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的鼻尖依旧萦绕着那股恶心的气味,没忍住伸手去拽攥於洵的衣领将人拉低了几分,埋首在他的脖颈间近乎贪婪地呼吸着。
哎呦,她第一次觉得於洵身上的淡淡的松木香是如此地好闻。
女子炙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颈间,於洵半边身子都僵了,动也不敢动。
罹现在就跟调戏娘家妇女的流氓似的,抓着衣领的手逐渐移向於洵的耳朵,一边埋首轻嗅着人家的体香,一边揉捏着人家的耳垂。
“神女行为轻浮,这成何体统!”看着面前这一幕,男子低声骂道,手中灵力汇聚狠狠朝於洵袭去。
罹随手一挥就化解了他的攻势,不满地抬起了头,看向黑袍男子的眼神里带着不善,俨然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於洵被罹这副模样给刺激到了,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乖,等下再给你闻。”
话说出口於洵就后悔了,小心地去看罹的脸,见人没有露出反感的神色,才稍稍松了口气。
“说说看,你们想要怎么个死法。”墨色染尽罹的瞳仁,院里顿时阴风四起,梧桐枝叶被吹得吱呀作响。
感受到罹那肆虐的灵力与威压,黑袍男子看向罹的眼神更加炙热,“神女大人,您就是我们的神女大人呐。”
罹轻啧出声,看向黑袍男的眼里满是不耐烦,“神你爹呢神,开口叫爹我都不认你。”
“你!我们选你做神女是你荣幸,您应该为神献上你崇高的敬仰,随我们回去终身侍奉神明。”黑袍男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这么荣幸的事那给你呗。”
“住口,就算您是神女也不可随意亵渎神明的旨意。不过看在您是初犯上,伟大的神明会原谅您的。”黑袍男双掌合十虔诚地贴在前额后又打开,张着双臂朝罹走来,再次念叨着:
“神女,您的信徒来接您了。”
想到这人身上的味道罹没忍住往后退了几步,直接退到了於洵的怀里。罹一贴上来,於洵就直接伸手将人搂住,火灵力覆上手中的匕首,警惕着面前的黑袍人。
灵力翻转,罹控制了黑袍男试图靠近的动作,越看越觉得这人脑子有病,忍不住在脑中呼唤糖葫芦,“糖葫芦,能判断这俩人和你记忆传承里的背后之人是一伙的吗?”
“能。”糖葫芦也不知道那边怎么就派了个奇葩过来,“他们俩身上都有我熟悉的气息,但那女子的气息比这个憨批身上的重。”
“我能杀了他吗?”那男子还在絮絮叨叨说些什么,罹活动了一下手腕,眼底杀意涌现。
“呃……主人给他留口气行吗,让他回去报信也能警告一下那些人。”糖葫芦知道主人心意已定,只能小心争取着,这人没死的话它应该也不用受罚吧。
罹也正有此意,想和她谈就派个会好好说话的人过来。
殊不知真正被派来会好好说话的人,因为实力太弱只能静静站在一边,看着黑袍男一步步作死。
黑袍女子无语地往后退了两步,在场的就她灵力最低,她还是老实待着好了。
“神女怎可与蝼蚁为伍,快过来,快来侍奉伟大的唔……”黑袍男的话还没说完,舌根断裂,口中鲜血绽放,再也无法说出完整的词句。
“唔唔!”黑袍男满眼诧异紧紧地捂住嘴,不断有鲜血从指缝中溢出。口中的腥味让他有些发疯,奋力挣脱了罹的控制,一把深褐色灵力弯刀在手中汇聚,俨然是要动真格了。
同为筑基期的黑袍女和於洵有些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灵力汇器让他们再练个两百年都不一定能做到,可后面罹的操作简直刷新了他们的三观。
“你的刀…真丑。”罹忍不住吐槽道。看着他手中的弯刀,罹脑中的杀戮都跟着消散了几分。这颜色本就一言难尽,他凝聚什么不好非要凝聚短弯刀,就跟拿着根完整的呃……食残一样。
被人剜舌还被吐槽武器丑,黑袍男哪能再忍下去,就算杀不了神女他今日也得给她一些教训。
黑袍男脚下轻点,瞬间朝罹的方向袭去。
“嘭”的一声,黑袍男还没能靠近罹就直直撞在了一堵墙上,那周遭的灵力薄雾竟是在他有动作的时候就在他四周凝聚成了屏障拦下了他的靠近。
黑袍男愤恨地唔唔出声,不断用灵力袭击周围的围墙,可他越是攻击那墙体就越是笃实,由一开始的灰色渐渐朝墨色过渡。
“武器嘛,还得是黑色好看。”罹依旧保持着靠在於洵怀里的姿势,把玩着手中凝聚的黑色匕首。
於洵真的很想说不是黑色武器好看,而是罹的灵力好看,他第一次用透亮来形容一种黑色。罹手中的匕首就像是经过细致打磨的黑色金刚石,纯净剔透到没有一丝的杂质。
这样的武器只一把就足以让於洵震惊了,可随着罹手腕的翻转,她的手边顿时飘浮着好几把一模一样的黑色匕首。
罹指尖微点,两把匕首顿时翻转方向直指黑袍男。下一瞬匕首袭向黑袍男的两处手腕,直直将人钉在了他身后的迷雾墙上。
听到黑袍男那尖锐痛苦的叫声,一旁的女子终于回过了神,倏地半跪在地俯首行礼,“神女息怒。”
罹没有理会她的动作,自顾自抛着匕首玩,还颇有闲情地问着於洵,“将军说下一步要扎哪好?”
“呃…脚踝?”於洵也没想到罹会问他。
於洵的话音落下,那一边就又响起了黑袍男的痛呼,只见那人呈大字型被彻底钉在了墙上再也无法动弹。
“将军还喜欢哪里?”罹又往於洵身上靠了靠,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膝盖吧。”於洵将人搂得更紧了,突然就理解了北王向他炫耀自己媳妇很厉害的心情。他现在只觉得热血翻涌,心脏止不住砰砰直跳,简直比他亲自上场杀敌还刺激。
“行。”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丝毫没被面前这近乎残忍的一幕所影响。
时刻注意着罹的於洵细心地发现,罹眼底那幽深的墨色在缓缓淡去,心下稍松,人没疯就好。
“我们无意冒犯神女,还请神女息怒饶他一命。”黑袍女子看着痛呼声渐弱的男子,叩首恳求道。
虽然她也希望神女能直接杀了这男的,但毕竟这一趟他们是一起来的,若是他死了,她也不好交代。
“要不换个地吧,死在这里多少有点晦气。”於洵也跟着劝了一句。
黑袍男死不死的,於洵并不在乎,但这里可是他让人精心打理了好几年的西院,罹都没能住上多久,可不能让这个人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