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宁璨先去将她今日出门买的珠宝送去给宴老夫人,像这种小玩意儿根本入不了宴老夫人的眼,只是今日大不相同,只要是宴洵都送的东西,宴老夫人都会夸两句。只要想起晏府的未来,晏府的希望都落在宴洵都身上,她对宴洵都便多客气了几分,怜惜了几分。
除了宴老夫人的院子,宁璨又往娄氏的院子走去。
学礼有些紧张,“公子,要不咱们就别去了。”宴洵都跟娄氏想来面和心不合,他真怕这两人绷不住撕了起来。
“怕什么,我是去给她送来,又不是去做什么。”宁璨本质就是个坏心眼的人,看似去送礼,实则是去气娄氏。而且娄氏还不能生气,只能笑着迎接。
果然她前脚刚走出娄氏的院子不久,就听到“乒乒乓乓”花瓶瓷器被摔碎的声音。
学礼有些后怕地看着自家的公子,感觉惹宴洵都,还不如去惹娄氏,宴洵都可比娄氏可怕多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斯于便迎了上来,“公子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方才听闻您已经回来了。”
“没什么,方才去给祖母,跟嫡母送点东西,耽搁了。学礼。”宁璨喊了身后的学礼一声。
学礼忙拿出下午在珠宝店,买给斯于的簪子,递给斯于。
斯于看着那只簪子,疑惑道,“公子怎么突然想给奴婢买簪子。这样不太好吧。”她担心这簪子还有另一层的意思。怎么办她心输欧阳大夫,可对方是自己最敬重的公子,让她伤害自己的公子,她也于心不忍。
“瞧,把你吓得。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感谢你这阵子的照顾,这支簪子作为谢礼。”宁璨边说边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那奴婢就谢过公子了。”斯于吁出一口长气。太好了,她不用为了欧阳大夫跟公子之间徘徊感到为难了。
“斯于,帮我研磨。”宁璨已经站到书案前了。方才在画舫上,宁璨虽然对李子羡说了那些大言不惭的话,但她心里还是有点小紧张的。
“公子,这是为何?天都暗了,咱们还是早点洗漱,准备休息。”斯于劝道。
“不行,不日就要殿试了。在此之前,我还是得将字好好的练练。”宁璨怀疑,她会考没有得第一名,一定是跟字丑有关。
要知道在殿试中,考生一手好字是很重要的。因为殿试没有采用糊名,誊写的制度,考生的每张卷子都是直面考官的,若是能写一笔好字,无疑能让读卷官心情舒畅,给考生大大加分。
“公子,您都累了一天了。不如就练一小会,练完就睡觉。”斯于感觉宴洵都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想到要做什么就什么,不顺着他,还得斯于慢慢的哄他。
她这是侍女吗?她就跟个老妈子似的的,天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
清晨天还未亮,渊镜院的人就被门外急躁的敲门声吵醒了。学礼匆匆忙忙披了一件外衣就跑出来开门了,他刚打开门,就被门外的人一脚踹翻。
斯于赶出来查看,却也惊呆了,“大公子,您怎么了?”
晏枫琉那张有点邪气的脸仿佛还没醒,带着微醺的酒意,脸颊红扑扑的,平添几分艳色。他打了一个酒嗝,“把你家公子叫出来。还是我自己亲自去拽他起来。”
“大公子,您稍等一下,奴婢这就去喊公子起来。”斯于真怕他一身的寒气,冻着了他家公子。
晏枫琉回身看到,身后方才被他一脚踹翻在地上的学礼,朝他伸出手,“哎呀,这不是我二弟身边的书童吗?以后你可是官老爷贴身的常随,那身份可就不一样了。来,本公子扶你起来。”
学礼忙摆手,自己翻身站起来。“小人哪敢。公子,到会客厅坐着吧。这里凉。”
“不碍事。你以为我跟你家公子似的,一点寒凉都受不了。”晏枫琉要酒疯笑着,却及老实听话的往会客厅的方向走去。
学礼一手抹掉额上的冷汗。太吓人了,明明一点都不热,但学礼却还是被吓出一身的冷汗。这个大公子今天怪着很。
宁璨被斯于从温暖的被窝里挖起,她抱着被子重新躺下,声音闷闷地说道,“本公子不是说过,除了天降大火考验本公子与周公死磕的能力,谁来都不许吵我。”
斯于跟着如今的宴洵都学坏了,她俯下身,小声地开口,“公子,您真的确定吗?大公子已经在会客厅那边等您了。”
宁璨弹地一下子坐起来,一脸埋怨地看着斯于,“你怎么不早说。如果是那个家伙,天没塌,你都要及时通知我逃命。”谁乐意跟那种不要命的人逗。
如果今天来的人是娄氏,或者宴子平,那宁璨一定继续躺着,让他们等到头发发白,也不担心他们玩死似的,冲进来。
“公子,奴婢伺候您更衣。”斯于扶着宴洵都起来,伺候着他穿衣,然后为坐在板凳上的宴洵都梳头,接着道,“今儿说来也奇怪,大公子怎会如此的规矩,愿意在会客厅等您。”
宁璨摸着自己的下巴,“晏枫琉就是个疯子,谁知道他想做什么。反正咱们防着就是了。”
“嗯。”斯于的头一点,“待会如果大公子要做什么出格的时候,伤害公子您,奴婢一定会站在您的面前。谁想要伤害我家公子,请踏着奴婢的尸体过去。”
宁璨听着很感动,又觉得很残忍。她安抚着斯于,“不会的。不过斯于你是女孩子,没必要为我做那么多。”
“公子不相信奴婢。”斯于感觉自己的一片忠心受到严重的质疑,心好塞。
“不是,我是绝对相信你的。不过你是女孩子,是被人保护着的,不用为我做这么多。不是还有学礼在嘛。”宁璨安慰着。真怕这个一根筋的姑娘做出什么糊涂事。
学礼听到表示会伤心的。小人只愿意为斯于姑娘去死,至于公子您让让。
“不管公子信与不信,奴婢知道该怎么做。”斯于到最后干脆不想跟宴洵都讨厌下去,她生气了,还是哄不好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