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的军士,蜂拥而至,快速将酒肆团团包围。
那一刻,李懿的面色惨白如纸,整个人都有些轻微的颤,连带着一旁的丫鬟,都跟着变了脸色,显然已经意识到了大事不好。
“别怕!”沈无疆倒是没太大的感觉,握住了李懿的手,将人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李懿心惊胆战,“小哥哥,会死的!”
“别人会死,但我不会!”沈无疆报之一笑,“听我的便是。”
李懿说不出话来,小姑娘面色惨白,瞧着军士冲上来,为首那人是她认识的,可不就是宫里的侍卫军统领吗?
“公主!”
一声公主,李懿骤然抬眸盯着沈无疆,“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我怕你、怕你不理我,么想真的隐瞒。”
瞧着她手足无措的模样,沈无疆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傻姑娘,不只是你一人瞒着,我也瞒了!”
李懿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沈无疆松开她的手,取出了南都顾家的令牌。
“不好意思,怕是用不上你们准备的枷锁了!”沈无疆歪头一笑,“南都,顾家!”
所有人都愣了,原以为只是个野孩子,没成想,竟然与南都顾家有关。
“顾家的人?”侍卫首领终究是不敢动的。
尽管如此,人还是要带回去的。
沈无疆连同李懿,都被悉数带了回去,等着人出现在御书房,李珝见着沈无疆的那一刻,御书房内一片死寂。
悄无声息,落针可闻。
“顾家的人?”李珝忽然笑了,“你这模样,也不像是顾西辞的儿子。”
沈无疆当然知道,自己长得跟父亲极为相似,往日在家里,人人都这么说,但那又如何?长相是爹娘给的,那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植吾,让人都退下!”李珝道。
植吾颔首,转而瞧着李懿。
“你也下去!”这话,李珝是冲着李懿说的。
小姑娘被吓着了,扑通跪在地上,“父皇,诸事皆是因儿臣而起,请父皇不要责怪小哥哥,他是被我连累的!”
“你先出去罢,我没事!”沈无疆蹲下来,偏头冲她笑。
可李懿笑不出来,眼泪汪汪的盯着他。
“出去吧!”沈无疆笑道,“要不然我还得先哄你,再与你父皇论生死,那得多累啊?”
李懿:“……”
“公主,出去吧!”植吾搀起李懿,退出了御书房。
小姑娘红着眼,拽着植吾的袖子低声问,“父皇会杀了他吗?”
“应该不会!”植吾也看出来了,这位小公子非常人,拿着顾家的令牌,却长得神似当年的沈指挥使,这可不是巧合。
李懿不放心,站在门外低低的哭着,要是父皇杀了他,那可怎么好?
但事实上,植吾心里很清楚,皇帝是不会杀他的,当然……也不敢!
“你是沈东湛的儿子。”李珝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小子不是顾家的人,相反的……提到了顾家,便如同提到了沈家,“你是沈无疆。”
沈无疆也不否认,“对,我是沈无疆,父亲时常与我提到您,说起你与他年轻时候的事情,那时候的意气风发,兄弟情义。”
“年轻的时候,谁不是意气风发?”看到沈无疆现如今的样子,李珝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当年,也是这般的潇洒恣意,可后来……后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今日的困于一隅?
大概,是穿上这身龙袍开始吧?
“你爹娘,还好吧?”李珝问。
沈无疆满脸嫌弃,“不提还好,一提便觉得伤脑筋,成日黏腻在一起,走哪都是成双成对的,一家子便属我最多余。”
“哪有人这么埋汰自己的父母?”李珝心里微恙,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踏足过后宫了,连云朵都冷落了很久。
是真的公务繁忙?
还是因为之前的那些细碎之事?
谁,说得清楚呢?
“他们才不介意呢!”沈无疆双手环胸,“这二人,你眼中只有我,我眼中只有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所以呢……我这都来了殷都小半月了,他们都没发现。”
李珝:“……”
天底下还有这般心大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