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寄北得了消息,便着急忙慌的进了宫,不想让李珝就等。
天牢内。
李珝反复的询问,再三的确定,“她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叶寄北斩钉截铁的回答,“昨儿我还逢着玉竹,在街上给嫂夫人买糕点呢!”
植吾忙道,“想必是爷不在府中,王妃有点不舒服,所以玉竹没了主心骨,这才着急忙慌的去找王太医。”
若非如此,哪儿有闲情逸致去买糕点?
“如此,便好。”李珝如释重负,“多谢!”
叶寄北先是一愣,俄而笑道,“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斯文儒雅,如此客气?”
“事关妻儿,理该致谢!”李珝难得松了口气,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叶寄北原是想跟平常这般怼他一顿,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人家夫妻恩爱,自己孤家寡人,说起话来也有些底气不足的。
罢了罢了,不能吃闷亏!
“好了,我走了!”叶寄北摆摆手,“我会随时帮你看着靖王府,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必定第一时间通知你,当然……你最好希望,在你出狱之前,不会看到碍眼的我!”
那样的说,说明靖王府什么事都没有,一切安然无恙!
目送叶寄北离去的背影,李珝含笑回到木板床边,如今倒是可以松一口气了,只要云朵和孩子没事,那他做的一切都有了意义。
叶寄北出了天牢便往宫门口走,出来的时候,被爹逮个正着,这会要是不赶紧回去跟爹解释,保不齐又得让他跪祠堂。
天天这样的老戏码,他都能背出来爹会说什么……
出了宫门,左右张望了一番,叶寄北当即攀上了马车,“回府!”
“是!”
车夫驱车,快速离开。
车内,有些摇晃。
叶寄北狠狠的晃了晃脑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很是犯困,视线所及之处,竟是有些模糊不清,好像是吃醉了酒一般。
“不对!不对!”叶寄北慌忙起身。
然则腿一软,登时扑在了地上,即便如此,叶寄北还是拼了命的往外爬,嗓子里甚是干哑,以至于压根没力气喊出来。
“停、停车……”叶寄北努力的爬到了车门处,好不容易探出头,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车头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脑子也跟着清醒了半分。
车夫大概没想到,叶寄北这小子还能爬出来,当下一怔。
“你是谁?”叶寄北认得,这可不是自己雇的车夫,也不是自家的车夫。
下一刻,他陡然意识到不对劲。
“睡吧你!”车夫骤然出手。
一记手刀欺在了叶寄北的颈后,还不等他喊出声来,便已经垂下了头,倒伏在车头,一动不动。
叶寄北意识全无,昏迷不醒……
直到天黑时分,叶尚书也没等到自家的逆子回来。
最初的气急败坏,变成了天黑之后的忐忑不安。
“怎么样?”叶家的老祖宗拄着杖,亦步亦趋的朝着府门口走去。
叶尚书赶紧转身,“娘,您怎么出来了?”
“阿北还没回来啊?”老祖宗焦灼的问,“这小子出去都会有所交代,若不是出了什么事,绝对不会一声不吭的。”
叶尚书想了想,“白日里,他出门的时候被我逮着,按照惯例,他会尽早回来,然后等着挨训,此番我派人去了一趟靖王府,人家说是进了宫,我又让人进宫问了问,说是从天牢出来之后,就一直往宫门口去了。”
“进宫是去看靖王了吧?”这点,叶家老祖宗心中清楚,他家那小孙子是个情比天高之人,义字当头,别的都是不管不顾。
叶尚书点点头,“可问题是,出了宫之后,应该往家赶才是!”
如今沈东湛生死不明,靖王在天牢里待着,叶寄北也没别的朋友可以凑热闹,不应该还在外头晃荡。
“大人,大人!”有家奴着急忙慌的跑来,“府衙,在府衙……”
叶尚书心中一紧,“怎么去府衙了?他去府衙干什么?”
“不不不,是府衙发现了一具尸体……”
“哎哎哎,娘?娘!快,快扶老夫人进去,快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