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莫要担心,尔等家眷,皆被救出,如我这般都还好好的。”叶寄北扫一眼满殿文武,继而躬身作揖。
不管在哪,叶家人礼数不能废。
对着人,就该懂礼数。
但是对着阉狗,就没必要了……
直起腰,叶寄北冲着上方的栾胜冷笑,“阉狗,没想到吧?当你忙着争权夺势,想要当摄政王的时候,咱们这些被你囚在林中,不见天日的无辜之人,都已经被救出,如今应该都各自送回了府中,你的计划落空了!”
“那又如何?”栾胜居高临下的望着众人,“那些人是跑了,可你们不还在杂家的手里,只要杂家一声令下,不还是得人头落地?”
还是一个死!
“那也不一定吧!”叶寄北冷笑着,“你以为就一个齐侯府,就以为满朝文武反对你吗?栾胜,你想过南都吗?”
南都那边,已经是顾东朝执掌大权,栾胜自然不担心。
“杂家早晚会让南都回来。”栾胜低喝。
叶寄北反唇相讥,“就凭一个顾东朝吗?栾督主,您可想过,顾西辞执掌南都之后,为什么允准顾东朝活着?因为手足之情?顾东朝咄咄逼人,嚣张跋扈,就这样还能在殷都肆意妄为,难道不是顾西辞默许的?”
“你想说什么?”栾胜眯起危险的眸子。
叶寄北双手环胸,就这么吊儿郎当的瞧着他,“栾胜啊栾胜,你不是自诩运筹帷幄,一切都掌握在手心里吗?怎么,现在才惊觉自己低估了一个病秧子?”
栾胜,最瞧不起的就是顾西辞这个病秧子。
可他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病秧子,不动声色的,悄无声息的,将一切事情都办得妥妥当当,不留痕迹。
“就是你瞧不上的病秧子,如今已回到了南都,重新执掌了南都掌家的大权。”叶寄北幽幽叹口气,满脸的嘲讽之色,“今儿你若是敢在殷都登上这摄政王之位,明日南都就能校场点兵,整装待发,以清君侧之名,对殷都开战。”
栾胜显然是不太相信的,可事实不允许他不相信。
因为,栾胜留给顾东朝的那块令牌,如今就在叶寄北身边的那个锦衣卫手里,如假包换,绝对不是作假。
“你们以为弄个顾东朝回去,就能万事大吉?”那名锦衣卫当下撕了皮面,露出了本来面目。
众人认得,这不就是周南吗?
锦衣卫都指挥使,沈东湛身边的亲随——周南。
“顾东朝是个什么东西,就算把南都交给他,底下人能服他?”周南冷笑,“实话告诉你,现在的南都,还是顾西辞的南都,顾东朝……哼!”
栾胜没吭声,显然今日发生了太多事,桩桩件件都出乎他的意料,他需要时间能够缓一缓。
“当然,对于栾督主而言,这点都只是个小事,但我今日要说的……不是这等小事!”周南冷笑着环顾四周,提着血淋淋的绣春刀,往前走了两步,“关于先帝的死因。”
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掷地有声的话语,惊得文武百官目瞪口呆。
难道说,先帝不是病死的?
难道说,先帝是被栾胜谋害?
弑君夺位,乱臣贼子,理该人人得而诛之。
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栾胜的身上,那种狐疑与质疑,让栾胜极尽眦目,拂袖便是一掌直逼周南而去。
若不是周南快速扑着叶寄北至一旁,只怕二人都得毙命当场。
“栾胜!”第二掌袭来的时候,沐飞花身形一晃,当即迎上,替周南与叶寄北,接下了栾胜的夺命一掌,“对付两个晚辈,下这么重的手,简直岂有此理,你当我沐飞花是死的吗?”
栾胜倒是真的忘了,还有个搅局的沐飞花。
这死女人,简直是周南和叶寄北的保命符,先后出场的顺序,果真是极为重要的……
“在皇帝的寝宫里,有一条密道,这密道底下是一个修建了数十年的地宫,殷都城内这么多年失踪的孩子,表面上都是意外死亡,实则都被送入了地宫,做了皇帝续命的药人。”周南快速将叶寄北搀起,面色铁青的继续说着。
一语哗然,众人皆惊。
“前阵子因为南都顾家牵扯进了连环杀人案,顾东朝被定为杀人凶手,其实这都是东厂在背后捣鬼,只因为他们挑选孩童之事,被人察觉,干脆顺水推舟,落在了顾家的头上。”周南继续道,“最后逼得顾西辞不得不入殷都,解决此事。”
丞相战战兢兢,“事关皇室,不可胡言乱语,叶公子可有证据?”
“此事尚有人证,诸位大可以听听证人之词!”周南低哼,“更直接的是,打开地宫,也足以证明一切!只不过底下有死卫,打开地宫需要费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