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堂里满是红绸,面前高桌上放着玄灵和太虚两位道长的牌位。悬逸作为主婚人站在高桌旁,无为等人站在一侧.
阮玉一身红色长衫笔直站在喜堂中间,虽然他已经尽量调整,可那满头银发还是映衬着他没有血色的面容。
“新娘子来了”。
如霜在紫陌和捣药的搀扶下来到了堂前。此刻见到她时,阮玉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咳咳”。
“殿下!”。
他只一声咳嗽,悬逸便紧张的上前查看。
如霜也将盖头掀起,看到悬逸紧张的神情,她心里断定自己刚才听到的确实不假:“阮玉当真为了救我要用元神祭了不灭灯”。
阮玉视线与她相对,见她眼中泪水直晃,便将悬逸推开:“没什么,继续吧”。
如霜缓缓走来,他接过她的双手,含情脉脉:“霜儿,你真美”。
“你还好吗?”。
阮玉不愿让她担心,转移了话题:“这一生中,最好的就是今天了”。
如霜心里明白他是在安慰自己,看到他嘴角压下去的血迹,他怎么能够好呢。可如霜不愿意揭穿,她想给他留下一个完整的回忆。
接着,紫陌将如霜的红色盖头缓缓放下。
悬逸呼声:“新人拜堂~”。
婚房内的软榻上,阮玉轻轻挑去如霜的盖头。
“好看”。
他的声音温柔中带着爱意。如霜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面前这个让自己心动许久的人。可她还没来得及看,阮玉忽将她拥入了怀里。
她轻轻靠在他的肩头,脸上扬起幸福的笑。
妆台上一对龙凤花烛火光跳动,桌上的铜镜里映衬着她和阮玉的身影。
阮玉这时又咳了几声:“咳咳”。
她轻轻抚上他的眉眼,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心里想着:“你为我承受了这么多,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阮玉见她似有心事,便问:“在想什么?”。
她没有回答,手指滑至阮玉那双狭长的双眸,烛火在他的眼眸中闪烁如此璀璨。看着如霜绝尘的容貌,眼下在红色嫁衣的衬托下更显一丝红晕,惹的阮玉心中难忍,他在如霜额前又落下一个吻,随后唇角一勾:“不用看的这么仔细,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不知为何,他的话让如霜心里怦怦直跳,脸上的红晕也散至耳边。
阮玉抓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那里也一下一下跳动着,连接着她的情绪也激动起来。
“我的心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
她痴痴地看着阮玉,她从不知道阮玉竟这般会说情话。紧接着,阮玉的手稍一用力,她的手便在他的胸前贴的更紧了些,整个人的身子也被往前带去。
近在咫尺的距离,如霜在阮玉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她掀了掀唇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没来得及说,声音就被吞进阮玉的嘴里。
不知亲了多久,她才将阮玉轻轻地推开。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阮玉轻蹙了眉。
如霜缓缓摇头:“没有。有件事想要问你”。
“什么?”。
“不灭灯可在你这里?”。
阮玉疑惑:“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如霜笑着:“刚才听百草说起,觉得神奇。虽然那时在幽冥秘境中遇到过,可惜没有见过它的原型,也不知它和普通的灯有何不一样”。
阮玉也没有多想,他抬手一挥,一缕青光雾气从掌心飘散而出,随即落到妆台上。待到雾气散去,一盏纯黑油亮的灯出现在眼前,那灯在烛火的照耀下显的陈旧了些。
如霜道:“倒是和普通的灯没什么区别”。
阮玉点头:“嗯”。
回过头来,她手指缠绕着阮玉的银发,有些心疼:“你的头发再回不去了吗?”。
“你不喜欢?”。
“不,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情到浓处,阮玉温软的唇瓣擦过她的脸颊,最后落在她的唇上。如霜整个身子被阮玉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她轻轻推了推,看着阮玉眉宇间苍白一片,似有些疲倦,不免担心:“你的伤可好些了吗?”。
阮玉一怔:“什么?”。
如霜没再多说,她白皙的脸上瞬间通红。阮玉反应过来,他解落纱帐,动作轻柔地撬开如霜的唇齿。她只觉自己整个人酥酥麻麻,然后任由什么都做不了了。
夜已过半,阮玉太累睡的很沉。如霜轻轻起身,浑身透着阵阵疼痛,她缓了缓,然后下了床。
妆台前,她拿起不灭灯,回头看着沉睡的阮玉,眼角有泪水滑落。
这边捣药和百草已经回了月华宫,无为和紫陌也相继睡去。只留悬逸和星浅二人还守在院内。
悬逸不堪星浅吵嚷,将阮玉如何灭掉魅魄的办法告诉了他。
“殿下果真是要用自己元神灭魅魄?”,星浅老泪纵横。
“天一亮,殿下会用元神从如霜体内带走魅魄,然后入不灭灯内”,悬逸的声音也开始颤抖。
星浅不知再说些什么:“千年前殿下已经遭受了换骨之痛,如今却要元神俱灭。难道天君真的舍他唯一的儿子去死?”。
“天君自然不知阮玉会如此选择。如霜本是天君凡心所化,又有灵山冰莲作为魂魄,本不是凡胎。她魂魄纯洁,魅魄怨念至深。这至纯至恶本是相克……,我没有将如霜真身告诉殿下,就是怕他会作出如此选择,可到头来还是错了”。
正当他们二人说话之际,冷泽院上空轰隆一声,火光四起,照得凡间夜如白昼。
星浅猛然起身,呵道:“不好,是有星辰落入凡间了!”。随后他朝着火光处去,悬逸留守在冷泽院。
星浅顺着火光来到冥湖,见陨石落入湖中激起冲天水柱。只是水柱澎湃之后被一道金色屏障抵挡回落,并没有涌向林间。
“结界!是殿下所为!”。
陨石接连不断朝着湖面砸去,星浅刚才舒展的眉头瞬间又皱了起来:“星辰不断落下,恐怕结界坚持不了多久啊!”。
说话间结界果真破裂,湖水不断涌出朝着江都城而去。情急之下,他将灵力注入结界中以作加强。
可群星之力岂是他一人可挡,眼看湖水越涌越猛,他心里焦灼不安:“这冥湖水无根,永无休止,若如此下去,必定水漫山巅,江都城全城将无一幸免”。
湖水奔流涌动,卷带着井栏砂中的巨石,轰隆隆作响。
悬逸感到大地一阵晃动:“发生了什么?”。随后他出了山门。此刻山门前湖水涌来,携带着巨石和树木。
“不好”,眼看冷泽院就要被淹,他用了仙法将洪水改道。抬头再看天际,流火星光不断落入冥湖的方向。
“这么下去我也坚持不了多久,得想办法将星河补了缺口才行”,他奋力抵挡着洪水,全然不知如霜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
如霜看着手中的那盏不灭灯:“一切皆因你而起,也该由你结束”。话落,她身形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霜!你要去哪?!”,悬逸无暇分身,只高喊一句想要劝阻。而如霜纵身跃起之后再不见身影。
屋外天崩地裂的响动惊醒了沉睡的阮玉。当他睁开眼时,身旁早已不见了如霜,随之不见的还有妆台上的那盏不灭灯。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冲出门去,见悬逸在山门前,问道:“你可见到如霜?”。
“她,该是去了后山林中”,悬逸就要耗尽力气,可洪水却是越来越大。阮玉没有想要帮他,一心想要快些找到如霜。
彼时月华宫内,凤颜和太虚站在莲池湖畔。
凤颜道:“许久不见,你还是这般风采。想起当年,若不是因你看管不利,不灭灯也不会从昆仑丢失。天尊也不会一气之下将你贬入凡尘历经万年修行。如今总算劫满,怎不回昆仑去,倒是来这月华宫里?”。
太虚看着凤颜,眉眼一弯,笑中有些意味深长:“不灭灯之事不过小事,我去凡间也是为了如霜”。
凤颜深叹:“看来天尊早已算出一切。可惜如霜别无选择,她只有牺牲自己才能解救苍生”。
太虚接着一番意味深长:“末即是始,始即是末。无即是有,有即是无”。
凤颜深思,不解他话中之意,只觉晃晃中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你的意思是,她还有一线生机?”。
太虚拂尘朝着湖面一甩,冰莲雾气从四周渐渐向湖心聚拢,逐渐凝结成一朵晶莹剔透的莲花。
这边星浅已坚持不住,眼看结界破洞越来越大,他倒是埋怨起来:“悬逸也不知道来帮帮我”。
话音刚落,星辰停滞空中,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些星辰好像受到了莫种强大的力量回到了星河。原来是凤颜将星河破洞给封堵住了。
星辰撤去,冥湖也慢慢平静下来。星浅收了法力,面前结界也随之散了去。
回到冷泽院门口,奋力抵挡洪水的悬逸就要体力不支,幸好无为和紫陌赶来。紫陌没了灵根与常人无异,她帮不上什么忙。无为灵力还没有恢复,面对如猛兽一般的洪水,他也只能尽力而为。
山洪倾泻,眼看就要将凡间淹没。千钧一发之际,凤颜出现在天际,他只抬手一挥,洪水即刻退去。悬逸还想上前回话,凤颜已经不在。
面前危险已解,紫陌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师兄,师姐和殿下都不在屋内”。
悬逸这时才恍然想起:“快随我来”。
随后三人来到后山林中。
彼时,如霜手中拿着不灭灯,在魅魄将她魂魄蚕食的最后一刻,她用自己冰莲魂魄裹挟着魅魄入了不灭灯。
等到阮玉赶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地上,身旁不灭灯忽明忽暗闪着。阮玉登时心中刺痛,整个人好像碎了一般。
他缓缓来到如霜身前,将她的尸身抱在怀里,没有说一句话,眼角的泪止不住地流。
“为什么要这么傻?”,每一个字都似带着锋芒划过他的心,鲜血淋漓。
如霜再没有回应,连最后一声道别都没有。
“我说过整个人都是你的,你怎么可以抛下我?”。
阮玉无声的哭泣,泪眼模糊。他微俯身看着怀中没了气息的如霜,一下子好似将他带回到了从前,恍惚中他好像看到如霜的身子在自己面前慢慢飘散。
悲痛欲绝的他痴痴地看着地上的不灭灯,手腕缓缓一旋,不灭灯升起到空中。
“你我夫妻本是一体,我来陪你”,就像千年前那样,他想要随如霜而去。赶来的悬逸见状,眉头紧蹙:“不好,殿下要用元神祭不灭灯!”。
说话间,他施法将不灭灯收回到了手中。随后一众跑到阮玉身旁。
紫陌看着如霜已毫无气息,扑到无为怀里痛哭着:“师姐死了”。无为没有说话,任由泪水流满面颊。
阮玉看向悬逸,丢了魂般道:“你为何要阻我和霜儿相会?”,话刚刚说完,他就一口鲜血涌出。
悬逸担心他的伤势,施法让他沉睡。
“快带殿下回月华宫去”。
“好!”,星浅带着阮玉消失在了林中。
无为看着地上如霜的尸身,仍不相信她就这么离开了自己。他哽咽道:“如霜真的死了吗?真的没有办法救她吗?”。
悬逸这时想起,太虚曾告诉过他,若如霜的魂灵和魅魄入了不灭灯,一个时辰内带着如霜的肉身去找他。来不及多想,他抱起如霜带着不灭灯离开。独留下无为和紫陌在林中伤痛。
莲池湖畔,太虚拂尘轻甩,那朵晶莹剔透的莲花将如霜的肉身裹挟慢慢升起空中。周围散发阵阵寒意。
“如霜,你肉身已修得圆满。只是那些逃往凡间的魔界一众终是因你破了星河之故。此去凡间你要再多一世劫难,斩妖除魔,才能修得正果”。
话音落地,太虚拂尘又甩,如霜落入凡尘。
三年之后。
又是梨花开的时节,春意盎然,江都城街面上生机一片。紫陌因没了灵根不能修炼,所以回到了清风楼,她将清风楼打理成了远近闻名的客店,尤其对修道之人格外优待。
眼下,紫陌正收拾着,余光一瞥看到有人走了进来。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那人没有着急回应,环顾四周之后这才缓缓走来:“你这里可真是热闹”。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紫陌怔住,她的视线停留在那人的袍摆上,随后又慢慢向上移动。面前的人一身灰色长衫,手中握着雁落,再向上看时,见他面如冠玉,嘴角带着那般温暖的笑,长发全部盘起带着一只青玉色发簪。
紫陌瞬间红了眼眶:“无为师兄!”。
无为眼角含笑:“紫陌,好久不见”。
“师兄你快坐!”,她拉着无为坐下,随手招了小二上了壶好茶。无为再次环顾四周,看着清风楼客满,生意红火,心中也是高兴:“不曾想,你倒精通此道,若是师叔还在,她一定想不到你能将清风楼经营的这么好”。
紫陌摸了摸眼角的泪水,再次见到故人,她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不灭灯虽然没有伤到我的魂魄,却也害得我没了灵根。我原本也不是修行的材料,倒是这里让我更自在些”。她说着话,欣慰地看着周围。
这时,门外又有几个穿着怪异的人走了进来,紫陌并没有在意。回过神来,她再看向无为,问道:“师兄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无为脸上的笑意抚平了些,但是看着还是那般温和:“三年前,冥湖结界被天火所破,魔界不少妖魔入了凡间为祸。这些年我四处奔走就是为了寻找这些妖孽的踪迹”。
紫陌抿唇笑了笑:“降妖除魔本是修道之人本则,可师兄走南闯北不仅仅为此吧?”。
无为疑惑:“那还为了什么?”。
紫陌接着道:“师兄难道没有打探到如霜的下落?”。
见他不语,紫陌又问:“没有消息吗?”。
无为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不过有件事倒是奇怪,这些年每当有妖魔出现的地方总会出现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正说话时,刚才进门的那几个穿着怪异的人撒起了泼。
“呸!这是什么马尿!敢糊弄老子”,其中一人将酒坛子摔在了地上,又一把将店小二的领口扯了过来。
店小二吓地浑身颤抖:“大爷饶命!饶命!”。
那人不仅不罢休,竟将店小二拎了起来,没费多少力气便将小二也摔在了地上。店小二登时吐了好大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周围食客见此情形,纷纷逃了出去。紫陌想要上前查看,无为将她拦下:“坐着别动”。
随后,他来到那几人面前:“昨天我已放你们一马,以为你们会乖乖回弑天殿去。没想到你们死不悔改!”。
说话间,雁落已经出鞘。
那几人看到无为,瞬间怂了胆,起身朝着门口就逃,嘴里还不停求饶:“道长饶命!道长饶命!”。
无为步步紧逼,那几个妖孽自知不是他的对手,转身冲出门去。然而,几人还没有走几步,其中一人就被术法击中,瞬间散了烟尘。剩下几个吓破了胆,拼命朝井栏砂逃去。
无为追出门口时,如霜正对着他:“师兄仁慈,可妖孽本性难移。等我杀了他们,再来与师兄相会”。
话音落地,不及无为反应,如霜纵身一跃上了屋脊,随之幻了仙雾离去。紫陌放心不下,追到了门外:“师兄,那人是谁?”。
无为笑着,眼中泛起水光:“是她,她回来了!”。
如霜紧追不舍,可还是差了一步让那些妖魔过了冥湖。
“幽幽你听着,魔界和凡间本不相干,管好他们,若让我在凡间再见到,定不轻饶!”,如霜的声音铿锵有力,透着威压不容侵犯。
冥湖界后幽幽眉间紧蹙,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刚逃回来的那几个人。回头他又看向如霜那边,心中自然气愤难挡,奈何如霜身后不仅有凤颜还有昆仑一众,他绝不是对手。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呵退众妖魔之后,幽幽眼神萎缩,眼底杀气浓稠:“别得意太久!!我一定会替魔君报仇!”。
如霜见湖面平静之后才转身准备回江都城中寻找无为和紫陌,不想却被一阵芳香吸引。
“梨花的香味!奇怪,这林中何时种了梨树?”。
她寻着花香走过密林,又爬过一座小山丘之后,竟看到了大片梨树林!此刻梨花开满枝头,雪白一片,她不知不觉入了林中。
花香引来无数蝴蝶,蝶舞花香,这样的景色真是让人如痴如醉。
正当她沉浸在这美景中时,身后传来响动。如霜警觉,转身时却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那人满头银发,一双剑眉飞扬入鬓,狭长的双眸犹如黑曜般深邃,让人不敢逼视。
如霜来到他的面前,问道:“你叫什么?”。
“阮玉”。
她嘴角上挑:“竟有这么巧的事!”。
“什么?”。
她接着道:“你难道不知灵山有个老神仙也叫阮玉!”。
阮玉轻蹙了眉:“老神仙?”。
如霜又道:“老也没什么的,听说长的万分俊俏,我正要去找他”。
阮玉舒展眉间,问:“找他做什么?”。
“拜师修行。不过……”。
“不过什么?”。
“听说他脾气不好,从不收徒,这倒是难办了”。
阮玉嘴角微扬了起来。如霜笑弯了眉眼,接着道:“没什么,若他不肯收我为徒,那我就让他做我夫君!”。
话音落地,阮玉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宠溺般道:“好,不做师父,只做夫君”。
如霜也紧紧环住阮玉的腰,言语温柔地问:“这满坡梨花都是你种的吗?”。
“嗯!”。阮玉抬手一挥间枝头梨花满天飞舞,犹如纷扬而落的白雪。紧接着,他托起如霜的脸凑近了些,唇瓣擦过她的眼眸,然后落在她的唇上。
如霜就这般沉浸在阮玉的柔情里,化作一池春水,溢满了幸福和甜蜜。
(正文完!)
“凤颜!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你平定魔界之乱你就让我入天为神!如今却为何言而无信!!”。
凤颜深知九婴野心勃然,一旦让他上天,天族帝位定会被他所夺,届时三界可再无安宁!
“你本不属天界!”。
短短几字让九婴彻底明白自己上天无望。他怨恨集心,誓与天族为敌!不久之后天魔开战,导致凡间生灵涂炭。
“哎,实在罪过,怪我一时轻言才让凡间招致如此祸事”,看着凡间惨象,凤颜不住落泪。
九婴战败后被禁锢于炼狱下的遗落渊中,最后被阮玉所杀。
为赎罪过,凤颜自贬凡间。他需经历凡间三世轮回,待到劫数尽去才能再返天界。然而,他重返天界那日,却是有凡心未了。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凡心竟化成了人影!