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绎……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我还等着你带我一起走,你不是说只要北寒的事情结束,就带我去寻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吗?”
“我都想好了,我们就找一处深山,建造一个小小的屋子,够我们两个人住就好,再养上一些鸡鸭,血给你,肉给我,若是你想偶尔开开荤,我的血都是你的,但你要知道,我可不是有取不尽的血的,隔三差五尝尝就好,别真把我吸干了,可就没人陪你说话下棋了。”
……
女孩喋喋不休的说着,可榻上的男子却仍旧没有半点回应,甚至就连手指都不曾动过一下,这就让叶懋英有些失落。
但好在他的灵魂已经被治愈,醒来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是不知他还要这般躺到什么时候。
“我还等着你娶我入门呢,你不是说过很羡慕寻常人类的平凡日子吗?你如今有了脉搏,是不是就可以有子孙后代了呢?我给你生两个,不!三个孩子好不好?我们一家子就在深山之中生活,谁来也不理睬,就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你说好不好?”
“不好了!”
就在叶懋英将自己的想法说给赤松绎听的时候,帐外林霄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急切与担忧。
帐外的赤松洛风还算是镇定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回禀公主,宗老传来消息,说是今日是最后的期限,若是再不交出皇妃,就要让所有人类一起承担后果!”
赤松洛风大惊失色:“北寒宗阁已经被绎哥哥铲除,他们还不善罢甘休吗?”
白语芙焦急道:“殿下,看来他们是真的不打算得一个善终,既如此,还在等什么?干脆与他们拼一个你死我活!”
安吉却又不同的看法:“不可,若是天下再无人类,保不齐狐族还会安分守己,若是被他们知晓北寒将人类吞并,说不准他们也会出手,只怕到时候连北寒也保不住。”
白语芙反驳:“可眼下的情况,即便是我们避而不出,宗老也是下定了决心的,哪里还有别的办法啊!”
帐外一群人焦头烂额,帐内的叶懋英伸手入袖,破云刃在手,她满是倦意的眸底也被蒙上一抹决绝色彩。
“前方急报!前方急报!”
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从几人面前跑过,径直朝着祁泓晟营帐而去,几人面面相觑:“看来他们已经出兵,再不拿个主意可就迟了!”
白语芙焦急催促,赤松洛风却迟迟没有下令,犹豫间身后的帐帘被缓缓掀开,叶懋英略有些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嫂子?”
“皇妃!”
“你们照顾好赤松绎,我去前方看看情况。”
“不可!”
女孩刚抬脚就被赤松洛风抬手拦下:“你身子还未痊愈,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去不得。”
安吉跟着应和:“公主说的对,皇妃您眼下还是要养好身子最要紧呐!”
叶懋英却下定了决心,这前线,她是非去不可的。
“我这身子早就已经好上许多,再说了,我身边还有不少士兵保护,我不会亲自上场的,没关系,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回。”
“嫂子!”
“皇妃!”
叶懋英去意已决,没人拦得住她的脚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就在叶懋英前脚翻身上马,后脚祁泓晟也追了上来:“懋英!你去哪?”
“三哥哥?我……”
“你是不是要去前线?!”
“我……”
男人一个闪身来到马匹面前,用自己的身体阻拦她的去路:“你不能去!这次是生死之战!”
女孩却不肯乖乖就范:“正是因着此战特殊,我才更要亲自到场!”
“不!你不能去!”
祁泓晟情绪激动,瞳仁中满是恐惧,就好似他若是今日没有死死抓住她,今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似的。
“为何?我是主将!任何人都可以退缩,唯有我不可以!”
“没有为何!总之今日你休想踏出军营半步!”
叶懋英只觉得对方无理取闹:“三哥哥?你若再拦着我,只怕就会有更多士兵白白葬送性命,他们也是你的子民,你难道就不心痛吗?”
话音落,祁泓晟有一瞬间的犹豫,但还是尽力调整自己的状态,没被叶懋英套进去:“总之就是不行!你若执意要走!就要从我身上踏过去!”
“祁泓晟!”叶懋英也没什么好脸色,小脸一沉怒吼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纵使挑战!又如何?!”
看来祁泓晟这是铁了心要阻止叶懋英,可她却实在不知他究竟为何如此?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分秒必争之下,真是一刻也耽误不得。
叶懋英一把抽出腰间缠绕的长鞭,还不等祁泓晟有所反应,鞭子朝着他飞来,眨眼间便死死缠住他的腰,马上女孩用力一拽,对方整个人朝着一旁倒去,狠狠趴在地上,还来不及反应,一声“驾!”,再回首,眼前便只剩下黄沙漫天,疾驰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殿下!您没事吧?”几个士兵纷纷上前搀扶,却只得到一句怒斥:“还愣着做什么?快追啊!”
“是!”
“我的马呢!快牵过来!”
“是!”
祁泓晟顺着马蹄消失的方向追去,天朝军营内顿时炸开了锅,所有将士整装待发,赤松洛风则快速回到帐内,安吉急的在帐内来回踱步,要不是她是血族,只怕这脑袋都要转晕了。
“殿下,眼下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要不然就拼了吧?”
“不妥,我们这里只有不到百人,此时出手实在是没什么胜算。”
白语芙与安吉两人争执不下,赤松洛风呆呆望着哥哥不发一言。
“安静点吧!聒噪!”
得了公主的训斥,两人才算是安静下来,但这心里仍旧不安。
半晌,赤松洛风终于低声道:“你们都出去。”
话音落,几人对视一眼,之后才一步三回头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