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会府衙之上,身着素衣的安儿低垂着头,眼眶红红泪水涟涟,激愤慨然地将宁远的不忠之举一一道来:
“我虽然是奴籍,但也是土生土长的望月城人,虽不求嫁入高门,但也想着能有个身份相当的同我一生一世,白首不离。
宁公子虽未娶我,可他对我诸般承诺,还与我有夫妻之实,不就是我相伴一生的人吗?
同是望月人,我并不觉得渴求他忠贞是一种错误,哪怕我是奴婢之身!”
宁远的面上闪过一丝匪夷所思,但台下望月人纷纷附和,连梁甲一和元如一也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
安儿看着周围的人停顿了一会,才又十分愤怒地转向宁远:
“而他,宁远,从不对外人提起我便罢了,还日日同孟小将军将军他们流连烟花之地,每日回来都带着浓重至极的脂粉香!”
人群轰然,皆震惊到了极点:
“家中有人还去烟花之地!”
“去也罢了,竟然都不掩饰一二!”
“就算安儿姑娘是奴籍,也万不可如此啊!”
“当真是禽兽!”
“人渣!”
……
宁远暗自撇了撇嘴,没想到在古代还有像望月城这般奇葩的地方,真后悔没有早点去龙城。
不过梁甲一这厮想做什么?真的只有听八卦这么简单吗?
正此时,梁甲一看向宁远摇了摇头:“若安儿姑娘所言不虚,宁公子此番作为虽不触犯律法,却也有悖于我望月伦理。”
宁远冷哼一声:“她说得不错,但我只是陪着孟小将军玩乐而已,再者这与此案有关吗?”
梁甲一勾唇一笑:“宁公子是认了?元如一,记好了,有些细节,有关无关还说不定呢。”
“男儿在外应酬也算正常,我虽然心存芥蒂,但也告诉自己认清身份,从未因此道过一声委屈。
可最让我心寒的是我生辰那日,他那段日子在陪孟小将军游湖,但应了要与我一同庆祝,会早些回来。
我精心备了他爱吃的菜肴,从黄昏等到星夜!
好不容易盼回了他,却被告知累了,只想睡觉,一句不提我生辰之事。
我忍下委屈服侍他沐浴,却发现,发现……”
安儿拿帕子捂着眼睛,泣不成声。
宁远面色一白,那日是这贱婢的生辰?他全然不记得了!
若被她攀扯出之后的事……
不会的,不会的,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只要他不认,没人能指控他什么!
“我发现他身上,尽是……与旁人缠绵的痕迹!”安儿抹着泪水,哽咽道。
“你胡言!”宁远心里慌乱,像被踩了尾巴的狐狸,指着安儿怒斥,“我虽然常去烟花之地,但从来洁身自好,再加上那几日在陪孟小将军游湖,我又去找谁缠绵?”
“哈哈。”梁甲一笑道,“宁公子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与案情无关,怎的如此激动?有一个词形容你倒是十分贴切……”
元如一在砚中吸了一笔的墨水:“恼羞成怒。”
“哈哈哈……”堂外百姓发出哄笑,他们只在乎热闹,至于看似越跑越偏的庭审,谁又在意呢?
宁远脸涨成了猪肝,指着安儿的手指因为气愤不住打颤:“这个贱婢寡廉鲜耻,在众人面前如此中伤在下,我还不能多说几句话了吗?”
梁甲一捏着嘴强行收住笑,不停点头:“可以,可以,宁公子既然想说,便往清楚了说,虽然阁下即将前往龙城高就,但这名声也不能太难听不是。”
他又看向安儿:“安儿姑娘,敢问生辰何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