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罹在将军府住的日子可谓是无趣又有趣的。
无趣在包括江莞在内的那些妾室都不在了,西院也没了暗卫可以供罹消遣。将军府里空荡荡的,罹除了修炼习武外只能抓着於晓忱训练。而有趣就有趣在於洵这人总能变着花样来“折磨”她。
看着面前一盘盘精致但味道奇特的“佳肴”,罹实在是没有胃口,“今日的午膳将军自己尝过了吗?”
於晓忱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等着面前的两人先动筷,他训练了一早上都快饿疯了。
“没有。”正忙着布膳的於洵老实的摇了摇头,“我这次调料应该就达到适量的标准了,你快尝尝看。”
是适量还是“逝”量,罹也只有尝了才知道。罹扫了眼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夹向了最边角的一根青菜,打算再赌一把。好在这次的口感没前几次那么离谱了,虽然咸了点但就着饭吃也能接受。
“怎么样怎么样?”於洵一脸期待地看着罹,这次她没皱眉应该算还可以吧。
“还行,下次可以再适量一点。”罹有点不理解於洵这下调料不自己尝尝味道,还要一次下个够的做法,要不是最后那些难以下咽的菜都是被他解决的,罹都要怀疑这人是在蓄意报复自己了。
罹不知道的是,於洵乖乖听从北王说的第一口饭菜要先夹给媳妇吃的原则,总会用公筷先夹一块给罹,看着她吃下后自己再吃。
看到两人都动筷了,於晓忱再也忍不住大口吃起饭来,边吃还边感叹,“小叔,这次有进步了哈!”
“食不言寝不语。”於洵趁机训了一句,但转头就双标地询问罹其他菜色如何。
於晓忱早就习惯了自家小叔的变脸,只专注着扒着饭,再不多吃点下午的修炼他就要扛不住了。而眼里只有饭的他没有注意到於洵和罹那突然对视的眼神。
等於晓忱吃了个痛快,才注意到面前两人的饭碗都没怎么动过。
“姐姐、小叔,你们都不吃了吗?”
“今天没胃口。”罹垂眸喝茶,让人难以分辨她此时的情绪,“我累了想休息,下午小忱的训练就由将军带着吧。”
听到罹的话,於洵放在桌下的手忍不住攥紧,“我有事要和你谈,下午就安排体能训练让他自己练。”
“将军还是去看着点好,万一小孩动作不标准而伤了根基就不好了。”
罹眼底的赶人之意十分明显,於洵还想再争取些什么,这边的於晓忱举了举小手,打断了他们俩的对话,“我其实可以选择休息一下午的。”
姐姐明显是有事要做所以要赶他们走,而小叔可能大概也许是知道了姐姐要做什么,所以想留下来。他可不想掺和他们的争执。
“哈~”於晓忱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起身就要走,“小忱好困啊,想去睡午觉了。”
罹伸手拦下想跑的某人,将人硬生生调转了个方向,悄咪咪往他怀里拍了张符篆,“去我房里睡。”
“啊,这不好吧。”於晓忱见到怀里的黄纸后顿时反应过来,连忙将其又往衣襟里塞了塞,小心地瞥了眼於洵,见小叔也点头同意后,倏地往屋里跑。关门、落锁一气呵成,那叫一个利索。
“将军你个大男人还没个小屁孩懂事。”罹摩挲着手中的茶盏,仰头将杯中的茶水喝尽。
於洵抿着唇没有说话,起身走到罹身后站定。自从刚刚感受到有人进了西院,於洵便紧绷着神经注意着周围的动向,还是罹用眼神告诫他别轻举妄动。
罹表现得越是镇定,於洵心底的不安就越是明显,总觉得下一秒罹就又要在他面前消失了。
“还不出来?要我亲自请吗?”罹话音刚落,手中的空茶盏就裹挟着灵力朝院里梧桐树的方向飞出。
可茶盏刚飞到一半便滞留在空中,两名黑袍人倏地出现在院内,那茶盏正是被其中一人用灵力控制着。
“不愧是神女啊,这么轻松就发现我们了。”随着黑袍男子手中一个用力,那青瓷做的茶盏顿时化为粉末。
男子看着罹的眼神里满是炽热,张开双臂朝罹的方向走去,“神女,您的信徒来带您回家了。”
於洵拔出腰间护身的匕首,蹙着眉挡在了罹的身前,这两人都有灵力他就算叫来了暗卫也根本敌不过。
男子看到於洵的一刹,眼底的嫌弃之意都快溢出来了,试图释放威压让人给他跪下。只是他没预料到罹会为这蝼蚁出手。
“元婴期?”罹拍了拍於洵的肩膀轻而易举就挡下了男子的威压,起身拦在了於洵身前一脸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俩人。这黑袍男子她不认识,但那边那个女的她很眼熟啊,那不就是几年前绑她到树林里喂血的妇女吗?
罹还以为这人会被她滞留在体内的灵力给疼死呢,没想到命还挺硬的。
“你们俩都不是这个位面的吧。”这蛮荒地土生土长的人连金丹都很难修炼,更别说是元婴了。
“当然。”男子很是骄傲,对于罹维护於洵的动作很是不满,“我们怎么可能会属于如此低等的地方,想必神女也很嫌弃这里吧,我们就是来接您回家的。”
一个元婴带着一个筑基跨位面出来打架多少有点奇葩了,再说你就个元婴有啥好嘚瑟的,罹是真的很想吐槽。可没等她怼些什么,那黑袍男靠近时带来的体“臭”,直接给罹难受得干呕了起来。
这熟悉、恶心、又上头的尸臭味啊~
本来这段时间吃着於洵准备的特殊料理,罹的胃就很不舒服了。这黑袍男身上的味道比之前的马夫和老鸨身上的味道都要重,双重袭击下罹身体扛不住开始反胃了。
罹这一下可把在场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神女这是…怀了?!”黑袍女子有些诧异地看着罹,当初她就该把於洵除掉的。
“你个肮脏的蝼蚁对我们神女做了什么!!”黑袍男子听到女子的话顿时回过神来,看向於洵的眼神里也带上了杀意。
“有没有可能她是被你身上的味道给熏吐的。”於洵着急着给罹倒水漱口,对这两人的话很是无语,罹刚刚那么明显的捂鼻动作,他们是一点都没看见啊。
黑袍男子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有些不满地将一只袖子递给身旁的黑袍女子,让她也闻闻。
女子虽然很嫌弃他,但奈何人家实力在那,无奈只能浅嗅了一下,摇头表示没有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