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陈骁伫立在城关之上,双眼死死盯着陆水寒与梁隐的战场,目光一刻也未曾移开。
这场武圣之战,关乎揭门关的生死存亡,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若梁隐不敌陆水寒,左宁必定会亲自出马,到那时,揭门关怕是在劫难逃。
左宁行事狠辣果决,之前连斩三位武圣,江湖武林那些不成文的规矩,在他眼中如同废纸,根本不屑一顾。
终于,战场上弥漫的烟尘缓缓散去,陈骁瞧见陆水寒在梁隐那惊天一棍之下,单膝跪地,铠甲布满裂痕,模样狼狈至极。
他高悬的心,瞬间落了地,长舒一口气。
在陈骁心中,梁隐的实力深不可测,在九州江湖那可是威名远扬。他身为荆州人,自幼便听闻山河棍派的大名,对棍圣梁隐更是敬仰已久。
然而,陆水寒竟能与梁隐激战这么久,这让陈骁心中不禁涌起阵阵寒意。
他想到陆水寒背后的左宁,那个江湖人称 “武仙” 的燕武侯,心中的惧意愈发浓烈。
梁隐实力虽强,可真能与左宁抗衡吗?陈骁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北境军鸣金收兵的声音骤然响起,将陈骁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他扭过头,望向硝烟弥漫、一片狼藉的揭门关城头,士兵们因梁隐得胜,士气大振,眼中闪烁着激昂的战意。看着这一幕,陈骁有些恍惚,仿佛还置身于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之中。
“怎么,先给了左宁一个下马威,你这小子怎么还愣神了。”
梁隐的声音突兀地在陈骁耳边响起,惊得他浑身一颤,他没有想到刚刚还在那触目惊心的深坑之前刚刚回头的梁隐一个闪身就已经回到了城关之上。
不过陈骁还是迅速转身,连忙对着梁隐恭敬一拜,说道:
“陈骁拜谢棍圣!若不是棍圣力克陆水寒,激发了城头将士们的士气,今日这揭门关,即便没有武圣强攻,也难以坚守啊。”
说话间,陈骁抬起头,瞥见梁隐衣袍下的玄甲上,一道醒目的白痕映入眼帘。
看来,陆水寒虽败,却也给梁隐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无妨。”
梁隐摆了摆手,神色间却闪过一丝困惑。回想起陆水寒展现出的远超同级武圣的肉体强度和力量,他的心底莫名泛起一阵不安,总觉得这场争斗,恐怕远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
“怎么了?”
看出了梁隐眉宇之间的疑惑,陈骁试探得问了一下。
“陆水寒的实力比当初同级的我还要强上一筹,根本就不是正常炼息还气级武圣的实力,她的肉体强度和体魄,气血,都超出了同级武圣的一截,而当初我杀沈云舟的时候,他也有一模一样的情况,不然一个区区半圣,哪怕燃命爆发也不可能打得了哪怕是一位风烛残年的武圣。”
说到这里,他那阴翳的目光不禁投向了那缓缓撤走了的北境军,似乎想要看到军阵之中的那道白马金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