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晏安从海口离开,已经是晚会结束后三天,她低烧来的突然又持久,哪怕她身体异于常人,也觉得难受。
“还是发低烧。”茗茗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语气慎重“要不最近就不要去了。”
“不,要去。”阮晏安闭着眼靠在沙发上,连天的低烧,让她身上哪里都不太舒服,声音也有点哑“有些事拖不得。”
“可是你现在就连站都摇摇晃晃的。”茗茗也明白阮晏安的坚持,可出于关心,她还是想多劝劝。
阮晏安捏着毛毯,她也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可事都已经到了一半,让她暂时放下,也放心不下,只能皱着眉沉默着,似乎还在考虑。
叩叩叩。
传来的敲门声将茗茗的视线吸引过去,是苏醒来看阮晏安,看到茗茗脸色不太好,转头又看了看阮晏安,心里了然。
“我来劝劝,茗茗,你先去备车。”苏醒开口缓和了下气氛。
茗茗也知道自己是劝不住阮晏安,只能叹了口气,先行去备车,留下窝在沙发里的阮晏安面对苏醒。
“怎么想的?”苏醒坐到阮晏安旁边,手背贴了下阮晏安耳后,还是发着热“是一定要去?”
“要去。”阮晏安生着病,说话声不仅嘶哑也带着虚弱“只有这一场,我才能重新洗盘。”
苏醒知道阮晏安的倔强,说出的事她是一定要做到的,可是人现在这个样子,他也不想放她出去,眉眼沉了几分下来。
“晏晏,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怎么了?”
苏醒总觉得阮晏安这次低烧不同寻常,要是寻常的低烧感冒,阮晏安不会不服药,在海口的三天,阮晏安没有一次吃药的举动,甚至还把陪护的茗茗赶了出来,一个人留在屋子里。
阮晏安没想着瞒苏醒,她这次低烧确实不同寻常,最近两次摄灵都是特殊的情况下进行的,这也导致她摄灵不完全,苏醒和陈楚生身上没有她的印记,加上俞灏明也被种上了灵,现在她体内力量失衡,虽然不会有危险,到底还是伤了她自己。
“力量失衡。”阮晏安缓缓吐出口气来,才接着说“两次摄灵,都跟我灵魂有关,加上这个小东西,蚕食了些不该吃的东西,我的灵魂不稳定了,就连印记都没法给你们种下,甚至连维系都很勉强。”
阮晏安的手放在腹部,苏醒这才发现这里的异常,相比前两个的灵而言,这次光外观看上去都很狰狞,而且阮晏安放在腹部的手,是有微光,是在安抚着。
“所以你不让那两个靠近你?”苏醒眼神落在不远处待在鸟架上的两只,开口问了句。
“不是。”阮晏安顺着看过去,两只鸟窝在一起睡着了,蓬软的毛发在日光下很是漂亮“它们是累着了,就为了安抚它。”
“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苏醒看着阮晏安的样子,心里着急,但也无能为力。
“别太担心了。”阮晏安笑了笑,手上的动作没有动,倒是两人的说话声吵醒了在架子上睡着的两只鸟。
小蓝鸟率先冲过来,一爪子摁在阮晏安的腹部,只叫了一声,像是在警告脚下的小东西,原本突起的,狰狞的印记,逐渐在小爪子下,慢慢的平滑下去。
慢了一步的猫头鹰,落在阮晏安的肩窝处,用自己的脑袋蹭着阮晏安的侧脸,做足了亲昵的姿态。
“我就说别太担心了,我这低烧过两天就好了。”阮晏安任凭小蓝鸟落在自己腹部,眉眼里带着温柔“工作我是一定要去的,等不了的。”
“我知道。”
苏醒看小蓝鸟在阮晏安腹部来回跑,小爪子都在衣服上勾出几道痕迹,没忍住把鸟拢住。
“也不打算拦你,只是晏晏,你准备什么时候,才肯种下完整的印记呢?”
苏醒的这句话,让阮晏安的视线终于落在他的脸上,要说平时的阮晏安,眼里总是流着温和的情绪,而今天,这个发着低烧的阮晏安,眼里掺着浓重的暗色,像是被打破了外壳,露出点内里的端倪。
“是心急了吗?醒。”阮晏安最后一个字说的轻,也足以勾住苏醒的耳朵,嘶哑而低沉的嗓音,更是添了几分欲味。
“对,心急,更害怕。”苏醒放开手里的鸟,让它飞到阮晏安另一边肩膀,靠近阮晏安,灼热呼吸过于的近,扑在阮晏安的呼吸里“你给我的,并不能让我有安全感。”
近在咫尺的面容,变得有点模糊,灵的气息扑在面上,还有苏醒的眼神,阮晏安微微垂下眼皮,抬手勾住苏醒的脖子。
“醒这是在撒娇吗?”
阮晏安话还没落下,就把人勾向自己,唇就迎了上去,温柔的勾住他的唇,轻轻吮着,像是在品尝珍馐,一点点侵入对方,苏醒没想到阮晏安会这么做,错失了时机,只能被阮晏安亲着。
“晏晏。”苏醒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女人摁着亲,尤其还是他还在上面,耳朵通红,面上还是强装镇静“你是在安慰我吗?”
“对啊,醒不是很喜欢吗?”阮晏安展唇一笑,艳红的唇上,舌尖探出来,似乎在回味刚才的亲昵“别害怕,我的命可都在你手上呢。”
苏醒听到后面的话,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又被阮晏安摁住亲了上来,这次苏醒哪怕想要挣脱,也不得行,毕竟阮晏安为了按住苏醒,尾巴都放出来了。
等茗茗接到阮晏安上车,就觉得这人周遭都弥漫着跟之前不同的感觉,甚至感觉阮晏安的病看上去都好了点。
“你这是怎么了?”茗茗到底没忍住问了句“感觉很开心的样子。”
“稍稍惩罚了下,有了点坏心思的猫。”阮晏安掩在口罩的唇瓣,下意识抿了抿,嘴上小伤口正在慢慢愈合“而且也稳定了。”
茗茗听到稳定两字,猛的抬起头看向阮晏安,果然不是她的错觉,阮晏安确实病在好转。
“你做了什么?”茗茗有些不敢置信,阮晏安这次低烧太持久,久的她都不能确定。
“这个嘛,秘密。”
阮晏安没有解释自己怎么好的,而留在酒店里的苏醒,想到刚才的场景,耳朵的红怎么都消不下去,虽然阮晏安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捧着他的左手,一点点舔舐着。
“看来这辈子就栽她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