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十六被罹按在地上狂揍。
刚开始的卫十六还想躲躲,可罹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个劲的往他身上招呼。
卫十六:完了完了,小公主被主子气疯了,这是在拿他出气啊,嗷好疼!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老娘我不伺候了。”罹边打边骂着於洵,“让他在外就别乱晃脑袋,生怕别人不知道里面装的全是水吗!趁老娘现在还拿他当人,让他给我滚得远远的。”
见卫十六还想躲,罹一把将他扯了回来,借着距离低声在他耳边说道:“疏通经脉会很疼,忍着点。”
卫十六:他就知道公主不会无缘无故打他的!
因罹的一句话,卫十六由一开始满头雾水的挨揍到后来的心甘情愿,甚至还有点想往罹的拳头上凑。
只是这到底疏通的什么经脉啊,他快疼晕过去了!
直到看到罹手心凝聚的灵力,卫十六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想逃时已经来不及。
刺骨的寒意由腹部袭遍全身,卫十六忍不住打着哆嗦,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疼的还是冻的。
意识涣散前,卫十六察觉到了罹伸手按着自己的额间,强撑起精神抬眸看她。
“你主子若不想让你在他身边做事,你就去跟着石狮子,在潮州好好待着,照这个法子练。”
卫十六现在已经无法多想,只能机械般点了点头,昏迷之际听到少女婉转带着笑意的声音:
“再会,我的朋友。”
罹翻看着从卫十六怀里扒下来的钱袋子和整套银针,这些钱够她买匹马回都城的将军府搬嫁妆了。
不过离开前,她还得先去看个人。
再次感叹为何没有储物戒的罹,认命般翻墙跑了,而暗地里负责坚守的十一个人,没有一个敢拦。
反正他们也拦不住,就没必要出去挨顿揍了吧,院里那个被揍的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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罹揍了卫十六独自逃了的事,很快传到了於洵这。
“她没带卫十六走?”於洵这才放下手中的册子,从一堆信件中抬起了头。
听到罹走了,於洵没有感到意外,但听到卫十六被打昏迷了,他还是有点惊讶的。
“是的。”卫五低声应下,他刚知道这事时和主子一样疑惑,他们心里一直觉得卫十六最后会是小公主的人,最近连带着暗卫营里的一些事都开始瞒着他了。
想起卫十六全身是伤,昏迷不醒的模样,卫五心里还挺内疚的。
“卫十六伤得如何?”於洵摩挲着手中的笔杆,脑中不断浮现着罹的话。卫十六在暗卫营待了五年,卫一也认可了这小子的品性,他不该怀疑他的。
“还在昏迷中,大夫也束手无策,属下估计是灵力所伤。”
於洵深吸了口气,开始摆手赶人,“此事作罢,送他回暗卫营调养。”
“是。”
卫五退下后,於洵继续埋头处理军务,可看到太子以战事失利为由,欲接管他手中剩余的於家军一事后,气得他摔了手边的砚台。似是不解气,於洵开始手边有啥就摔啥。
听到营帐里噼里啪啦的砸东西声,门口的两位小兵相视一眼默契的往外挪了两步,习惯了习惯了。
发泄一通的於洵,疲惫的靠在椅背上,那因睡眠不足而布满了鲜红血丝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挂在一旁的灰色狐狸毛,“瞿棠梨啊瞿棠梨,你对谁都这么狠心吗?”
“咳咳,将军。”来汇报事情的小将,见营帐里重新安静了下来,才敢开口唤道。
“进。”於洵烦躁地捏了捏眉心,这事真是一件接一件,就没消停过,“又是何事。”
小将抱拳答道:“邬副将醒了。”
“邬皌醒了?!”於洵立马打起了精神,起身朝邬皌的营帐赶去。
邬皌的营帐内,大夫被大晚上薅了起来,一边检查着他的伤口,一边喃喃自语着。
“邬皌!”於洵气息都有些不稳,见邬皌还想起身回礼,连忙将人按了回去,转头询问大夫,“他的情况如何?”
“回禀将军,神迹啊简直就是神迹!”老大夫十分的激动,他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事,“邬副将的内伤已经痊愈,再修养几日就能正常下地了。”
“你昨日不还说他受伤过重,可能醒不过来?”於洵蹙着眉,看向大夫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凌厉。
“这…”大夫被於洵的眼神吓了一哆嗦忙回答道:“老夫万不敢欺瞒将军,昨日邬副将的脉象确实是虚弱之象。”
“将军,我有要事汇报。”邬皌见於洵还要盘问什么,忙开口打断。
於洵了然,挥手让人都退了下去。
“如何,身体可还有不舒服?”於洵伸手给他倒杯水。
邬皌摇了摇头,几口水下肚,他干哑的嗓子才缓和了过来。
“属下办事不力,致使此战人员损伤惨重,请将军责罚。”
於洵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见他精神还不错,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几分。
“责罚一事等你伤好全了再说。”
邬皌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将军…和公主是不是起争执了?”
於洵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不由得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不对,她来过了?”
怪不得!怪不得昨日还被判断重伤无法清醒的人,今日竟痊愈了过来,如此玄幻之事也就只有那精怪才做得到了。
“嗯。”邬皌低声应下,“是小公主来给我疗的伤,我也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我清醒过来后就看到她很是虚弱的模样。”
於洵:“她能够控制灵力吞噬你体内的伤,只不过吞噬后她会承受同样的伤痛,她虚弱应是反噬造成的。”
邬皌想起罹刚刚那惨白的小脸,很是担忧,“小公主她不会有事吧?”
“不会,反噬只会持续一小段时间。”於洵其实也说不准,毕竟邬皌这次的伤重多了。
於洵现在心里很复杂,当初她就是这样帮他缓解情毒的,可现在又为何要帮邬皌。
似是看出了於洵的疑惑,邬皌开口道:“小公主离开前,留下了句话,我猜是说给将军听的。”
於洵:“她说了什么?”
“簪子的回礼。”
听到邬皌的话於洵沉默了,他是真的搞不懂这只狐狸精在想些什么。
“将军是不是怀疑此次战败是小公主泄露的消息。”跟在於洵身边多年的邬皌,哪会不知道於洵在想些什么,“不是小公主做的。”
“邬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