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沐飞花身披甲胄,出现在金殿门前,出现在众人眼前,栾胜已然红了眼,恨不能将沐飞花撕个粉碎。
“齐侯夫人?”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
但是,正因为有沐飞花在,所有人的心思都开始活络起来。
沐飞花那可不只是齐侯夫人,还是沈丘在战场上的左膀右臂,能乱军之中直取敌将首级的女,将,军,若是由她对上栾胜,胜算倒是不小!
“沐飞花!”栾胜咬着牙。
这三个字简直就是噩梦,沐飞花功夫太高,连带着沈丘都怕她,躲了大半辈子,栾胜若是真的较量,兴许能打个平手,但眼下他的手被沈东湛出暗招,废了大半,饶是平尽全力打平手,万一再加个沈丘呢?
“栾胜。”沐飞花从殿外,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殿内,就这么站在殿中央,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剜着上方的栾胜,“你身为宦臣,不思尽忠,反而干起了这窃国的勾当,皇恩浩荡却养出个狼子野心,你可真是不要脸!”
栾胜也懒得与她废话,若是单刀单枪的,他现在不一定是沐飞花对手,所以……
金殿上方忽然间落下黑压压的一片死卫,一个个手持钢刀,将沐飞花团团围住。
“哎呦喂,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气得能一巴掌薅死我,谁知道……找帮手啊?”沐飞花怀中抱剑,一身甲胄在身,气势蓬勃,“姑奶奶连你都不怕,会怕了你养的狗崽子?”
然则下一刻,钢刀瞬时冲着文武百官去了。
沐飞花:“??”
殿上,栾胜阴测测的笑着,“杂家知道,这些人未必能对付得了齐侯夫人,但对付这满殿的文武百官,还是绰绰有余的。不知道齐侯夫人,能救得了哪个?”
“死阉贼!”沐飞花咬牙切齿,“你敢阴我?”
一时间,人心惶惶,世人谁不怕死?
明晃晃的刀子,就抵在自个的跟前,栾胜只需要手一直,就会有人血溅金銮殿,惨死当场。
“沈东湛敢阴杂家一把,杂家为何不能阴你?”栾胜冷笑着,真以为他毫无准备?
蠢货!
“来人,把她抓起来。”栾胜眯起危险的眸子,“杂家要把她悬在宫门口示众,且教满天下的人都看看,以下犯上是什么下场!”
叶尚书咬着牙,“栾胜,你、你怎么敢?她好歹也是有官位在身,是齐侯夫人,也是一品诰命,何况还是军功赫赫,你这么做就不怕……”
“怕什么?”栾胜杀意已起,“沐飞花于新帝登基之日,身披甲胄入宫,蓄意弑君谋反,此等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沐飞花啐了一口,“阉贼,你休要颠倒黑白,你自己没眼睛,便以为天下人都没有眼睛吗?我告诉你,今儿你站在上面,是因为你刀子够锋利,哪日你这刀子钝了一口子,全天下人就会举起刀,把你剁成肉酱!”
“杂家能不能被剁成肉酱,你是看不到了,但杂家现在就可以把你剁成肉酱。”栾胜一个眼神过去,死卫的刀子已经架在了叶尚书的脖颈上。
丞相骇然,言语间带着清晰的颤抖与愤怒,“住手!栾胜,他是刑部尚书,乃是六部尚书之一,你别轻举妄动!”
“那就得看齐侯夫人,会不会轻举妄动了!”栾胜冷笑两声。
沐飞花推算时辰,自个拖延了这么久,这外头也该有动静了吧?
果不其然,外头真当传来了动静。
栾胜心头一紧,骤见着一帮锦衣卫持着血淋淋的绣春刀,护着一人冲入了金殿,与沐飞花这飞檐走壁的姑奶奶不同,这帮锦衣卫是拼了命硬闯进来的。
“栾胜!”
这一声喊,叶尚书瞬时振奋了。
“你倒行逆施,抓了诸位大人的家眷,以此来威胁百官臣服,真真是卑鄙无耻下流,就凭这一点,你也不配走上金殿,不配站在人前,理该千刀万剐!”叶寄北冲上金殿。
“臭小子!”叶尚书瞬时红了眼眶。
叶寄北挺直腰杆站在那里,“爹,您不是一直骂我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吗?儿今日就让你看看,你儿子也是个能干正事的,我今日来,就是要指证这阉狗,让世人都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叶寄北?”栾胜眦目。
殿内的文武百官,瞬时了悟,之前叶尚书一直隐忍,多半是因为叶寄北落在了东厂的手里。
如今叶寄北在锦衣卫的护送之下,冲进了金殿,那么他们各自的家人呢?
是否也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