞧你这惊讶的样子,仿佛是自家亲娘离婚一样紧张。
“还不是因为拆迁款惹的祸,我们家这次分了两套房子,还有一百二十万拆迁费,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所以,非得逼着我离婚,不然,他就在家里以死相逼。”陈雪梅泣不成声地说。“我不知道这是他给我下的套,他说儿子由我管,房子一人一套,我和儿子分七十万,他只分五十万。”
“这样也不公平啊?”夏初阳打抱不平地说。“就算真要离婚,你们的钱也得按三个人平分才公平,你和儿子至少也得分八十分才行,他凭什么要分得五十万,还有房子也不公平。”
“没办法,他是一家之主,没他签字,我们谁也领不到这个钱,想想他这人平时也是好吃懒做,这么些年,家和儿子都是我在管,他就跟死了没埋的活死人一个,家里从来也指望不上他什么,反而还要回来给我气受。”她伤心地说。“所以,我同意了他的要求,只好跟他离婚,并按协议把钱和房也分给他了。”
“这家伙人占了大像宜还敢偷你的条子去队里领钱?”夏初阳气愤地说。“雪梅姐,你等着,我现在就打电话通知财务部,让他们不给他钱就是了。”
他真的很气愤,一个男人居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这么多年,从来没帮家里什么,自已挣的钱也没拿一分回来给家人用,雪梅姐一个女人,活跟跟女汉子一样,生活再难也没有放弃送儿子上大学,真是个令人敬佩的好母亲。
他打的是财务部的座机,接电话的人是白兴现。“白出纳,我是夏初阳。”
“夏队长,你好,有什么事吗?”白兴现十分客气地说。
“我想问下,有人拿着我签字的条子来找你们要钱吗?”
“有啊。”白兴现看了眼站在办公桌前不肯走的男人说。“就松湖村那个村民,拿着你签了字的条子在这里跟我耗着,一早就来了,这人也真是的,我跟他说,会计不在,这个钱我现在没那个权利给他,可他就是不肯走,说是你签了字,非得让我给他,这怎么可能啊?彭会计没签字的钱,我能给他吗?”
“对,不能给他!”夏初阳气愤地说。“就是彭会计在也不能给他,这钱又不是他挣的,是他老婆挣的,只有他老婆拿着来找你们才给,而且,他们现在已经离婚了,你们更不能把这钱给他,否则,他老婆还是会找我们要钱,一定不能给这无赖!”
“好。”白兴现正愁不好打发这个赖皮,“我知道了。”
夏初阳挂断电话冲着陈雪梅说。“雪梅姐,还好队里会计不在办室,不然,这钱还真保不住了,这下好了,我打过招呼,他们不会把你的血汗钱给他拿走。”
“可你签了字的条子在他手上,他也不会给我?”陈雪梅担心地说。
“没事,等他再次去的时候,我让他们要求你俩一块去,到时候你和他一起去,那钱直接交到你手中。”
“那就好。”陈雪梅松了口气。
“雪梅姐,那钱又不多,你现在手头也有几十万,为什么那样紧张这点小钱?”
“哎……”陈雪梅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夏队长,我要是早跟你聊聊我儿子的情况,或许就不会走到现在,真如你说的那样,他在学校欠了高利贷,现在利滚利都滚得上百万了,人家追债的都打到我们手机上来了,沈万青那个混蛋,他就是知道这事之后,也没有告诉我,离婚后我才知道这些事,现在,他一分钱也不愿替儿子还,全落在我一个人头上,他说儿子是归我管,你说我那点钱全部拿出来也还不上那些高得贷啊?这是要逼死人的节奏啊。”
“怎么会这样?”夏初阳惊得张大着嘴,好半天闭不起来,这事还真他给说中了,现在的大学生都特么不长脑子,陷入校园贷那真是个无底洞,利滚利吓死人,有好多人被逼得家破人亡。
“是啊,上次和你聊了儿子的事之后,我还打算去学校看看他,为什么总是跟家里要钱?”陈雪梅伤心地说。“还是你提醒了我,让我不要先忙着给钱,去学校看看他,这一忙起就就忘了此事,追债的电话是第一时间打给沈万青,这个没良心的男人,他不是第一时间和我想办法如何解决,而是想着如何算计我,他先对人家说,过几天还钱,结果,人家过几天再打电话来,他对人家说,我们已经离婚了,孩子现在跟他妈妈,让人家来找我要。”
“真他妈不是个东西!”夏初阳忍不住爆粗口。“有这样做事的男人吗?这事你别管,我让罗汉果带人去揍他一顿,身为一家之主,他不承担责任就算了,还对你们母子俩落井下石。”
“先别!”陈雪梅紧张地说。“等我把儿子的事处理好了再去找那老东西算账,现在,儿子在那些放高利贷的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