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夜里,我发现她不见了踪影,寻了一夜,等了一夜,直到天亮她才回来。
我什么也没问,她什么也没说,那一刻我才感觉到絮儿变了,变得我也不认识,她像是传说中的魔。”
“你才是魔!”燕九儿听着柳盛说故事,一直没有出声,但听到柳盛拿燕飞絮和杀人不眨眼的魔做对比,燕九儿泪水夺眶而出,她举着剑就向柳盛的肩膀砍下,柳盛不闪不躲,反而挺直了腰板接下这一剑。
冰冷的剑刺入肉体,鲜血浸湿了柳盛的衣衫,柳盛眉头都不皱一下,他咧嘴笑道:“如果当时我问了,也许我们父女就不用等到十六年后才相见。
五年前,有一个夜晚,絮儿从我身边离开,我没想到这一别就是永远。
那天夜里,絮儿去了卫家,她去刺杀现在的卫家家主卫武清,结果被卫武清一掌击杀。
絮儿改变了容貌,卫武清并不知道她是燕家人,他把絮儿的尸体悬挂在闹市中,我趁夜打晕了守卫带走她的尸体。
我按照她的心愿,把她带到冷月湖,把她的骨灰撒入湖水中。
被烧掉的小院已经重新建了起来,我知道是絮儿的杰作,我猜想她每天出门会不会就是为了这个,直到我看到屋内小孩的衣服,我才知道她可能是背着我养孩子。
我在院子里看到了一封信,信纸已经泛黄发旧,看完信的内容,我恨不能杀了自己。
她在信中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女儿,她和河雨是双胞胎,为了替燕家留下一缕血脉,才联合接生婆送走了九儿。”
柳盛悲痛不能自已,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拿出一封信递给燕九儿,燕九儿看着靠近的信封,她向后退着想要拉开距离,但背后是桌子,退无可退。
唐夜寒不客气的接过信封,展开书信,把信的内容念给燕九儿听。
信到最后,柳盛又拿出了一块玉佩:“这块玉佩当时和信放在一起,但只有半块,我想,另一块在你手中吧。”
柳盛看上去苍老了几十岁,他晃晃悠悠坐下。
燕九儿哆嗦着手从领口抽出一条红绳,红绳末端一块玲珑剔透的玉佩在灯光下泛着朦胧的光辉。
唐夜寒把两块玉佩合在一起,玉佩奇迹般的粘合,完全看不到分开过的痕迹!
“这是一件玄器!”
如此震惊的所见,唐夜寒不得不做这样的猜想。
玉佩合二为一,燕九儿低头注视着玉佩,娘亲说过的话历历在目,她想起儿时第一次见到这块玉佩的情景,忽然瞪大了双眼!
“夜寒,我知道澜沧遗珠在何处了。”燕九儿咬破手指的同时,对唐夜寒传音说道。
“难不成是玉佩中?”唐夜寒见到燕九儿的举动,自然也往这方面猜想。
燕九儿把血抹在玉佩上,玉佩闪过一道淡淡的红光。
燕九儿摩挲着玉佩中间突起的半圆,几下之后,那个半圆向一侧滑去,露出一颗漆黑的、如同珍珠一般的圆球,霎时满室生香。
心旷神怡的香气窜入鼻腔,唐夜寒双眼直直的看着那颗珠子,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但她没有任何动作。
燕九儿给唐夜寒看了一眼,就把圆球合上了,作为丹药师,她知道澜沧遗珠的药性,这个瞬间澜沧遗珠的药性就减少了一分。
把玉佩悬在唐夜寒面前,燕九儿一字一顿地说:“我可以把东西给你,但我有条件。”
“你说。”
“不要给柳河雪解药。”
“好。”唐夜寒答应得痛快,丝毫没有顾忌柳河雪的爹就在旁边。
拿了玉佩,唐夜寒招呼秦江言和苏墨羽出了客栈,关门前还不忘顺手拎走柳河雨,把空间时间留给这对父女。
客栈外,陈寒江扶着陈美儿站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要不是秦江言带他们走过来,就算经过也不会发现。
陈美儿一脸病态,唐夜寒二话不说就给她把脉,发现是中了毒。
“没什么大碍吧?”
尽管唐夜寒表情淡然,秦江言还是忍不住关切地问。
“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要找个安静的地方炼丹熬药,思来想去只有回柳家。”唐夜寒一拍柳河雨的后背,柳河雨吃痛皱起了眉,不情愿地说:“能换个地方吗?”
唐夜寒作势又要拍他,柳河雨求饶地说:“我带你们去,我带你们去。”
“你最好别耍花样,不然我也不会要你命,但我会断掉你第五肢。”唐夜寒匕首在柳河雨双腿间比划了一番,柳河雨夹紧双腿,挪着小碎步闪到一旁。
云海地宫内,之前唐夜寒拿不走的那个丹炉,在她成为云海地宫的主人后,也能运用了,甚至可以拿出来。
但云海地宫格外安静,也不会受到外界的打扰,实在是炼制丹药的绝佳场所。
因为是威胁着柳河雨回柳家,加上陈家的小姐少爷同行,唐夜寒也没让柳河雨走正门,一群人翻墙而入,在柳河雨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
把柳河雨困成粽子扔到一旁,由秦江言负责看守,苏墨羽则坐在门口戒备。
陈寒江把陈美儿放在床上,唐夜寒银针刺穴让陈美儿昏沉的感觉减弱,又喂了她一枚丹药,等陈美儿有了意识才问道:“你现在这种感觉,有多少天了?”
“从回来那天开始,就是这样。”
陈美儿的记忆已经有些错乱,所以记不住具体的日期,只记得住是从外世界回来那天。
“五十三天。”陈寒江计算之后,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你确定?”
“我确定!”
“好。”
说完唐夜寒就消失了,陈寒江有些惊讶,但想到唐夜寒是云海地宫的主人,也就猜到唐夜寒去什么地方了。
寂静的丹室,唐夜寒盯着眼前的丹炉,冷声道:“我知道你有脾气,但我现在要救一个朋友,你最好把你的脾气收起来,否则我熔了你。”
唐夜寒的威胁让丹炉晃了晃身体,唐夜寒感受到来自丹炉的挑衅,她一搓手指,指尖窜起一簇蓝色的火焰,看上去冰冰冷冷,丹炉意外的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