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灯光忽明忽灭,萝敏眨着眼睛看着萝北,“萝北姐姐,你说明天会发生什么?”
“我不清楚。”萝北摇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手里的书。
“我总觉得明天要发生一些不寻常的事。”萝敏看着窗外,眼睛亮晶晶的。
“别胡思乱想,明天要早起,你还是快点睡了,不然明天起不来。”萝北叹了口气,替她掖好被子。
“……”明天要早起,萝敏呆呆地看了她良久,才反应过来,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书,“那萝北姐姐也早点休息,不许再看了。”
萝北正看到精彩之处,此时书被人夺,哪里顾及得到什么,笑嘻嘻地说道,“好妹妹,快把那本书还给我。”
谁知萝敏怒目圆瞪,一脸坚决,“不行,要早点休息才行!”
那坚决的样子,连萝北看了也忍不住颤了颤,本来还想软一软态度的她瞬间改变了主意,“好,不看就不看。”
萝敏闻言,竟有些不忍,但又想到明天早起的重要,便只好偏过头去,不去看她。
……
第二天一大早,萝敏便喊着萝北起来,即便她把自己包成了毛毛虫,也被萝敏抽丝剥茧般抽了出来。
百般叫唤下,萝北终于顶着两个黑眼圈从被子里跑了出来。
随便收拾了一下便被萝敏拉着跑开了。
只不过她们还是迟到了,等她们到门口的时候,其他人早已上了车,在父亲威严的目光中,萝北吐了吐舌头,与萝敏一齐上了车。
“记得照顾好他们。”临行前,萝成拉住了萝浩,沉声说道。
“那是自然,父亲只管放心。”萝浩郑重地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马车里的人儿,这里有他要守护的人儿呢。
“嗯。”萝成点了点头,“出发吧。”
他望着路的尽头,目光陡然变得深邃。
“出发!”随着萝浩一声令下,一小队人马便缓缓出发了。
马车里的人慢慢掀开车帘,看着越来越远的萝家,他们不清楚未来究竟有什么在等待他们。
弄他们的身影消失,萝成便朝萝灿房里走去。
经过几个月的休养,他已经可以下地了,他看着站在窗边的萝灿,严肃的神色中裹着点心疼。
“父亲。”似乎是察觉到他来了,萝灿慢慢转身看着他。
“好点了吗?”萝成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这句话的。
“好很多了已经。”萝灿点点头,看着窗外的腊梅,目光总不似以前一样,总带着点忧伤的味道。
“好,好。”萝成说了两个好字,想着数月前受的屈辱,“灿儿放心,等来日,父亲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萝灿闻言,身子略微怔了怔,睁着圆滚的眼睛看着他,“父亲放心,孩儿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帮助父亲拿下幻象。”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很好,不愧是我的儿子!”萝成听后,很是欣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萝灿低着头,不发一言。
“等来日,灿儿休养好身体,便随为父一起出征。”萝成绷着张脸,想到幻象那张脸,眼神由不得少了两分。
……
等萝成走后,萝灿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床上,他呆呆地看着这个他待了十多年的房间,眼神龙洞,他说不出当时他有多恐怖,只是他已经变得麻木,对于那一切他宁愿不要记起,但是他总是没有选择的,他是没有选择的。
他呆愣着,整个人仿佛掉进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洞,越往下,他看到的光芒就越弱小,直至……看不到任何的光。
当日他本想着自己舍身就义,奈何上天不给他机会,原本他们就对不打算让他完整地回去,他丢到了一堆怪物中间,任由它们密密麻麻地爬过身体,那时候他多么想有人可以出现,救他于水火,却发现一切都是冰冷的绝望。
……
天色阴沉,多多乌云堆积在上空,黑沉沉地压下来,恍若摧毁这世间的一切。
清振离站在窗边,看着暗沉的天色,眉头紧锁,想必萝家么那些后辈已经出发了吧?
他怔怔地看着,仿佛魂魄都要被那成堆的乌云给吸了过去。
“家主。”沐楚轻轻地来到他身后。
“你觉得我们这次挡得住这个劫难吗?”清振离回过神,看着他,眼里的不安渐渐放大了出来。
“家主请放心,沐楚必定为清家战到最后。”沐楚神色坚定,仿佛在这个世界上他清振离就算不能相信任何人也要相信他,清振离被他震撼到了,看着他坚定的神色,心里盛满的不安忽然溢了出来,被他接着。
“好,”过了许久,清振离才说了一声好。
沐楚看着他,那时他还能理解他眼中蕴藏的情绪,直到多年后他才读懂,那是信任的眼神,他是这个世上唯一信任他的人。
可是,他亲手送他进了坟墓。
他不想的,可是他有他的目标与任务,他必须完成它们。
“家主请放心,有那些机甲在,沐楚定会护家主与夫人的安全!”沐楚拱手,却缓缓低下了头。
这一次,清振离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他。
……
此时,萝浩已经带着他们跋山涉水到了一处山谷。
“看这天气,似乎要下雨了。”萝浩看着阴沉的天空,神色微沉,但是他们现在正处在荒郊野岭,哪里看得见什么避雨的地方,只好指挥着他们快些前进,争取在下雨前找到庇护的场所。
马车里,萝北趴在窗边,看着正奋力的萝浩,眼里落下一点温柔。
虽然,她不清楚这次举行会发生什么,但是她很清楚有二哥哥在是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萝北姐姐。”萝敏凑过来,“你在看什么?”
萝北闻言,正要回答,萝丽尖刺的声音响了起来,“她能看什么?还不是在看外头的男人,真不要脸。”
“我不许你这么说萝北姐姐。”萝敏对此厌恶极了,立马反驳道。
“那我还就偏说。”萝丽见状,非但不消停,还得意地摆了摆脑袋,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