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一直没有动静,奈风心里有些着急。
床底下的断石业已放下,也就意味着闭上了一双眼和一对耳朵,在很大程度上,着实有些耳目闭塞。
奈风静静的等着,督主也没个信,他也不敢临时走开,只能继续待着,老老实实的守着。
上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静得让人心慌……
不只是奈风心慌,李璟等着等着,也跟着心慌起来。
明明觉得屋子里来过人,怎么就没动静了呢?
难道说,是自己太过多疑?
沈东湛依旧等在假山处,一动不动的,他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待捋清楚他们之间的联系,这问题就能解决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外头又有了动静,是侍卫军首领来复命。
“殿下!”首领行了礼。
李璟回过神来,原就是心情不好,这会更是脸色难看至极,沉着脸幽幽的盯着侍卫军首领,“本宫不想听废话,有话直说!”
“是!”首领喉间微动,“咱们领着人去找皇上,谁知丞相也在,将咱们这些人全部挡了回来,说是、说是……”
李璟徐徐站起身来,“说什么?”
“东厂那位与丞相,乃是先帝遗诏上的托孤之臣,虽然东厂那位逃离在外,可丞相还在,咱们不敢跟丞相起冲突。”这话是半点都没错。
栾胜这摄政王没当成,但是丞相这辅政大臣却是实打实的。
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侍卫军,哪怕是李璟,终究也得遵照先帝的意思,岂敢得罪辅政大臣。
说白了,谁都知道小皇帝是个傻子,说是辅政大臣,但实际上却是真正的执掌大权之人,朝政大权如今系在丞相一身,谁敢违拗……保不齐能拟旨赐死。
“丞相?”李璟咬牙切齿,“这老匹夫想干什么?”
侍卫首领低声道,“丞相如今是辅政大臣,朝政悉数落于他的手中,哪怕是锦衣卫也不敢轻易动他分毫,何况是咱们。”
锦衣卫直隶于帝王,乃是皇帝的亲卫。
连锦衣卫都奈何不得丞相,何况是侍卫军……
“老匹夫也敢来插一脚?”李璟气不打一处来,为何每个人都跟他作对,“保皇帝,保锦衣卫,不就是保沈东湛?”
侍卫军垂眸,不敢多语。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殿下!”侍卫军低声道,“要不……”
李璟当然知道,这些人已经心生退意,如果自己此刻不站出来,侍卫军就成了缩头乌龟,到时候就算自己振臂一呼,怕也得不到响应。
如今最关键的是,应该是重整军心,给自己建立威信,否则……
李璟抬步离去,寝殿大门吱呀一声合上。
沈东湛皱了皱眉头,依旧站在假山后面,握紧了手中剑。
“出来了出来了!”羽仲忙道。
李珝眯起眸子,瞧着那黑衣斗篷从东宫出来,也不知要做什么去,领着侍卫大步流星的离去,仿佛很着急。
“这般着急,不知是要做什么坏事?”羽仲说。
李珝裹了裹后槽牙,这厮都走了,沈东湛为何还没有出来?
“怎么了?”见着李珝面色好似不对,羽仲甚是不解,“你们不都讨厌这废太子吗?如今他走了,沈指挥使应该安全,想必很快会出来。”
李珝挺直了脊背,站在转角处,死死盯着东宫的大门,“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不对劲?”羽仲凝眸望去,他怎么没瞧出来不太对劲呢?
李珝想了想,忽然心头一怔,“跟着的那个,不是刚刚进去的,侍卫军首领吧?”
“不是!”这点,羽仲可以肯定。
虽然不懂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但是认人……羽仲绝对不会认错。
“师父可还认得回太医院的路?”李珝忙问。
羽仲点点头,“认得。”
“烦劳师父,马上回去通知周南,让他带着锦衣卫来东宫。”李珝沉着脸,“我现在马上进去看看。”
见着李珝着急转身的模样,当即意识到事情不太简单,旋即抬步就走。不管这判断是否准确,多叫点人来……总归不会吃亏吧?
不知道这东宫里,到底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