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发现得及时,倒是没酿成大祸。”年修示意周南不用太激动,栾胜身为东厂提督,惯来心狠手辣,能干出这样的事,着实不足为奇。
在这件事上,伶仃倒是有话说,“那倒不敢贸贸然用着,毕竟少主身子特殊,怀着身孕之人岂能冒险。”
“是我不小心打碎了瓶子,发现瓶子内壁贴着一张细篆方子,这才知道不可同服。”阿七赶紧开口,生怕被人抢了功劳似的,面上还带了几分得意。
周南愣了愣,“还自带药方?”
“谁说不是呢!”阿七连连点头,“不过,这老贼什么心思,又有谁猜得明白,好在少主没吃下去,还平白得了一延年益寿的方子。”
周南没有吭声,倒是年修嘀咕了一句,“督主的心思,谁又能猜到几分呢?”
“罢了,栾胜已经过去,以后就不必再提,在苏幕面前也尽量不要说起这个名字。”沐飞花打断了众人的对话,“从今以后,都好好的罢!”
周南和与年修双双行礼,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
“伶仃师父?”沐飞花面色凝重,“我不能在这里久留,得尽快赶回华云洲。如今没了东厂,朝廷那边还是会紧盯着,在靖亲王没有掌握朝廷大权,一人独大之前,齐侯府不敢行差踏错。”
说着,沐飞花立在门前,若有所思的瞧着紧闭的房门。
“我知道夫人的意思,您只管回去,这儿交给我便是。”伶仃应承,“不管是少主还是沈指挥使,我都会拼尽全力。”
沐飞花点点头,“搁在宫里不放心,但搁在这儿,我是一百个放心,与世无争,没有私心私欲。伶仃师父,我将儿子和儿媳妇,连同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一道,交到你的手上,请您多费费心,若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及时飞鸽传书,我必日夜兼程的赶来,不管什么消息,都莫瞒我!”
“我答应你!”伶仃以礼相待,“必定竭尽全力。”
沈丘还在村外候着,毕竟知道这地方的人,越少越好,所以能不进来就不进来,得留心着外头的情况,避免被人跟踪。
这地方越隐秘,沈东湛和苏幕就越安全,等着外头天下太平,再接他们回去,那时候便是合家团聚,好日子总在后头……
伶仃送了沐飞花出来,但没有出村,上次要不是为了苏幕这位少主,她是绝对不会轻易的离开山谷,涉足尘世。
“就送到这儿了!”伶仃站住脚步,“一路顺风。”
沐飞花颔首,疾步朝着马匹走去,快速翻身上马,“告辞!”
有些话说多了没意思,沐飞花不是纠结之人,挥挥手便策马扬长,头也不回的离开山谷。
这地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他们停留的时间也是越短越好。
“夫人真的放心?”倒是沈丘,回去的路上还是悬着心,“湛儿还没醒呢!”
苏幕是他们天族的人,天族自然会尽心竭力,但是自家儿子……
“不放心又如何?你信不信,这世上能叫醒湛儿的,只有苏幕?”沐飞花转头看他。
沈丘顿了顿,答不上来。
“行了,少废话。”沐飞花又道,“回去之后,好好管管你的小儿子。”
沈丘眼角眉梢微挑,说得好像是他一个人生的一般……
“那也是你儿子!”沈丘哼哼两声。
沐飞花一马鞭下去,快马疾驰,“子不教,父之过,不找你找谁?”
沈丘:“??”
罢了,好男不跟女斗!
一路上,快马疾驰,其后与沈家军汇合。
在众人眼里,沈丘夫妇已经带着昏迷不醒的沈指挥使,连夜赶回了华云洲,压根不知沈东湛早已被送走。
诸事,都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沈东湛走的时候,是李珝帮着送出城的,他知道苏幕没死,也知道……大概得让苏幕来唤醒沈东湛,否则这小子还不定得睡到什么时候呢!
但愿,他能早点醒来!
三个月后,丞相告老还乡,皇帝册封靖亲王李珝为摄政王,李珝正式执政于朝,渐揽大权于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