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莫再掩饰了,我从宫中看了小妃的档案,那年诞子,皇子夭折。其实没有夭折而是被女奴抱走了,夭折的是个替身罢了。”
“别说了……”李氏抱头痛哭。
哥舒禹阳愤愤然,继续固执:“不!我要说!”他强忍着内心肆虐咆哮的恨,目光冰冷,“小妃是当今皇后,而女奴阿苏就是娘亲。娘亲将我抱到哥舒府后,府中人都说我是野种!”
“只因,娘亲无名无分抱了个孩儿进府,父亲虽以为我是你们孩儿,但还是怀疑娘亲,所以对娘亲不是侮辱就是骂,全府上下更是将我视为耻辱!”
李氏哭啼啼,后悔万分,忏道:“是娘的错,娘不该把你抱进哥舒府受苦。娘该死啊!”说着,她悔恨地捶打胸口哭着。
哥舒禹阳立刻反驳,“错的是父亲!我还知道,当年娘亲在宫中时,父亲引诱娘亲,为的是得些主上的内消息,娘亲倾慕父亲,甘愿为他付出。可他呢?抛弃了娘亲!”
李氏满目疮痍,心寒冷冽,全身犹如被冰水侵蚀般,刻骨的寒与痛。
“不要说了……”她哭得眼睛都睁不开,倒地捶胸忏悔。
“若不是因我入府,父亲根本就忘了有娘亲这个人,可笑的是。入府这么多年,他也没给您一个名份。”哥舒禹阳噙出冷笑。
嘲的是他的不堪过去,嘲的是他那个渣渣“父亲”所做的事,更凄凉自己从未有过的亲情。
李氏擦干眼泪,淡定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找到了接生稳婆,她告诉我了。”他口中的稳婆就是死在哥舒翰手里的那位大娘。
紧接着,哥舒禹阳定定看着她,再道:“时候不早,娘亲歇息吧,我该回去了。娘亲一定要等我,不出多久,我一定会接娘亲出来。我保证,为了娘亲绝不伤害父亲。”
这一次,他狠坚决,为了李氏,他可以放下对哥舒南的恨。
……
回去路上,哥舒禹阳身心俱疲,恍若心灵身心交瘁,被刀割过也被刺穿心脏似的。
大雨倾盆而下,大颗大颗雨滴冷酷地打入他脸庞上,他麻木到感受不到春雨的冷凉。
次日……
“鱼三姑娘,我家公子倒下去了,没人照顾,也不许生人接近,鱼三姑娘快看看去吧。”哥舒府上的下人一脸焦急地跑到鱼府找鱼棠。
这个时候,鱼棠和赤玄殃在房里一起修炼,被下人唐突打断……
鱼棠眼底尽是担忧,可她首先顾忌了赤玄殃的感受,神色不定地看着赤玄殃等待他的回应。
赤玄殃淡淡道:“担心就去看看吧。”
他同意了?
鱼棠讶然问道:“殿下不生气?也不吃醋?”
赤玄殃满面得意,“你都已经是本王的人了,本王为何吃醋生气?他是你从小到大的朋友,生病了自然需要人照顾,你去看看,本王不生气。”
鱼棠早就急切起身了,闻言后,鱼棠立刻起身,目露感激之色,“多谢殿下理解信任,我去去就回。”
说完,她就跑了……
也不知为啥,方才他说得一派轻松,可当她离开后,赤玄殃一脸的不满和不安。
就像是手里的珍宝不听使唤地遛了,心里小小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