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丹炉也不知多少岁月,已经产生了一丝灵智,若是不震慑住它,指不定会在炼丹时弄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就得不偿失了。
炼丹,除了药材,火候,丹炉也会影响成品的好坏,现在用救陈美儿的解药练练手,等到给苏墨羽炼制解药,才是真正的挑战。
把那些有的没的抛到一边,唐夜寒稳下心神,一簇红色的火焰从幽蓝的地面窜出,瞬间将丹炉底部覆盖,唐夜寒隐约感受到丹炉的愉悦,她趁热将药材依次放入丹炉之内。
去除掉药材的杂质,一团团药液晶莹剔透,唐夜寒控制药液融合一体,合上丹炉盖的瞬间,唐夜寒嗅到阴谋的味道。
“跟我玩?”唐夜寒饶有兴致的笑了起来,一手斗气一手灵气灌入丹炉之内,一水一火,一冷一热,对于丹炉来说简直是冰火两重天,但对于丹炉内的药液来说,温度始终没有变化。
水蒸气从丹炉盖上的小孔溢出,丹炉忽然狂躁的抖动起来,唐夜寒又感受到丹炉委屈的情绪,像是在说“我不是我在作怪”。
唐夜寒当然知道不是丹炉在作怪,而是丹炉内的丹药想要挣脱束缚,但成丹之前是不能打开盖子,否则前功尽弃。
唐夜寒不慌不忙用灵气压住丹炉盖,过了几个时辰丹炉才安静下来。此时唐夜寒还没有忙着取丹药,等丹炉的温度彻底恢复原来,她才打开炉盖。
一团水雾扑来,带着丹药特有的香气,等云雾散去,三颗圆滚滚的丹药躺在炉底。
用玉瓶装好丹药,唐夜寒才出了云海地宫。
唐夜寒双眼还没适应明亮的光线,就听见如倾盆大雨降落的琴音。
房门紧闭,陈美儿躺在床上,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陈寒江一脸焦急,但擦拭陈美儿额头汗珠的动作有条不紊。
屋内只有四个人,秦江言和苏墨羽都不在,想来是在屋外战斗。
唐夜寒一步走到陈美儿床边,在陈寒江诧异的目光中,把丹药灌进陈美儿嘴里。
“咳咳——”
陈美儿似乎被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唐夜寒一边嘱咐陈寒江一边向屋外走去:“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她的毒就会解,到时会呕吐一阵,你记得给她多喝水。”
话音落下的同时,门也闭上了。
门打开的刹那唐夜寒就嗅到浓烈的血腥味,所以见到眼前一地尸体她是波澜不惊。
苏墨羽坐在地上,镇定自若的弹拨琴弦,秦江言扇子飞舞,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动作竟能合上苏墨羽的节拍,以局外人的角度看过去,秦江言像是在和着琴音起舞——只是地上的尸体太扫兴致。
“他们是什么人?”唐夜寒走到苏墨羽身旁,不屑地问。
苏墨羽笑道:“送死的人。”
苏墨羽这个回答尽管不是唐夜寒所需要的,但唐夜寒也无法反驳,只好把视线投向秦江言,秦江言笑道:“陈家和卫家的人。”
“哦?”唐夜寒想起昨天夜里柳盛说的话,她大笑出声:“当年陈家和卫家联合灭了燕家,如今还要联合灭柳家吗?”
唐夜寒故意用了内劲,把声音送到整个云归处,一些知道当年事情的人满脸愤慨,陈家和卫家的人却是黑了脸。
“好你个唐夜寒,今天不杀了你,难消我心头之恨!”卫武清拍案而起,叫上卫明清直接飞到了柳家上空,陈家已经找不出什么高手,这次围攻唐夜寒已经是倾尽全力,陈亭听到唐夜寒羞辱的话音,除了咳出几口血,也没有别的表示。
“一个灵宗巅峰,一个灵尊初期。”秦江言一眼就看出两人境界,告诉唐夜寒的时候,语气全然不屑。
苏墨羽仰头看向两人,卫武清和卫明清内心没来由的生出臣服,一刹那,两人内息不稳,双双坠地,只是反应迅速的两人,倒也没有多狼狈。
“怎么回事?”卫武清心有余悸地看向苏墨羽,那双金色的瞳孔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芒,他的心神不禁被他吸引。
“铮——”
苏墨羽趁两人愣神的功夫,琴音再起。
琴音化身为人,在苏墨羽操控下灵活多变的攻击卫武清。
卫武清诧异眼前这人的身手,但他的动作进退有度,较之焚月更胜一筹。
但焚月没有实体,就算卫武清的剑锋破开了她的身体,眨眼的功夫又聚合一起,她像是一片羽毛,对手招式越凌厉,她的出招也越凶悍。
卫明清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儿,找打了问题的关键,和卫武清一个眼神交流就奔着苏墨羽而来。
秦江言身子一闪,似一块从天而降的石头落在卫明清前进的路上:“那些小虾米就交给你了。”
小虾米?
的确是小虾米,但对付数量众多的小虾米,一点也不比对付灵宗轻松。
秦江言摇摇扇子,风流倜傥的模样在卫明清眼中一阵恶心。
卫明清长剑鸣空,使出的剑招空灵飘渺,秦江言很艰难才捕捉到一二。
剑擦过折扇边缘,剑尖险险从秦江言鼻尖飞过,秦江言脚尖点地向后退去,卫明清顿住身形长剑一往无前。
“呲——”
剑尖刺中秦江言折扇扇面,从一端划向另一端,摩擦的声音十分刺耳,秦江言颇为心疼地说:“扇子扇子,为了你我要全力以赴了。”
秦江言一直是一幅游戏的姿态来迎接卫明清的剑招,但卫明清快要使出百分之二百的力量了,此时听到秦江言说他要全力以赴,还不是被自己逼迫的情况下,卫明清的自尊受到极大的羞辱。
“去死吧!”
刺目的光芒从卫明清剑身向四处发散,与日光相交在一起,愈发的绚烂,也愈发的耀眼,秦江言视线突然一片白茫茫,卫明清抓住时机另一把剑射向秦江言胸口。
“当——”
不是穿透皮肉的声音,剑似乎撞到了什么硬物上。
秦江言将折扇向外一推,剑沿着来的路线倒退,速度之快,卫明清竟然没有能躲开,小腹硬生生挨了一次撞击。
“哎呦,眼睛花了没看准方向,你疼不疼?”秦江言愧疚地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削弱,隐隐向着狠辣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